白启醒来时分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老大的太阳照射着木质的窗楞玻璃的窗子,起来一看,一个人都没有,走出去才看见饶华在水龙头下面洗脸洗头,看到白启就说道:“半个月没洗澡洗头了,感觉真爽啊!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白启嗤之以鼻:“我门昨晚就都洗过了,就你和象牙那么脏也能睡得着,对了其他人呢?”
饶华使劲儿搓着头皮,含含糊糊地说:“他们啊?天还没亮就走了。”
“什么?走了?”白启大吃一惊,“这些混蛋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
饶华一甩半长不短的头发:“他们说了,会给我们安排的,走了也挺好,现在就剩我们兄弟俩,可自在多了。”
白启一想也是,反正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倒不如自己轻松自在,只是菩萨保佑,这些人一定要给自己把那些麻烦事儿解决掉,否则就尴尬了。
吃过早饭之后,两人谢过主人,饶华身上仅剩的两百块钱塞一半给主人,然后坐着村里运饲料肥料的拖拉机来到镇上,这一个多小时感觉屁股都快颠烂了。
接着,两人花了二十块钱坐班车到县里有感觉犯难了,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根本坐不了火车啊!但事已至此,先出去再说。
两人刚出车站,一个小青年凑了过来:“办证么?”
饶华咧嘴一笑:“办个屁啊!”
小青年嘻嘻笑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办一个比较好。”说着,将一个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饶华立刻瞪大了眼睛:“卧槽,这不是我的身份证么?”一把抢了过来。
小青年拿出一个证件在他们面前:“县安全队吴子华,两位,我等了一个上午了。上级领导让我们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里面有你们要的所有东西。”说完递给两人一个双肩背包。
两人接过来一看,里面却是什么都有,不只有身份证,还有两万块现金,然后还有两个档案袋,一个是白启这段时间辅助有关部门办案的证明,上面还提供证实的电话号码;另一个则是饶华工地准许开工的证明,上面各部门的大章都在。
“哟呵,想不到他们办事还是挺利索的,”饶华一看就乐了,没有什么比这些东西来得更就有用了,“小同志,谢谢你的领导啊!”
小青年笑了笑,跨着个电瓶车一溜烟走了。
饶华看得直翘拇指头:“想想这些小同志多清廉啊!怕的是没几天就学坏了。”
白启嗤笑道:“你懂个屁!安全部门分为很多类型的,比如方芳是15局,负责情报分析的,象牙是反间7局,主要负责间谍活动侦查的…这些人里边很多人都很平凡,都有着掩饰的身份,说不定是学校的老师,也说不定是这条街的片儿警…我看这小哥也隶属于这个部门,用一种很平常的办假证身份来掩饰自己真正的身份罢了。”
“卧槽,你哪儿去知道这些东西的?”饶华挠挠头皮说道。
白启笑了笑:“我瞎扯的。”
饶华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一个小****……对了,现在干嘛去?回去么?”
“买手机啊,”白启理所当然地说道,“妈的,前不久买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买手机补办电话卡,反正我们现在不缺钱。”
两人换了新手机不办了电话卡,从云端恢复通讯录,再找一家火锅店大吃一顿,然后洗个澡。这才感觉真正从原始社会融入到现代社会,整个人都舒坦了。
“叫化,你先回家吧,你还有事儿要忙,我要要先去一趟怀荣市。”白启躺在浴城的床上说道。
饶华随口问道:“你去哪儿做什么?这里去要三四个小时吧?”
白启想了想,就把朱婧媞告诉自己父亲下落的事情说了。
“节哀,小白,”饶华说道,“我也不会安慰你,但可以陪你走一趟,生意嘛,以后有得赚。”
白启呵呵一笑:“好吧,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无论如何都应该去看看。睡一会吧,吃了晚饭再去。”
买了手机之后,白启查了从这里去怀荣市的路线,晚上九点还有一班车,大概凌晨到,然后还可以找个宾馆补个觉第二天再去。
晚上九点,在长途客车上,饶华玩了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白启登录QQ,发现真的没人找自己,想想还是挺悲哀的,在这几十亿人之中,以后还能够和自己有联系的,估计真的就只有饶华一个人了。
“嗡嗡……”
被调成振动的手机发出抗议,白启一看,有人在加自己,是个风景图片,不由得有点儿想笑,这年头还有用这个当作QQ头像的?这人是谁这么无聊啊?再一看却差点儿惊叫起来,备注栏写着:找到令尊否?
除了饶华么,还有谁知道自己是去寻找父亲的墓地呢?当然只有朱婧媞。
白启立刻同意,回道:正在路上,你在哪儿?
等了好几分钟那边仍旧没有回音,白启想了想又回道:谢谢!
但那边杳无音讯,接下来他时不时打开QQ查看,头像依旧是灰色,再也没有在线过。
到了车站后,两人找了宾馆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餐打车去福馨墓园,路有点儿远,白启愿意付双倍价钱总算是有人拉他们去,至于回来,那就再说了。
两人找了很久,连看守墓园的老大爷都开始怀疑这两个是不是脑子有病时,终于看到“林世杰”三个字,而头像,赧然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早有准备,白启还是仍不住一阵悲伤,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将老头和老妈葬在一起。
看着那张熟悉的画像,白启又开始好奇,为什么父亲一个搞物理的会陷进去这么深,照理说,无论如何那些东西都轮不到他去设计,他肯定不只是设计电站那么简单。白启突然有一种要揭开背后谜底的冲动……但仅仅是冲动,自己好不容易走出来,父亲为此失去生命,母亲间接因此去世,再陷进去是否有点儿不值?但是作为男人,如果父亲怎么死的都不能调查清楚,背后的额凶手并未伏法就退缩的话,是不是又有点儿不配做儿子?
白启真的有点儿害怕了,一想着不由得有点儿入神,直到饶华拍他一下才清醒过来,摇摇头,先不想这些事情了,以后再说,然后招呼然后往回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守墓园的老头叫住他们:“谁是白启?”
两人悚然回头,那老头不阴不阳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