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明一个体制内混迹多年的老滑头，虽然业绩不咋地，但是见过的人事比一般人要丰富的多，很快就缓过神来：“你是说，那几个受伤的……”然而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
“嗡嗡嗡……”是鸭舌帽手机的振动，他接听之后，说道：“是林副队长打过来的，看来我们猜对了，以前说是不会传染下一下，但现在不是了，那几个受伤的警员都已经有了感染的迹象，已经被邵庄强行隔离了。”
吴启明暗自咋舌，老半天才说道：“那我们做什么？就这样干坐着？”
鸭舌帽摇摇头，非常认真地说道：“还是那句话，你快点儿返回怀荣市，后面的事情你管不了的。”
吴启明深知的确如此，不由得颓然坐下，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这样吧，找到林月娥的下落之后我立刻就回去，营业厅已经营业了，我马上补办手机和卡，说不定她会联系我的。”
鸭舌帽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两人走到营业厅不办了电话卡，又买了个手机。
吴启明先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两个人就找到一个亭子一直傻等着电话。但是直到夜幕降临，仍旧是没有半个电话进来。
鸭舌帽说道：“会不会林月娥也遭遇不测了？我想说的是，为什么有问题她不报警呢？”
吴启明对于这个问题老早就想过，但仍然得不出答案，这时候也只能摇摇头：“有些事情你也明白，不能说的太直接，但是我想，这个凯州市估计有些问题存在，你们值得好好调查。”
鸭舌帽说道：“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们管不着。”
吴启明摇摇头：“小付，你不明白，如果只是小事情，林月娥应该报警才对，但她不报警而是跟我直接联系，说明什么？”
“说明你比凯州某些人更加可信。”
吴启明点点头：“我怕的就是这样。对了，李子梅现在都没有找到，你们打算怎么做？”
“有些事情一般人做起来很困难，但是在我们看来又是小菜一碟，我们有专门的仪器可以很快找到她的下落。单单一个李子梅还出不了什么大事情，有邵庄在负责，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鸭舌帽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在这个凯州市，也许将要遭逢大难了。如果真被人当作试验场，这将是想象不到的腥风血雨。甚至于，还包括了怀荣市。”
吴启明脸色一变：“真会这样？”
“这还是保守估计，事实上，出现这种事故的不只是这两个城市，在怀荣市之前的锦屏县早先就已经出现过一粒，只不过很快就被镇压和销毁了，而在怀荣市之后，其它诸如潭州、武陵、锦屏等地都接连出现这类事故，而且，当事人智商越来越高，甚至于还能够有意识地隐藏自己，也就是说，这种东西它还在进化，或者说是暗中的势力在不断改良配方。”
吴启明这一下是真的被吓惨了，颤声道：“出现这么多事例，都被压下来了？难道上头没有研制出解毒剂么？或许给人预防也行啊，否则大面积出现，那真的危险了。”
鸭舌帽无奈的摊摊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研究透那个病毒，而且这东西不断在进化，并没有一个彻底得行之有效的手段去治疗和预防。好在，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就是这种病毒还是毒药之类的，它不能在空气中传播，一旦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就会瞬间死亡。只能通过血液传播，而现在让我感到担忧的是，以前被咬伤是不会出现征兆的，但是李子梅似乎又进化了。难保某一天不会在空气中大范围传播。”
吴启明呆了老半天才缓过来：“你说做这个病毒的人想干什么？毁灭全人类？”
鸭舌帽看了吴启明一眼：“不是这么简单。也没人会这么无聊，最后的目的我有点儿头绪，但现在还不能明说。老吴，你要保密啊，尤其是要注意周围的环境，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回去的原因，你跟在这里实在太危险。”
“找到林月娥我就返回怀荣市，这是我唯一能够为老高做的了。”吴启明的语气不无惆怅。
鸭舌帽理解地拍拍老吴的肩膀。
然后，电话就震动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简讯。
“老吴，我是老高家的，我现在在下司，不要报警。”
两个人对望一眼，吴启明下意识想要拨回去，鸭舌帽连忙制止：“如果能够打电话，她会直接打电话的。下司是什么地方？远不远？”
吴启明说道，下司还是在凯州市境内，位于凯州市西南部，清水江上头，是一个古镇，离两人所在的位置不算远，打出租车也就百十来块钱，个把小时就能够到。
鸭舌帽点点头，两人当即叫了辆车赶往下司，司机一开始不同意，这么晚了下司可能没有客人回来，那就得空车跑回来，亏的很，但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鸭舌帽直接一千块扫过去堵住司机的嘴巴，吴启明倒是一阵心疼，说最多五百块肯定能够找的到车。鸭舌帽笑了笑说，手段不重要，只要达到目的付出点儿代价也是值得的。
在车上，吴启明明显很着急，恨不得飞过去，鸭舌帽倒是一脸淡定地玩玩手机，偶尔还安慰一下老吴同志。
到达下司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平日里偶尔还有些游客过来，但是晚上这个地方真是冷清的可以，除了三三两两的小商铺小旅馆在营业，街上已经见不到多余的游客，偶尔路过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的需找食宿之处……毕竟不是发达城市，没什么太多的夜生活。
下司说大不大，但是无路怎么样要藏起个把人还是极为简单的，随便找个旅馆或者桥洞都够人找的脑袋发晕了。
“嗡嗡嗡。”又是一条简讯。
“沿街往南直走，过桥右拐。”
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是老油条，显然知道这时候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