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明之夜。
无数睡得香甜的人都不知道，为了让他们睡一个香甜的梦，这一个晚上在短短的半个多小时之内，有两名警员殉职，四名警员重伤，还有无数的警员在不知疲倦地奔波大半夜。
鸭舌帽和吴启明就躺在会议室的长椅上睡到大清早，然后被秦风给叫醒了。
“昨晚，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秦风说道，昨晚他为了防止伤口感染，特定去医院打血清和包扎，一大清早就赶过来汇报工作。
“意料之中，”鸭舌帽正了正鸭舌帽，打着哈欠道，“查明她的身份了吗？”
秦风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坐下来：“你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我猜，是林大领导让你过来汇报的吧？”鸭舌帽说道，“你放心，你们这边的工作由其他人来协调，我只需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有林月娥一家的详细资料，越详尽越好。”
秦风点了点头，往会议室外面走，欲言又止，纠结了很久才问道：“真的有一处这个部门？”
鸭舌帽笑了笑：“有没有，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秦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电话响了，他按了接听之后，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挂断之后才说道：“是你的同事来了。”说完走了出去。
吴启明说道：“你的同事？那是谁？”
鸭舌帽摇摇头：“管他呢。我们管的东西不太一样，老吴，接下来的事情有多危险你也知道了，我不希望你继续追查下去，否则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很危险，我也不想追查下去，”吴启明说道，“但是高兴业是我的战友，他一家遭逢大难，我理应将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你放心，我应该能够自保。”
鸭舌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吃早餐去，说说高兴业的事情。”
“老吴，虽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但我知道你是个仗义的汉子，是个有良心的汉子，”鸭舌帽说道，他坐在桥头的凉亭里面，随手一指那些个或匆忙或淡定的人类，“你瞧这些个蝇营狗苟的烂摊子，行尸走肉一般，这世上还有几颗良心？”
吴启明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么接话，干脆不说话。
鸭舌帽将脚丫子架在桌上：“就因为如此，我不想让这世上本就难得的良心再少一颗。我明确告诉你，高兴业遭遇的事情绝对不是你能够承受……甚至于不是我们任何个人能够承受的，我劝你现在就退出，回到你的地方上去，这里太危险。”
老吴点点头，点了根烟说道：“你说的我都懂，小付同志，我知道你的能力和身份都非常神秘。我也不指望能够知道什么东西，我就想着啊，给我那战友一个交代，其实我知道你比你想象中还要多那么一点点，比如说，我知道今天上午来交接的那个人叫做邵庄。”
“哦？你怎么知道的？”鸭舌帽一抬头，接着笑了笑，“是不是怀荣市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老吴点了点头：“是啊，也是灭门，触目惊心。”
鸭舌帽从老吴的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说道：“老吴，我这么告诉你吧！作为体制内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平和的表象下面掩藏着许多的阴霾和龌蹉，只不过一直有某些人挡在前面，所有普通老百姓才能够面对阳光。”
吴启明心里一震，似乎嗅到了点儿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知道，不说其他的，我们警员每年就有多少殉职的？”
鸭舌帽悠然地吐着烟圈：“而这一次，是一个巨大的，长久的阴谋，牵扯到的远远不只是个别犯罪分子，很有可能牵扯到，嗯，上头。一个不小心，就有倾覆的危险，个人的力量在这场灾难面前，不堪一击。你确定还要听下去吗？”
吴启明想了想：“确定。”
鸭舌帽笑了笑，弹了弹烟灰：“这么说吧，为了这件事情，已经死了无数的人，包括我的很多战友和朋友。我不能往深里面说，只能这么说，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失踪了，我现在一直在找他，如果找到了，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否则，我能洗干净屁股等死好了。”
“你那朋友是不是跟高兴业有关系？”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鸭舌帽摇摇头，“甚至于这件事情跟怀荣市的事件也是独立的。你应该知道高兴业一个月前，大概就是七月中下旬是不是去过怀荣市？”
“你怎么知道？”吴启明诧异的问道，“他们一家当初只不过是到我家里去做客而已，然后又去周围转了转……转了转……难道？”他的脸色骤变，极其恐怖。
鸭舌帽拍拍裤子上的烟灰：“没错，就是这转一转给他惹了麻烦。”
“是不是误闯部队？但不至于啊，怀荣市虽然有部队驻扎，但他去的地方应该不是禁区才对。”
鸭舌帽说道：“跟部队没什么太大关系。主要是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你知道高兴业喜欢折腾电子产品，拍照也是一把好手吧？”
吴启明点点头：“难道他拍下来了？”
鸭舌帽叹口气：“不知道，也许拍下来了，也许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吴启明是真的越听越糊涂了，皱着眉头问道。
“你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要再管这里面的事情我就告诉你来龙去脉，”鸭舌帽掐掉烟头，看到吴启明很慎重地点点头，这才定了定神说道，“事情还是要从我这个身份特殊的朋友说起。大概在七月下旬的时候，他就在怀荣市失踪了，我们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可惜的是一无所获，我们既不知道他被谁抓走了，也不知道被抓到哪儿去了，但我们知道别人为什么要抓他，就是因为他背负着我们整个世界的秘密。”
“整个世界的秘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