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淅晴一把轻轻拽住白启的胳膊:“这儿不死拆迁么?怎么还会有灯光?”声音略显颤抖,显然是害怕不已。
这一靠近,一股淡淡的香味又飘进鼻间,不由得有点儿心猿意马,然后暗骂自己没出息,最里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这年头哪里都不缺钉子户,走,去拜访一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太阳一偏西,天就黑的特别快,对于白启和饶华这种乡下长大的人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乡下天一入黑就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但是对于杨淅晴这类从小家境优越的人来说,对于这种情况却是罕见之至,而且一个女孩子,对于黑暗的恐惧是天生的,走了两步就有点儿心里发毛,不由得将白启的胳膊拽得更紧了。
白启被这百儿八十斤的美女靠在身上,尤其是几年不见,这美女变得越来越性感成熟,而自己似乎有好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越想越不自在,总感觉在这样下去就要出事儿了,但是又不忍拂开杨淅晴,只能吸吸冷气稳定心神,千万不要被诱惑过去啊!
杨淅晴却兀自不觉,挽着白启的胳膊,跟随着白启的步子亦步亦趋,似乎回到了大学时候的花前月下,忍不住嘴角微微浅笑,但不一会儿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又是秀眉微微一蹙,一声轻叹从嘴间发出。
白启听到美女的轻叹,下意识地轻轻问道:“怎么了?”
美女看了一眼白启,不无抱怨地说道:“小白,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联系我?不想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吗?”
白启轻轻摇头道:“阿晴啊,你我都不小了,我联系你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你过得如何又能怎么样呢?”说着,白启眼看美女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不由得心里发虚越来越不敢说下去,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杨淅晴幽怨地轻叹一声,轻叱道:“胆小鬼!”说完放开白启的胳膊,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根本懒得看白启一眼,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饶华在背后看着两人的腻歪,笑得直大跌,看着挚友被鄙视了,紧赶两步追上白启的步子,拍拍他的肩膀无语地道:“小白啊,你真是个小白啊,杨大美女显然对于仍有情义啊,趁此机会加把劲追到手,看她缺爱的样子,保管手到擒来啊!”
白启翻翻白眼:“别废话了,这年头没有那么多馅饼凭空掉下来,掉下来的只会是铁锤,小心砸死你。”
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了那户人家面前,是一栋两层楼的民房,墙面斑驳,颇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这种建筑物在小城市的城郊极为常见。
杨淅晴看着这宛若鬼屋一样的房子,即便里面明显有灯光也不敢向前再走一步,等到白启走到身边,看着白启彬彬有礼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颇有点儿后悔刚刚不应该耍没什么意义的小脾气。
饶华说道:“我来敲门!你们聊着啊!”说完呵呵一笑,走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轻轻的敲击声在犹如鬼城一样的破旧房子丛中传来,不知道里面的人听得感觉怎么样,白启却只感觉有点儿胆战心惊,越听越瘆得慌,尤其看着杨淅晴抱紧胳膊略显害怕的样子,不满的道:“你招魂啊!别敲了,烦死了。”
话音刚落,大门向内一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出来,饶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哗啦”一声浑身上下湿了个透,闻着身上隐隐的腥臭味,估计这水说不定还是洗了好几次脚的陈年老汤,不由得一阵反胃。
而白启看得一笑,杨淅晴则一声惊呼,然后下意识地掩嘴躲开,一时之间倒忘记了害怕。
一个老头出现在门口,骂骂咧咧地用着湘西北一带特有的普通话向门外的人开炮:“哪个龟孙儿子半夜三更来敲门?先喝我老汉一盆洗脚水。”
饶华呸呸几声,嚷嚷道:“老头你疯了,我惹你了?”
老头也呸然连声:“就是臭死你个龟孙子,老头我一把年纪也不怕什么,你们要拆尽管来啊,从我身上踏过去,我老汉要退一步我就是****的。”
这人怕是将白启这一伙人当作拆迁办的了。
听着这富有地方特色的骂架,杨淅晴吓得花容失色,怕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鲁之人,不由得又后退几步。
白启上前拉开饶华,陪着笑道:“老大爷,我们不是拆迁办的,我到这里来就是打听个事儿。”说着,掏出一百块钱拿在手里递过去。
钱财是敲门砖,彪悍的老大爷狐疑地接过,语气好了很多,但仍旧是气鼓鼓地道:“问什么?”
白启说道:“这边有一个孤儿院,现在到哪儿去了?”
老头哦了一声:“两三年前就搬走了,好像在武陵路上。”
杨淅晴此时也回过神来,在白启旁边说道:“大爷,武陵路很长一段,您还知道具体一点儿的位置么?”
老头摇摇头:“哪记得那么多呢?”说完,不理会这几人,就“嘭”的一声关门,声音之大吓得白启生怕他把墙都给震塌。
杨淅晴眼中难掩失望,白启宽慰道:“没事儿,明天我们在武陵路上慢慢打听,肯定能过找到的。”说着,招呼淋了一身的饶华往回走,说起来,饶华这个人脾气暴躁鬼脾气暴躁,但是对于一个老头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自认倒霉。
“吱呀”一声,众人回头,只见那个老头又将门给打开,不是很确定地说了一句:“对了,我记得有人说过,好像在江边。”
杨淅晴脸色一喜,很开心地回道:“谢谢你,老大爷!”
老头对两个男的毫不客气,但是对于美女还是有一种本能的矜持,呵呵一笑:“不用客气。”
往回走的时候,饶华仍旧在念念不忘他的新衣服,白启笑道:“你现在还可以回去找他单挑啊,我们等你。谁叫你自己一点儿都不注意方式方法,大喊大叫的,不扔刀子出来已经算是客气了。”
饶华呸了一声:“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跟个老头一般见识,对了,杨大美女,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孤儿院搬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