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也仔细去看那些刻字,刚刚经过时就有判断这玉璧上刻了秦文,但因为不识也不知道是何意。现在听他说是朝代,那这一块块玉璧镶嵌在墙内代表什么意思?
“去找找有没有地方藏着这些白玉石。”
我一听立即调转身去寻,目光四处搜掠,还真被我发现地角边有些奇怪。明显一块凸起的石头很是突兀,而在石头前的地面有明显的缝隙,而且很齐整。俯身去按了按石头,没有动静,想了下以掌紧贴凸石顺时针旋转,蓦的眼睛一亮,还真的能转动。
但随即我就被吓了一跳,脚下地面突然朝着墙内移动,反应敏捷地跳到一旁。原来脚下站的是块能活动的石板,而石板开启后就见一块块圆形白玉石,上面也都刻了字。
正要喊古羲,从背后伸过手来,原来他早已听到这边动静过来了。
两人把白玉石都拿了出来,一共有五块。跟着古羲走至缺少玉石的位置,我数了数刚好也缺了五个,那就是说要把这五块白玉石给放进这空缺内。
但是,到底哪块对哪个位呢?
我还在犹疑,古羲已经从我手中拿出了一块白玉石毫不犹豫地按在了墙上,有顿停了两秒见周遭并无任何异动后就又拿了第二块走向不远处。
我不知道他是由何来判断的,但看他表情凝重也不敢打扰去多问。这五个空缺处是首位两个,中间隔开三个,加上其余有白玉石的位置就一共有十块。
很快我手中就只剩了一块白玉石,乘着他去放尾处那一块时仔细认了认,这一块只刻了一个字。脑中闪过每一块玉石上刻字的长度,以这为判断分别有两个字的、三个字的,再去看墙上的玉石突然灵光闪过,这些玉石上面刻的不会是朝代吧?
在古羲拿走我手上最后一块白玉圆石时我忍不住问:“这是个秦字吗?”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想到的?”
......真被我猜中了?古羲没要我真的回答,在走到首位时就开口解释了:“以秦为首,以南宋为尾,中间是东汉、三国、西晋、东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以及北宋,刚好十个朝代。而这些玉石放置的高低位置,也正是星盘位。”我边听着他念边顺势看去,刚好每一块玉石上刻字的长度都相同。
古羲在话落时将最后一块“秦”字玉石按在了墙上,顿听一声轰隆震响,本以为是那块阻住我们去路的石墙会有动静,却没想真正有动静的是这面安置白玉石的墙朝后缓缓退离。
在被惊了一跳的同时我不由感叹这古时机刮的精妙,随着石墙的退后,空间顿然变宽的同时那阻住路的石门右侧也露出了两米宽的洞口。迎面而来一阵风,告示着我们那里面的空间很大,而走到近处却更令人惊愕。
虽然耗费心思打开了这堵墙,但并非车到山前就是路,实际上这条路......很艰难。
洞口的位置迈前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即使我脖颈上有着亮玉石,那光也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只能感觉从底下吹来阵阵阴风。古羲踢了块碎石下去,过了好一会才依稀听到有滚落到地声,“二十米。”他在耳边说了个高度,我不敢置信地回看他,不是不信这下面真有这么深幽,而是单单从那落地声就能判断出空间高度这技能也太难了吧。
他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拍了拍我肩膀朝外一指了道:“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
他不提我也没留意,等仔细凝眸去看时发现黑暗中确实隐约有着什么,但由于距离远空间广,我身上玉的光亮射程不到那处,只隐约能看到一个轮廓。
闭了闭眼,待眼睛润泽过后再睁开,极致的眼力加上空间图像的推理,渐渐脑中有了形状:“像是有一个圆台,在圆台的中心有张长方台,台上......”
“台上有什么?”古羲在耳边追问,我摇了摇头老实回答:“看不见了,隔得太远。”我的目力或许能穿透很多不可能的空隙,但唯独穿透不了黑暗。
可就算能看得清也没用,此处离那圆台目测距离至少有四五十米,并没有通道通往那处。所以我们是必须要沿着这处爬下去再到那边吗?也不知下面会有什么。正冥思中,突听到身旁搭弩装箭声,我心中一喜,怎么把这“掠夺者”的弩给忘了,以它那强劲的威力应该四五十米的射程有吧。
心念转动间古羲已经射出双箭,本以为可以像之前那般很轻松地依靠双箭引出的细丝梯开启一条通道,可清晰的金属碰壁声在远处脆响,转而就见古羲手中拽着的细线朝下垂落了。
很是惊愕,这意味着两支箭被石壁碰落了吗?古羲眉一蹙就展开,手上抽拉很容易细丝往回绕,等把两支箭都拽回来时他看了看箭头。这种金属制成的箭头很是锋利,虽然之前我没有细看过,但觉得好像金属箭头有磨损。
对面那圆台的石头是有多坚硬,以至于如此强劲的箭力都射不进去?
古羲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搭箭朝斜下方射,但结果与刚才相同。再抽回双箭后我有仔细留意箭头,确实是被磨钝了。第三次他把弩箭搭的方向为朝下倾斜60度,依我判断这个角度应该不能射到对面了,是往这五十米不到跨度的中间射。
臆想中的金属碰壁声没有再传来,却听到了破水声。
我和古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刚才他踢下石子有传来落地声,所以只当底下是个未知深渊,却没想其实中间还隔了水。
等等,我忽的想到什么,“古羲,你说底下这空间会不会就是之前我们所在的那个?那条越来越深的溪涧不会就是底下那条吧。”
古羲沉吟了下答:“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么说就基本上是了,因为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很熟悉,只是......我们不是遁入了漩涡的世界,而这空间是现实世界的,两者能互通吗?
“怎么不能互通?我们还不就是从互通的通口下去的。更何况在扶桑木被从千年老树上拿下后,什么事都有可能,也或者有些不该存在的空间都已经变成了真实存在。”
我唏嘘之极,看来这根扶桑木的威力远比想象中的要大,也难怪那阿元潜伏在墨族人中只为伺机抢夺它。而且似乎阿元还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超过祝可。
问题是假如外面就是原来那个庞大的空间,还有一条潜藏无穷危险的黑河在下面,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正在寻思着,突见古羲朝外迈出了一步,吓得我急急拽住他惊喊:“你想干什么?”他回头过来看了看我又再目光移下到我紧拽他的手上,我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怕他又要逞能单枪匹马下去探查。
几度都是这样与他分开或者遭遇危险的,实在是怕了。
默了两秒,他开口:“我就是看下脚下情形,不会轻易下去冒险的。”
我辨不清他说的真假,抓着他的手肘不肯放。他眸光闪了闪,没再要求我松开,而是回身探头于外朝底下看了片刻后缩回身来道:“在我们脚下一米处有个卡槽,其形状是长方形,这种多为机关控制的,找找看四周有没有别的可疑处。”
我没动,执拗地拽着他的手肘。
突的一股推力将我往后倒退,等我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被按在了墙上,古羲也从那危险边境走了回来。他一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另一手按在我肩膀上,脸俯下欺近到咫尺,清冷的语调里带着某种韵味:“你很担心我吗?”
直视着他的黑眸,我凭心而答:“嗯,很担心。不想你再消失不见,一次次的让我后怕。”
“是吗?”低魅的语声刮过耳膜,却倏而语锋一转:“那在你们返回过来寻找时,发现我和他都失踪后,你更担心谁?”
我一愣,“你知道我们会返回去?”
按在肩上的掌改为插进我的头发扶在耳后,他凑得更近,气息都呼在我的脸上,一字一句的:“不要转移话题!我,还是他?”
这人......在这件事上有着很强的偏执,可是答案还需要问吗?
“当然是你!”就算再关心何知许,那也是对待朋友,而不像是他扎在了心中,只要找不到他人就会感到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