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为什么这么说?”安然皱眉,问道。
“傻孩子,谁不知道你和那妖狐在一道,这如果生了孩子,只可能是那妖狐的呀。”安然母亲几乎泪下,本来在这河城就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是……”安然喃喃对自己说道。
“不是什么呀不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把这个胎打掉。我已经问郎中要了几幅药,幸好你现在的肚子也不显出来,除了家里几个人,谁也不知道。”安然母亲苦口婆心劝道。
安然摇摇头,起身向门外走去。
“孩子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安然母亲问道。
但是安然没有回答,只是向外走。
“我给你说,回来时候一定要把这药喝下去。我吩咐厨房给你熬了。哎,这孩子!”望着安然远去的身影,安然母亲心中一叹,果然女大不中留。
且说安然回到河城不久,风逆那边就已经知道了。他见安然不是从城门口过来的,这回应该是那妖狐送他回来。
如果安然回来,他想,该不会是那妖狐不要她了,心中一惊。这样自己算计好的一切就泡汤了。
就在他要出去找安然时候,有家丁报说天下道盟的孟安然到访。
先下可以问她个清楚。
“相公,你这是要上哪里去。”风逆的妻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风逆装过身,立即装出一副欢愉模样。
“爱妻有什么事情吗?”风逆问道,上前拉住她的手。
“哎,也没有什么,就是最近总是喜欢吃酸的东西,又有些心烦。”他娇柔的声音在风逆怀中小声的说道,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要吃什么,吩咐下人就是了。如果心烦,可以和母亲一起出去烧烧香什么的。”风逆轻柔地回答道。
而在他们两个这样你融我融时候,安然在客厅中等待许久,就出来看看,之前自己从小来往这个府中,已经甚为熟悉,结果在走到后庭时候,就见到风逆和他妻子两个人。
人家既然已经成双,那有自己什么事情呢,安然心下了然,就是和风逆说自己怀中孩子的事情,他又能有几分真心来帮自己呢。要的答案已然明显,安然打算就这样回去好了。
在她转身要走之际,身后一阵尖厉的女声。
“她是谁!”
风逆见妻子惊慌的声音,转身一看,那要从后庭的小石门出去的不是安然又是谁。
松开妻子的手,风逆疾步走过去,拍住安然的肩膀。
“安然,你既然来了为何要走。”风逆柔声问道。
听到这个久违的温柔声音,安然的心中有一点刺痛的感觉。
她没有转回身,只是低下头来。“放开。”安然轻身说道。
“风逆,你怎么还和这个妖女有来往。她要自己走甚好,如果不走,我就唤家丁将她赶出去!”身后女人的声音依旧尖厉,不是刚才和风逆抱怨自己吃不下饭的小娇妻形态。
“不用你们来赶,我自己走。”安然说道。用手拉开风逆,就要出去。
可是风逆一把握住安然的手,安然挣扎,“松开。”
“你哭了。”风逆说道,用袖子要帮安然擦掉泪水,可是安然用手扶开。
“风逆,不要去理这个妖女,小心被她狐媚骗了。”说着从走廊里拉着裙角急忙下来。
“给我回房去。”还没有等妻子过来,风逆回头说道,语气里面是不容怀疑的冰冷,没有刚才的温柔体贴。
妻子一怔,恨恨地看着安然,哼了一声,跺脚回身。
“风逆,等一下我给你说,你要记得过来。”像是记起来什么,风逆妻子回头对风逆说道,然后回身轻踏莲步,一路回去。
“安然,我们走。”说着不顾安然的反对,风逆拉着她的手向庭院的池塘编边走去。
一路上安然默默无语,她的力气强不过风逆,没有办法反抗他。转眼看周围,早就是物是人非了。整个院子也不是原先小时候那样清幽,反而是繁花盛开,一片灿烂下,无数颓败花枝。
来到池塘的凉亭中,四面的莲花花开正好,怡然而立,蕴映这腾腾水汽。
“安然,你是否仍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这池中采莲藕?”风逆问道。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安然,低头不语。
“如今是物是人非了。”安然说道。
她仍记得当时风逆和她在这里玩过家家,安然扮新娘,风逆扮新郎。采了池子里面的莲藕当做饭菜。
当时安然问说,吃这个怎么可能饱呀,风逆回答说,只要和她一起,无论怎么样都不怕。当时安然点头,问你怎么和自己一起呢,当时风逆说长大了一定要娶她,从那时起,安然就认定这一生就是和风逆一起过了,从未想过其他,无论谁上门问亲,她都一律不去搭理。
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怎么会。安然,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如果一日那妖狐除去,报了我妹和河城大仇,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而我所对你承诺的,必然实现。”说着,风逆轻轻抱住安然。扶动她软软的秀发。
安然微抬起手来,将风逆的手隔开,起身,和他拉开一个距离。
“我杀不了他,根本下不了手。”安然淡然说道,“况且,现在的我……”她想和风逆解释自己怀孕一事,可是却欲言又止。
“如果你不敢下手,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先回去他的身旁,找到机会。”风逆又继续温和地对安然说道。
然而在这两人说话时候,风逆妻子其实一直都躲在花丛中偷看,见风逆居然去碰那妖女的头发,她恨得咬紧手巾。这个女人这么只要不知廉耻,她心里愤恨着,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狐媚的漂亮脸蛋,拔光她如瀑的漆黑长发。
“小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路过的丫鬟唤到。
风逆妻子一惊,回头要示意丫鬟不说话时候已经晚了。
“我不是告诉你回房去吗?”风逆从凉亭哪里快步走到妻子面前,一开口就怒道。
“我只是……只是想到落掉什么,要到前面去取,刚好路过这里。”风逆妻子拼命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之后说出这样一个憋口的谎话。
“如果需要取什么东西,让丫鬟去拿就可以了。现在回房去。”背逆他的话第二次,风逆有些烦躁,手指着她房间的方向,风逆妻子只好悻悻转过身同丫鬟回房去。
“我也该告辞了,打扰良久。”说着安然打算离去。
“抱歉,如果觉得这里不适,我们可以回厅中讲,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风逆想要挽回安然,有说到。现在还没有问清安然离开那妖狐的愿意,而且如果安然离开妖狐,难保那妖狐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现在已然没有什么话要讲了。”安然说道,从凉亭上下来,这里已经让她感到陌生。
“不要走。”风逆拉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安然眼泪再次经不住自己滑落,她转身用力推开风逆。哭着问他,“那当初为什么要推开我!”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妖狐。是他,要不是他,现在我妹妹获得好好的,你也会是我风逆的妻。一切都好好的。”风逆对安然说道,“只要你杀了他,那样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你自说自话吧,看地上的那些花,都已经开掉了,难道可以长回去吗?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以后也不要见了,我今日本就不该过来的。”安然冷然说道,直视着风逆的眼。
“我……”风逆走来过,又要抱住安然,可是安然挣扎。
“你在外面受苦了。”待安然没有挣扎得那样厉害,风逆说道。
“过去的已经过去,将来我们一起走下去,好吗?”风逆又说道,但是怀中的安然没有回答。
“你放开我吧,尊夫人不知道在哪里看着呢。”安然说道。
风逆听了赶忙向四周看去,没有看到,知道安然果然是说笑。
“我娶她也是万般无奈,现在每日都要应付她,也让我身心俱疲。她真的是非常小心眼的女人。”想要之前风逆问了一个丫头一句现在什么时辰,妻子竟因此将她打得皮开肉绽,赶出府去。这些事情都让风逆有些头痛,没有娶亲前,从不知道女人竟是这种可怖的生物。
“在他人面前说自己的妻子坏话,你这是想要说什么呢?”安然从容地看着风逆,问道。
见安然眼中有种淡然旁观的神色,风逆心中稍稍惊讶,之前的安然从来没有这样,总是和其他的小女生一般傻傻的。
“安然你这是什么话呢,我们两个从小在一块,有什么话不能说呢。”风逆干笑道。
以前两人在一起确实是无法不谈,但是谈的人总是安然,风逆反而总是有什么心事一般,默不作声,静静地听安然说自己上哪里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情。
“是呀,你还是不变,什么话都要闷在心里。我现在是知道了,当初好傻。”安然苦笑道,“所以这个世界要惩罚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