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佟玉儿乖巧的进到了里屋卧室。
“总编,借一步说话!”关上房门,张信知一脸歉意的带着顾雅曦走到楼层窗边:“不好意思,玉儿她得了场重病,需要人照顾,不得已我才让她住在这里。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请原谅!”
“不要紧,这没什么,既然杂志社把这里奖励给你居住,你当然有这个权利。”顾雅曦笑的很勉强。
“这个……”张信知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
“对了,总编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和我一起去见个作家。不过现在不用了,我刚刚想起来,他今天没空。”说到这,顾雅曦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今天我妈做好了饭菜要我和雅晨一起回家吃饭!”
“那我送送你!”
“不必了,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女朋友吧!”言毕,顾雅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顾雅曦匆匆的背影,张信知摇头苦笑。
“信知哥,她真的只是你杂志社总编那么简单?”张信知身后,佟玉儿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歪着头疑问的看着张信知。
“当然!”张信知回过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佟玉儿身上:“小心些,别再感冒!”
“可是我看她似乎对你有意思哦!”佟玉儿撅起了嘴。
“怎么会?你这个小脑袋瓜一天都想些什么呢?”张信知怜爱的拍了拍佟玉儿的头。
“可是我看没那么简单……”佟玉儿还是有些不依不饶。
“别说这个了,你的病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咱们想想什么时候去看你爸妈!”张信知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开始转移话题。
“嗯,这不是快到五一了嘛,等你放五一长假的时候我们再回去吧!”
“玉儿,你真好!”张信知一把将佟玉儿搂在了怀里,爱抚着她的长发。
五一很快到了,七天的假期,跟开始对自己冷言冷语的顾雅曦打过招呼后,张信知陪着身体孱弱的佟玉儿回了阳和。
这次回来,张信知并没有告诉家里人,甚至连电话也没打一个--虽说现在自己和佟玉儿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可他还是怕回家,怕见父亲凌厉的眼神,不忍看小灵可怜的样子……
佟玉儿家的财产已被政府查抄,两人没地方去,只好在县城里找了个价格低廉的旅馆住下。第二天两个人去了县里的看守所,去看已经被判刑但还没有转入省重刑犯监狱的佟玉儿的父母。
“爸、妈,你们怎么样?”探监室内,看着已锒铛入狱的父母,佟玉儿的眼泪再次掉落下来。
“玉儿,你来了……”当初的陈老板夫妇二人无比憔悴,但看到女儿来看自己,两人愁苦的脸上还是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挺好的,别担心我俩。”
佟玉儿没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玉儿,别再哭了,会把身体哭坏的。”一直站在远处,不愿与佟玉儿父母打照面的张信知走了过来,扶住佟玉儿的双肩,柔声劝慰着。
“信知哥……”佟玉儿转过身来扑到张信知的怀里,继续倾洒着自己的眼泪,很快,张信知的胸口被眼泪打湿。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来看我们笑话的?走,我们不想看到你!还有,以后不许再接近玉儿!”陈老板看到张信知,惊讶异常,很快,又由惊讶转变成了愤怒,疯狂的对着张信知咆哮着。
张信知冷冷的看着疯了一样的陈老板,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柔声哄着佟玉儿。
“老陈,你别说了!”佟县长在一边拉住丈夫,接着又和声对张信知说:“你叫信知吧,对不起,因为我们夫妻俩所做的错事,害得你父亲成了残疾。现在我们夫妇俩都罪有应得,进了监狱,你的仇也算报了,对我们俩的恨就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听到这里,在内心中一直恨死这对夫妇的张信知脸色终于渐渐缓和下来。
“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们玉儿,希望你带我们好好照顾她!谢谢了!”见张信知的仇恨有些松动,佟玉儿的母亲隔着探监室的玻璃罩子给张信知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伯母,你快起来,别这样!”见到佟玉儿的母亲对自己这样,张信知一时慌了手脚,不管他们都做了什么,可看到现在给自己下跪,张信知还是有一丝不安。
“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们,不,你恨我俩不要紧,但是求你一定要对玉儿好!我们求你了!”佟玉儿的母亲说着说着,两行眼泪也流了出来。
“好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玉儿的,求您快起来吧!”张信知也是真急了,佟玉儿就在自己怀里,她的妈妈却隔着个玻璃罩给自己下跪,这叫什么事儿啊!
佟县长终于站了起来,张信知也是长出一口气。
“时间快要到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快点说!”一直守在几人身边的狱警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们说。
“哦,还有一件事,只短短几句话!”佟县长给狱警深深鞠了一躬,又回头对佟玉儿说:“我和你爸爸俩人都是被判的无期,这辈子都得在牢里好好改造。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秦晖。你们俩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他一定会帮你的!”
“时间到!”狱警高喊了一声,随后把佟玉儿的父母带走了。
看着又被带走的父母,佟玉儿又一次大哭起来。
出了看守所,佟玉儿还是在不停的抽噎,张信知好心劝慰。但佟玉儿母亲最后的那句话他还是记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明白,自己和玉儿的关系她已经知道了。怎么还会提到秦晖呢?还说秦晖帮我们?晃了晃头,不想了,越想越乱。
“秦叔叔,你下班了?”张信知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身边的佟玉儿跟一个中年男子打着招呼。
“哦,是啊。”那个被佟玉儿称作秦叔叔的人脸色很平淡,对跟自己说话的佟玉儿敷衍一句就快步离去了,似乎跟佟玉儿不太熟悉,或是,在躲着佟玉儿……
张信知一愣,心里琢磨着:这人可真够没礼貌的!
“玉儿,这人是谁啊?”
回身看了看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佟玉儿凄然一笑:“呵,茶凉了!”
“玉儿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张信知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叫秦康,是咱们县的交通局长!”佟玉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我们两家住邻居,以前我妈当副县长的时候,他是我妈的直系下属。”
“哦!你是说……他是小晖的父亲?”张信知一拍后脑勺,惊讶的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嗯,对!以前我们两家的关系极好,小时候他最疼我了。现在我妈触犯法律要被判刑了,他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
张信知一把搂住佟玉儿的双肩:“别怕,咱不想别人如何,你身边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