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病重?!佟玉儿怎么会生病,又怎么会病重?
从顾雅曦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张信知迅速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此时虽说已是早春,但气温依然寒冷。张信知拿起羽绒服,正要穿时身子却是猛然一滞--这件羽绒服,这是玉儿送给自己的……张信知心中又是一紧。
来到楼下,火烧眉毛的张信知破例打了辆出租车,一路上催促司机快些再快些,车开的风驰电骋,不一会到了医院。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张信知看到了秦晖。
“小晖,玉儿呢?”
秦晖抬头看了张信知一眼,像是没听到张信知的问话,面无表情答非所问的说:“玉儿绝食几天,出现了脱水迹象。”
“怎么回事?玉儿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信知抓住秦晖的肩膀猛力摇晃着。
“怎么会这样,我还想问你呢!如果你一直在玉儿身边,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秦晖站了起来,瞪着通红的眼睛朝张信知吼道。
“我,这个……”面对秦晖的质问,张信知一下子没了底气,坐在了长椅上。
“病人需要安静,你们俩在这吵什么?”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过来:“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是她男朋友!”张信知急忙站了起来。
“你这个当男朋友的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友病成这个样子,女孩子找你这么个对象可真是倒了大霉了,不像话!”医生冷眼看了看张信知,冷言训斥道。
“对对对,您说得对,我错了,以后一定改!”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张信知先认了错。其实细想起来,人家也并没有冤枉自己。如果不是之前他和玉儿分开,张信知又怎么会让玉儿在自己眼皮底下绝食脱水呢?
“小晖,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好不好?”等那医生走远,张信知再次向秦晖问道,语气中带着些哀求。
“这次全都是因为玉儿的父母!”秦晖攥了攥拳头。
原来这次事情的起因的还要追溯到一年前,当初和张建国在一个工程队干活的老瓦匠曾经说过“陈老板承建楼房的使用期限不超过五年!”实际上五年都说多了,一年,只一年,陈老板偷工减料盖出来的楼房就塌了,由于楼房已经开始入住,有几十户居民被埋在了废墟底下。这是前些日子震惊全国的一个大新闻,张信知这些日子一心忙杂志社的事,不看电视,更不看报纸,自然不知道这个。
出了这样的事,省公安厅特别派调查小组去了阳和。责任人自然是要抓的,当初和陈老板合伙的那个台湾人早已不知去向。而陈老板则被调查小组得个正着,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此同时,陈老板的妻子,佟县长居然也被撤职拘捕!
说来可笑,这夫妻二人虽然是性格不合,然而在黑幕下的“生意”场上两人却是关系良好的合作伙伴。陈老板做房地产每次招标必能中标,这其中佟县长居功至伟。这次楼房倒塌事件,佟县长也被牵扯进来。
事情传到江城这边,据说佟玉儿听到这个消息后立时晕厥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像是傻了一样,每天只呆在寝室里,什么也不做,不吃不喝,只是一直默默的流眼泪。任旁人怎么劝也不听,这样没几天,她就因为脱水而昏迷,学校的同学们把她送进医院。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玉儿的父母做黑幕交易……这,怎么会这样……”张信知无比震惊,不断的摇着头,他无法相信事实:“玉儿的妈妈和爸爸是合伙人,这么说把我爸害成残疾她也有份参与……怪不得那天她听到陈老板说起我爸爸会变了脸色……”张信知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
“你在说什么?”秦晖越听越迷糊,索性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别管你爸爸和她父母之间的恩怨了,玉儿,现在最要紧的是玉儿!”秦晖回头担忧的看着身后的重症监护室:“玉儿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老天爷,请您保佑玉儿平安无事!如果可以,我宁可用自己和她做交换!”秦晖低声祈祷着。
“唉……”看着一脸挚诚做祈祷的秦晖,张信知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病房里传来佟玉儿微弱的声音,她醒了。
“玉儿终于醒了!”听到佟玉儿的声音,张信知和秦晖均是惊喜异常,两人几乎同时冲进病房。
“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们不要聊太久了。”医生叮嘱张信知和秦晖两句,离开了监护室。
“秦晖、信,信知哥……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佟玉儿眼睛又红又肿,脸色白的怕人,本来就纤弱不堪的她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过后更显得骨瘦如柴。从迷茫的眼神看来她现在可能还有些不太清醒。
“你现在医院里,别的事情先不要管,你要好好休息!”张信知站在病床边俯下身来轻轻的抚着佟玉儿的额头柔声说道。看着佟玉儿的病容,在心里他像是针扎一样疼--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玉儿如此残忍。
“我想起来了,我爸妈他们……”说到这,佟玉儿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玉儿,不要哭,你刚刚好起来,不要这样……”张信知攥着佟玉儿还在打吊瓶的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爸妈进了监狱,从此以后没人再管我、没人再心疼我了!”佟玉儿哭的越来越厉害。
“玉儿!”张信知捧起佟玉儿的脸,目光极其真诚的看着她说:“从今以后我管你,我疼你!”
“信知哥……”佟玉儿把脸埋在张信知胸前,还在不停的哭……
两人没有注意的是,不知何时,秦晖已经默然离开了这里。
张信知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佟玉儿的身体太虚弱,她需要在医院做适当的调理。在这几天里,除了上班,张信知对佟玉儿几乎寸步不离。他怕佟玉儿一个人在医院孤单寂寞,每天下班后都是第一时间来医院陪护她,晚上也不例外。由于白天还要工作,张信知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夜里趁佟玉儿睡着的时候睡那么一小会。或许只有这样,他对佟玉儿的歉疚感才会有所减轻。毕竟,如果他像当初答应佟玉儿那样,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佟玉儿也不会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诶,小张!”
“哦?玉儿,怎么了?”坐在工位上打盹的张信知猛然惊醒,手忙脚乱的询问身边人。
“我真服了你了!大白天的坐着也能睡着?!快说,晚上去哪儿玩去了?嗯?玉儿,玉儿是谁?好像是个女孩子!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们总编大美女的事情了?”把张信知喊醒的小石连珠炮的问道。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清醒过来的张信知长出一口气,朝小石翻了翻白眼。面对小石一连串的问号,他简单明了,八个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