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丘看着白素贞,笑道:“因为我有一件事情需要阿璃帮我去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天下众生皆苦,不是张发丘能救得过来的,他相信因果轮回,相信报应这种宿命说。
今天自己遇到阿璃,出手帮助她,这就是蔡家的报应到了。
……
话分两头说,张发丘等人辞行以后,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但是新郎官却还是没有从新房中走出来,就连新娘子也是如此。
蔡家主母在房门外呼喊了几声,也听不到里边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当下心中是有些担忧,毕竟昨天晚上那一晚都没有停歇过的叫声,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人们窃笑,可是到了后来,却就感觉有些恐怖了。
一个“征伐”?这就有点太夸张了,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可能承受得住。
只不过,这恶少素来就有玩弄女子的癖好,很是叫人不齿,所以就算是他的父母双亲,也不会过问这事情。
“我儿?”
“我儿!”
主母站在房门外边,大声呼喊了起来,可是房间里却静悄悄的,死一般沉静。
蔡家主母当即叫人把房门撞开,走进去一看,就看到自家儿子赤、果着身体,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头,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把满是碎肉的剪子,嘴巴一张一合,隐约之间还可以看到嘴里还有血肉魔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几乎叫人作呕!
“哇——”
这恶心的一幕被下人们看在眼中,当即就有几个人忍受不住,跑出房门,大声的呕吐了起来!
“哇——”
“我的儿啊!”
蔡家主母惨绝人寰的叫了一声,一头早倒在地上,顿时就魂归了地府!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蔡家庄主闻讯赶来,看到满地的鲜血,一阵头晕,却还是勉强支撑起来,看着左右叱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我儿子要是早死了,你们都休想活命,全部都要给他去陪葬!”
蛮横凶狠如此,可见一斑尔。
话说大夫叫了过来,也吓得一跳,蔡家恶少身上的血迹也被清理了一下,大夫撬开了嘴巴,这才看到了这蔡家恶少嘴里肉沫,心头大惊失色,转头问道:“老爷,听闻昨天晚上是令郎大喜之日,只是不曾想到会发生此等不幸,有一言不值当讲不当讲!”
“可是我儿活不成了!”蔡家庄主痛惜问道。
大夫摇头道:“这倒不是,令郎只是失血过多,虽然有损身体,但是却不是不可以救回来的,他现伤口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只要加上止血的药粉,可就不会有大事,只是……为何不见新娘?房间里只有令郎?”
“呀!你不说这事情,我带是忘记了,我儿如此,定然是那贼女所为,今天就不见那贼女,定然是昨天晚上连夜逃走了,谋杀我儿不成,我岂能饶了她,召集壮丁,我非要抓住她,将她沉塘子不可!”
大夫素来知道这蔡家庄主的秉性如何,只是言语了一句,就不敢再说了。
“我儿这里,就有劳大夫了,只要我儿相安无事,一百两银子的诊金,自然会双手送上!”
“岂敢!”大夫微微一笑,谁会和钱过不去?
当下,蔡家庄主领着人冲了出去,大夫用一个镊子把蔡家恶少的牙齿缝里边残留的肉沫抓了出来,微微一看,大夫吓得面如死灰,这分明就是人肉!
之前看不穿这人身上为何会这样,原来是自己用剪刀把自己的血肉剪了下来,然后丢进嘴里吃掉……
一想到了这里,大夫就吓得连接退了好几步,看着蔡家下人,失声道:“这事情我管不了,你们家少爷定然是犯了邪祟之物,他嘴里的肉沫,全部都是他自己身上剪下来的,次等事情,我怎么敢动手,你们还是快些去寻访高人,能不能活下来,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说着,这大夫也也不管蔡家吓人的劝阻,提着药箱子,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话分两头说,蔡家庄主领着一群人冲到了阿璃家中,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忽然不远处有两个赖汉奔走下来,蔡家庄主一看,这两人就是给自己家看守祖坟的赖汉,当即大声呼喊起来:“你们不好好看守祖坟,下来作甚?”
一个赖汉走上前去,禀告道:“老爷,今天祖坟后边来了一批人,手持官印,说是要去后山,小人等见得那是朝廷的人,有哪里敢阻挡,这才下来禀告老爷!”
“手持官印?年岁几何?”蔡家庄主心中有疑虑,此地县令与他相熟,怎么回去他的祖坟上做事情?
“年岁二十出头,身边有十个骑着马的壮汉,手里都有兵器,我等不敢与之争辩啊!”
“啊!可还是有一个容貌天仙般的女子?”蔡家庄主惊声问道。
“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子。”
蔡家庄主惊慌失措,这不就是今天早上从自己家中离开的那一个张姓贵人?
他们去自己的祖坟上做什么?而且此人竟然还是一个官身。
“你们可有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官印?”
“好像是将军印,比县官还要大哩!”一个赖汉多少有些见识,禀明了情况。
“多话不说,你们快带我去查看,只怕要出大事情了!”蔡家庄责令众人一顿狂奔,来到了祖坟的山底下,这里有两个手持利刃的壮汉看守一辆马车,远远地就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肃杀之气。
蔡家庄主认出来了这马车,确定这年轻的武将,就是那个姓张名发丘,字天官的年轻人。
更加急匆匆的向着后山而去,饶过后山,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山顶上一个黑黢黢的龙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先生!张先生!”
蔡家庄主大声呼喊了起来,一个年轻人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蔡老爷,幸会了!”这年轻人正是张发丘是也。
“且不是先生来我祖坟后边做什么?”蔡老爷苦笑问道,若是这人不是官身,自己自然可以召集家中的家奴壮丁,一统轰打,可是既然这人士官生,按自己可就不能乱来了。
张发丘没有理会这蔡家庄主的话,而是指着自己面前的这个黑水龙潭,笑问道:“蔡老爷,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龙潭,自古以来就在。周围山势起伏,像是一只手掌的五根手指攥在一起,二这一泉水,就是那五根手指头攥起来的一个小洼。
这就是聚宝之地!
张发丘原本以为很很难找的,却没有想到刚刚饶过后山,就看到一处深谷,深谷中间有一处山体穿孔,周围分列有五道粗细差不多的山脊,呈现出聚合姿态,拱卫着传向天空,这就是聚宝之地的宝盆眼儿!
那时候,就是张发丘都被这种天然形成的地势给惊到了,此等浑然天成,大气磅礴的宝地,葬下之人,定然可以福泽后人,却不曾想到后代子孙出了恶人,不尊道义,横向霸道。
张发丘领着众人爬山这山顶的时候,果真看到了一眼泉水,只是这泉水流出来的水,并非是甘甜可口,而是污浊不堪,甚至于还带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道。
蔡家庄主听到张发丘发问,便道:“这乃是我家祖坟所在之地,唯独有这一口泉水,很是稀奇。”
“哦?”张发丘好奇道:“怎么个稀奇法?”
蔡家庄主便道:“当年我还是黄口小儿之时,我曾祖父尚在人世,他老人家说,他小时候这一口泉水流出来的水,还是甘甜可口的,每至晴初霜旦,则又一层浓郁的白气笼罩在上头,而且传闻这里边的泉水可以包治百病,深呼气时,但是就从我祖父那一代开始,这里就开始冒出黑水,泉水也没有了香气,反而是非常浓烈的臭味。
我祖上也曾有人想把这一口恶泉填起来,但是说来真的令人惊奇不已,这里丢下多少泥土,就沉下去多少泥土,完全填不满,也就只有听之任之了。”
张发丘听罢,心中已经了然了。
这一口泉眼在蔡家庄先祖时代,可以当做圣水来饮用,那是因为宝盆眼儿刚刚被打开,里边的灵气外泄出来,所以泉水上边才会带着香气,能治病救人。
后来定然是蔡家人发迹显贵,便开始横行不法,这聚宝之地的弊端,也就开始渐渐显露出来。
聚宝之地,可以叫一个就发家,但是它有很强的弊端,只要这一家人开始作恶,聚宝之地就会自动吸收污秽之气,连带着各种污秽之物,变成大凶之地,祸及后人。
张发丘料定,那蔡家先祖的棺木,定然就在这一口泉眼里边,只是……看着目前这样子,蔡家庄主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
“你家祖上就没有人传下来,说这泉眼还有别的什么用处,或者说……什么别的说法,对于这一口泉眼?”张发丘问道。
“这……?”蔡家庄主迟疑了一下,说道:“确是是没有听说过,这泉水冒出黑水,十里八乡都觉得非常奇怪。”
张发丘哈哈一笑:“实不相瞒,我有看山分脉,寻龙点穴的本事,我敢说第二,这世间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你家第一代先祖的棺椁,定然就在这泉水中只是因为尔等子孙行不法之事,为祸一方,宝地自有天意将领,化成大凶之地,你可知道你儿子为何会如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