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很多问题,遇到一个改懂得的人,自然就懂得的了,不用解释太多,对方就已经明白。
但是对于这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人,却就已经非常难给他们说明白了。
“主公如果愿意说自己心里的话,那可定就会说了,可是主公不愿意说的话,那自然就没有办法了。”张彪大刺刺的说道,丝毫都没有考虑到,左慈现在究竟是何种感受。
左慈长太息以掩涕泪,看着张彪说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对牛弹琴,而是有一头牛明明就听不懂别人弹琴,却有很多废话。”
张彪语塞,迟疑了一下:“左仙翁这是在说我吗?”
左慈却已经不再像说话,直接走向了兵冢里边去。
张发丘坐在石头阶梯上,看着面前的那一站青铜神灯愣愣的出神,直到左慈走到了他跟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左慈。
“有什么事情?”张发丘没有抬头,随口问答。
左慈也坐了下来:“洛阳城,你还去不去?长安城你还去不去?”
“去!”张发丘说完这一个字以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既然还要去的话,那就不应该在这里独自悲伤,小青要是知道的话,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左慈眼睛里带着光彩,像是勉励,也像是一种欣慰。
张发丘站了起来,看了看荆州神鼎,转头问到:“我们要是出发了,你能确定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是出发,不是我出发。”左慈盘腿做了下来,“我现在不能走,张道天随时都会回来,张彪只是勉强学会了一些皮毛而已,我还要再教会他一些东西,这样才能离开。”
“也罢……”张发丘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却也点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左慈笑了笑,似乎有什么话憋在了心里一样,张发丘看得出来,但是却没有问。
很多时候,一个和你很亲近的人,忽然有什么憋在心里,没有和你说,这并不是因为他和你的关系疏远了。
只是他觉得还不到和你说的时候,等时机到了,他就一定会和你说。
张发丘心中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非常理解左慈。
夜幕降临了下来,张发丘和周水儿两人纵马狂奔,连夜回到了素贞别苑。
在这里,张发丘完全就不用担心自己安全的问题。
这里不是五彩山,张道天就算是一身道法通玄,也照样不敢乱来。
只有在五彩山那种特定的地方,有古人布置下来的各种阵法残留,而张道天本人又是各种高手,自然懂得如何激发阵法,所以就算是人再多,也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但是在军中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傻乎乎的站在一边上看着张道天去布置好可阵法,然后再开打。
而一般的鬼魅,还没有接近军队,就已经被军队中那种杀气震慑,所以邪法就不起作用。
因此,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就算是道法再怎么高强的人,都不愿意和军队正面冲突。
深夜回到别苑中,李摸金和李长坤两人都赶出来迎接张发丘。
“张哥,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左慈老头和我三弟呢?”李摸金侧着眼睛,向着后边看了过去,缺没有看到人影,这才问了起来。
张发丘道:“放心吧,他们没事,左老头现在亲自教导张彪道法,想要叫张彪能有能力坐镇五彩山,他自己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啊——疼死我了,天杀的!”正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后院穿出来一阵阵痛苦的叫喊声。
张发丘愕然,旋即面色有些古怪:“这是不是县令?”
“厉害了,我的张哥,你就是听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李摸金嘿嘿笑道,“这小子身上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复制到多少根,现在疼的厉害,从你和老周走了以后,就一只哼哼个没完没了。”
“真是没用,不就是断了几根骨头,没有叫人来给他接骨?”周水儿但是自来熟,说话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
李摸金很喜欢周水儿的这种说话方式,这种方式和态度叫他觉得这老头子是真的愿意和自己这边的人在一起。
“叫人来了,还是军队里边的老军医,把那货的骨头都给接好了。”
李长坤在一边上补了一句:“没有把断骨接好了以后,这货还叫的不怎么厉害,可是接好了以后,完全就在杀猪,从你们走了,就到现在…”
张发丘一阵无语:“难怪了,我怎么听着嗓音有点怪?”
这完全是嗓子都已经叫哑了。
周水儿发了一个哈欠,摇着头向着后院走了过去,不一会,杀猪一样的叫声就停了下来。
老头子从后院走了过来,和张发丘他们打了一声照顾,就去睡了。
“得了,这老人家下手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李摸金苦笑了一声,“要是早知道我也过去给那家伙一下,这耳根子该多么清净?”
“别废话了,我也累的很,先回去睡了。”张发丘笑了笑,对于这个世界,他现在的归属感,也是越来越强烈了。
以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上战场去送命,这才想到了为曹操去盗墓,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现在,接触了这么多的人,张发丘开始接纳了这个世界,也开始接纳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这一觉,张发丘睡得非常香,可以说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还没有睁开眼,就已经感到了落在脸上的阳光,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张发丘转过身来,闭着眼睛,在床上开始摸索起来,可是摸了半天,缺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好长一会时间,他才回过神来,已经已经远离了那个科技的时代,回到了东汉末年这个乱世。
张发丘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会,他之前是在闭着眼摸手机,想要看看现在几点了,心里还在想着从地底下摸出来的几件名器是不是可以出手……
这种身份和社会的转变,本来就不是很好接受。
一个人原来就已经熟悉了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一下子就被彻底的改变,很少有人可以习惯的过来,这需要很长时间去适应。
李摸金到了门外边,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张哥,醒了没有?”
张发丘应了一声,李摸金也就不再说话,等在外边,张发丘穿好了衣服,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床头边上,有一根小绳子,边走过去拉了一下。
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两个侍女端着洗漱的水有了进来。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通房丫头,主人的房间里边有一根绳子联通出去,有需要的时候,就拉动这一根绳子,绳子另外一头通到了侍女的房间里边,拴着一个铃铛,铃铛发出响声,侍女立刻就会赶过来。
张发丘自己洗了脸,然后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这两人也正是最好的年纪。
“明天我就要出兵去了,你们等会到库房里边去领银子,然后回家去家人吧,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盼头。”
张发丘心里有人,对着两个姿色不错的侍女,缺没有任何心思。
“是,将军!”
张发丘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却又看到两个侍女走的时候脸上带着哀色,心中也有些弄不明白。
难道自己给她们人生自由,还有什么不对的?非要自己把她们纳妾了,这样才好?
“张哥,出来了!”李摸金笑呵呵的看着张发丘走出了房间,“这是军队的人员名册,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院子里边的被烧毁的树,还有被打碎的石桌,都已经重新弄好。
“嗯。”张发丘接到了手里,随意翻看了几下,就往桌子上一丢,“交给李二去核对,这事情他更加在行。”
“得了!”李摸金点头,就道:“那我就先过去去给老二去了,这事情不能拖,下边的人都在等着呢?”
且说李摸金这边走了,就有一个上了着年岁的白发老头走了进来,和张发丘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张发丘还没有买下这个别苑的时候,在这里看守的老头,人们都叫他孙老头,具体是什么名字,也没有人去问。
“有什么事情?”张发丘自从住进来以后,也没有见过这老头几次。
“老爷,侍奉您的两个丫头是不是不合心意?”孙老头忽然问了一句,有些担忧。
张发丘噢了一声:“没有,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要出兵去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搬回许昌去。”
“至于那两个侍女,也还算是可以手脚勤快,人也干净。”
末了,张发丘还补充了一句。
孙老头苦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老奴斗胆说一句,请老爷把她们留下来,这都是苦命的娃,留在将军府,没有人敢欺负她们,也不至于饿死……”
张发丘这才明白过来,这虽然还在是东汉帝国的统治,但是实际上缺已经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