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不大,正中一座废弃的熔炉就占据了近一半的空间。
在那熔炉之上似乎布置有禁制,悬浮着一把精致无比的弓。
当楚越目光落在其上的刹那,那弓弦竟然轻轻颤动了起来,而这密室空间,竟是在这颤动之间,隐隐像是要坍塌一样。
楚越微眯着眼睛,神情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已经从黑玉项链上得到了操控这破天弓的方法,而且知道,这弓弦不开,绝对无法凝聚规则之箭,那便是没有任何威慑。
手指一弹,三滴精血瞬间没入那破天弓上。
“嗡”
那破天弓颤动得越发厉害,随后竟然直接冲破了那禁制封印,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楚越的眉心。
心念一动,楚越的神识立刻出现在了神秘空间之中,只见那破天弓果然悬浮在这里,看到楚越出现,立刻再次化为一道光,绕着楚越欢快地旋转了起来,显得无比亲近。
楚越会心一笑,心念一动间,那光芒一闪而逝,下一次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轻轻伸手拉了拉弓弦,他立刻就察觉到天地无尽的规则之力疯狂涌来,渐渐地凝聚成了一道透明之箭。
此箭,乃是规则之力所衍化,除非是玄杀境的超级高手,否则,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怕是这罗百炼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破天弓竟然会被我这个只有炼神境实力的小辈得到吧,”感受到此箭的威力,楚越心念一动,收起破天弓,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如果这破天弓真的如罗百炼所说,能够炼神杀玄杀,玄杀杀阴阳,那加上阴阳图的存在,自己在这界域之中,怕是近乎无敌了!
心里激动地想着,楚越又扫了这密室一眼,竟然还有一本残破的古籍,以及一些没有用完的炼器材料。
他一股脑都给收了起来,而后重新走入那石屋中。
漆黑石门再次关闭,那石屋缓缓地升了上去,等到楚越走出石屋没多远,那漆黑石门竟然化为一团光彻底消失。
“这破天弓威力虽然惊人,但我现在毕竟还没有突破到玄杀境,刚才拉开弓弦的刹那,甚至有一种体内精神力被吞噬一空的危机,看来真要是动用此弓,怕是只有融合九灵烙印,激活精神力数倍提升的概率才能做到吧!”
得到了破天弓后,楚越便不急着赶路了,缓缓走在这片区域之中,在心中不断地权衡着。
“小家伙总算是没有被冲昏头脑,还能想到这一点也算是难能可贵,”阴阳图赞许地点了点头,也是提醒道:“但凡宝器之物,都不是无穷无尽可以使用的,这破天弓也不可能例外,而且威力越强、品阶越高的法器,耐久度就越低,所以,想要无限次使用,你就得寻找可以修复的材料,不然的话,一旦此弓用尽最后一次,就会直接毁灭。”
“还有这种事情?”这倒是楚越没有想到的,不过以前在青江做纨绔的时候,他倒是玩过些网络游戏,里面的装备倒是有耐久度这种说法,听阴阳图这样一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这炼制破天弓的方法,罗百炼没说啊!”楚越一阵犯难,眉头皱了起来。
“凡事都不能太过依赖别人,不然的话,最后会在修炼的过程中迷失自我的,”阴阳图叹息一声,点醒道:“你得到的那些星辰传承中,不是有炼器之道吗?天下之物,一通百通,自己多钻研、多琢磨,办法就总比困难多。”
“嗯,办法总比困难多!”楚越长长吐出一口气,眼里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对了,现在拿到了破天弓,之前那尹贺之上提到的那片绿洲,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阿图又提醒道。
“那片绿洲吗?”楚越沉吟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绿洲有些诡异,尤其是那座神殿,更是给他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
虽说这次误打误撞进入这界域收获了许多,但也是好几次九死一生,就好比在那界坟之地,一个不小心差点就命丧于天崩地裂之中。
但话又说回来,所谓富贵险中求,那绿洲既然是八岐大蛇亲自交待尹贺之上等人进入的,其中必定也是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要是就这样错过,还真不是他楚越的风格。
……
界域西部,那片戈壁区域。
尹贺之上背靠着一块巨石,捂着胸口不断吐血。
在他身周,躺着一地的尸体,全都是那些跟他一起进入的同伴。
他们的死,全都是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而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在这帮家伙想要打这个女人主意的时候,站出来为她说了几句话。
此刻,那个女人已经渐渐地远去,尹贺之上骇然发现,这个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但实力却是无比恐怖的女人,所前往的方向,竟似那绿洲所在的方位。
“乾坤,你再坚持一下,这次我一定会收取到足够的源晶,很快你的肉身就能再次恢复……”
疯癫女子哭哭笑笑,自言自语地朝前走着,她的速度很快,每一步踏出,身形就会出现在远处……
很快,她就出现在了那绿洲外面,停了下来。
“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你还说,等帮助这些域内生灵打败九灵山的那些混蛋后,就在这绿洲之上举行我们的婚礼……”
“你看,当年的绿洲还在,神殿也还在,可是你呢……你去了哪里……”
她的眼角留下两行清泪,随后整个人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眨眼就出现在了那神殿之中。
神殿内空空荡荡,但却有一层浓郁的青紫雾气弥漫。
女子穿过雾气,像是对这神殿内极为熟悉,缓缓地走在其中,一直走到了最深处。
那里,赫然有一座祭坛,上面摆放着一座古朴的铜棺。
女子站在那铜棺前面,怔怔出神了很久,才一挥手。
一具干瘪的尸身就那样凭空出现,然后悬浮到了那铜棺之上,在女子极为小心的操控下,慢慢地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