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青松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得人,那人也用眼光扫了一眼扈青松,然后就低着头走开了。
扈青松向身边的官兵道:“人已经出来了,你们去追吧!”
顿时一百多官兵在领头的带领下向那个身材魁梧得人追了过去。
这一切都被甄柯和白芷看见了,白芷不禁道:“你真是个畜生,居然帮着别人引诱自己的爹。我今天总算开眼了。”
扈青松冷哼道:“白芷姑娘,别给我说什么道德,我听说你当初要给郑长久做小老婆,他可是害死你全家的仇人啊。”
白芷听了这件事,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大怒道:“可是我没做!”
扈青松道:“要不是甄柯出现了,你会不做?恐怕现在在郑家为了争宠使尽浑身解数讨好郑老爷了。”
白芷气得脸都绿了,“锵”的一声拔出宝剑喝道:“你胡说,我要杀了你。”
扈青松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甄柯忙拉住白芷道:“他是个疯子,不要和他计较。反正他现在被抓了,朝廷迟早要砍他的脑袋。”
扈青松冷眼看着甄柯道:“现在谁死还不一定呢,哼。”
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官兵已经将那个魁梧汉子抓到了吗,并且带了过来,那魁梧汉子看向扈青松,泪如雨下道:“公子,你出卖了我啊,公子……”
扈青松冷漠的道:“阿诚,你不过是我们扈家的一条狗,我们扈家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现在老爷不在我就是老爷,你说老爷藏在什么地方,我就让官兵放了你。”
那阿诚睁大了眼睛,实在想不到这就是自己带大的公子,他无奈的哭泣道:“公子,你怎么能出卖老爷呢?我要是说出老爷的藏身之地,老爷就是必死无疑啊,公子。”
扈青松拉下脸来道:“你要是不说出他的下落,我就必死无疑。他已经老了不中用了,而我还年轻,你忍心看着我死吗?”
阿诚抬头看着扈青松,实在想不到扈青松会说出这句话来。
扈青松又道:“你出卖了老爷却救了我,我是扈家唯一的独苗,你这么做也算是对扈家衷心。你要是害死我,我爹也不会饶你的。”
阿诚没有办法,只得泣道:“老爷在外城唐朝珠的家里。——老爷,我阿诚可不是有意出卖你的啊……”
这时一名士兵喝道:“你胡说,我们到唐朝珠家里搜过,可是没有发现扈安老贼。”
阿诚只得道:“真正的唐朝珠全家都被杀了,你们见到的是扈家得人装扮的。”
官兵们听了,顿时组织力量扑向外城唐朝珠的家里去了。
在场看到这一切的白芷和甄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儿子出卖老子的事,而且扈青松出卖他老子扈安似乎还理直气壮,实在让人寒心。
甄柯和白芷对视一眼,都觉得该到外城唐朝珠家里看看,看扈安被自己儿子出卖是怎样的感受。
官兵是在京兆尹黄鑫的带领下,押着阿诚,浩浩荡荡就到了外城唐朝珠的家门口,顿时官兵将整个宅子包围了起来,黄鑫命人敲门,门刚刚开了一条缝,官兵就一脚踹开门,顿时所有人蜂拥而入,将看门的先拿下,其余的人向宅子里面搜索进去。
再说扈安带着家人占领了唐朝珠的家之后,日夜提心吊胆,生怕被朝廷得人看见。扈安和夫人只好藏在地下室里面,命手下得力的人化妆成唐朝珠的家人外出活动。他们的小心也骗过了朝廷的眼目,更骗过了唐朝珠的左右邻居。当然唐朝珠在世的时候,仗着扈安的势力,专横跋扈,和周围邻居的关系并不好,没什么人和他来往。
但是这一天阿诚带来消息说公子扈青松被抓住了,明天要游街示众,还要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处斩。这对于扈安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顾及儿子的安危。
当然扈安也知道朝廷是用了引蛇出洞的策略,用扈青松是为了引出自己来。无奈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弱点,儿子没了,他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命阿诚随时监视朝廷的动向,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救出儿子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其实就是儿子给他设下的计策,阿诚刚到了观看游街示众的人群里面就被扈青松认出来,然后被官兵抓了。
官兵冲进宅子里面,将扈安得人都抓了,扈安和夫人也被从地下室里面抓出来。黄鑫看着此前趾高气扬现在沦为阶下囚的扈安,微微冷笑道:“扈丞相,别来无恙吗。我看你好像越来越滋润了,还过起了富家翁的生活,嘿嘿……”
扈安将脑袋偏过一边,道:“黄鑫,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的,当初可是跪在我家庭院门前要来孝敬和巴结我,我还看不上你呢。我要是将这些事告诉当今圣上,估计圣上会怎样看待你啊?”
黄鑫听了,有点恼羞成怒,但是他的涵养功夫也很好,忍着怒气哈哈笑道:“你以为圣上还会听你的欺骗吗?哼,圣上是何等的圣明,早就看穿了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鬼蜮伎俩,之所以让我来抓你,那是要将你的党羽彻底的消灭。嘿嘿,扈丞相,你就认命吧!”
扈安也知道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他想不到自己一辈子编织的官场网络怎么在一夜之间就彻底土崩瓦解了呢?他也更想不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懦弱皇帝怎么就操控了这一切呢?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还是另有原因?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看到跟随黄鑫一道而来的甄柯,他眼睛一亮,自从那次在米易茶楼见了这个年轻人一面之后,他就对甄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解开自己的疑惑。他想到这里便看着甄柯道:“甄将军,我在你的眼里是忠臣还是奸臣呢?”
甄柯想不到他会突然向自己问这个问题,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回答,因为忠臣和奸臣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再说一切的评价还要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而皇帝的立场是随着皇帝的喜好定的。
甄柯略微想了一下道:“此前太师将我囚禁在地下室,我骂过他是个奸臣,但是现在想一想,他也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已。被别人称为忠臣和奸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处于什么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