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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御书房议事

其实在宋大洪带兵征缴江南太师的时候,皇宫里也开始行动起来了,皇帝一方面派出伍辉赞去蛮荒之地迎接赵王爷的两位公子回朝廷,一方面又暗中命御史孔焕荣调查二十年前那起宫廷争斗的真相。

宋大洪走了之后,皇帝悉数将宋大洪的兵力调往江南,表面上是协助宋大洪对付太师,其实就是清除宋大洪在皇宫的势力。对此扈安心中也有预感,曾几次上书皇帝不要调出京城护卫部队,但是皇帝总是找理由搪塞扈安。

不过扈安和宋大洪在朝中也是面和心不合,他们的力量也相互掣肘,如今皇帝将宋大洪的力量调走,是符合扈安的利益的。所以扈安一面上书皇帝不要调走宋大洪的力量,一面却加紧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到皇家卫队和兵马司里面去。

保护皇宫的卫队被称为皇家御前卫队,数量有十万左右,如果大臣们去地方巡视,皇帝会拨卫队随行,去地方巡视的大臣称为钦差,而随行的卫队就成了钦差卫队。总之这些卫队都是皇帝的皇家御前卫队,这卫队必须效忠皇帝一个人。

但是自二十年前宫廷政变之后,当时的皇后涂蓉在政变之中突然死去,接手皇位的龙顶甲只有依靠皇后娘家的力量维护自己的统治,皇后娘家的力量就是扈安和宋大洪,所以皇家御前卫队里面有很多扈安和宋大洪的人。宋大洪毕竟贪心,他的力量又大,所以他家的人数较多。

现在宋大洪带兵去了江南,御前卫队里面的人也被皇帝逐一清除了出去,剩下的只有皇帝的人和扈安的人了。

其次拱卫京师的是兵马司的人,兵马司有两支,一南一北,其中南兵马司的统帅就是项俊虎,北兵马司的统帅是赵炎。而项俊虎是太师的人,赵炎则是皇帝的人。宋大洪和扈安都想染指兵马司,却不能如愿。宋大洪眼高手低,认为全国的兵力都在自己的手里,皇家御前卫队里面也有自己的人,区区一个兵马司不足为虑。扈安虽然处心积虑想要染指,无奈兵马司油盐不进,他也没办法。

皇帝在调出宋大洪的人马之后,开始了政治上的大清洗。因为南兵马司的人走了,剩下来的只有北兵马司,正好可以包围整个京城。

那天晚上,前方战报来说,甄柯已经接了圣旨,军队正接近太师的兵营,正准备展开一场大规模的决战。皇帝接到军报之后,立即召集北兵马司的统帅赵炎和大学士孟安国,御史孔焕荣到御书房议事。

但是负责召唤大臣的太监刘召提醒皇帝道:“此军报先是丞相过目,然后才转到大内的。现在御书房议事不召丞相来恐怕不妥吧?”

皇帝龙顶甲诡异的一笑道:“从今晚之后,他就不是丞相了。你立即命御前带刀侍卫涂洪国护驾,御书房外面的侍卫全部换成十八班的人,其余的卫队在皇城中和殿待命。另下一道圣旨给扈安,让他也去中和殿跪等召唤。”

刘召看皇帝的样子,今晚是要向扈安动手了,于是更不敢怠慢,立即去传旨去了。

不一时皇帝龙顶甲在御书房就见到了到来的赵炎、孟安国和孔焕荣三人。三人当中除了赵炎四十多岁外,其余两人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了。孔焕荣很瘦,可眼神犀利,孟安国稍微胖一点,但是须发皆白,身上有一股书生的气质。

三人向皇帝跪拜之后,分两边站立。龙顶甲对身后的侍卫涂洪国道:“给三位大人赐坐!”

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涂洪国立即搬了几把椅子给三位大人坐下去。

龙顶甲向孔焕荣道:“孔大人,你调查二十年前宫廷政变也有一段日子了,调查得怎么样了?说给两位大人听听吧!”

孔焕荣忙站起来,微微欠身道:“臣接受皇命以来,秘密调查了还健在的宫女太监以及当时攻入皇宫的军士等一百多人,据他们供述,当时的皇后,也就是陛下的母后涂蓉不堪忍受妖后蔡宫……”

说道这里,龙顶甲瞪了一眼孔焕荣,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茶水都溅到桌面上了,道:“宫贵妃就是宫贵妃,什么妖后?你们看见她施妖法了吗?”

孔焕荣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为了这件事对自己动怒,想来皇帝肯定是不希望听到妖后这个名字,便改换称呼道:“是,是宫贵妃。当时突然皇后得到宫贵妃要逼着先皇更改遗诏,立刚刚出世的龙豪为太子时,非常震惊,立即召见还在京师的大将军涂山。要求涂山进宫除掉宫贵妃。当时涂山手上的兵力不多,就借了宋大洪和扈安两支兵力。那个时候的宋大洪是御前侍卫队长,那晚正好是他带人值班,扈安是是兵部侍郎,平时家里训练了一批武功高强之人。他们平时和涂山关系不错,所以涂山才将他们拉了进来。”

“那晚宋大洪带着涂山和扈安的人冲进了皇宫,杀了先皇的御前侍卫,又除掉了宫贵妃。但是把持了皇宫形势的宋大洪和扈安二人却心怀鬼胎,趁着涂山将军不备,从后杀了涂山,然后又联手杀了涂蓉皇后。当时太子妃陆怡正抱着哇哇哭泣的小皇子君山准备藏身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切,不想丧心病狂的宋大洪和扈安又……又……”

孔焕荣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说不下去了。

龙顶甲也是眼眶湿润,但是还是命令道:“又怎么样?说下去!”

孔焕荣调整好状态,便道:“他们丧心病狂,又杀了太子妃和小皇子,致使皇上血脉断绝。臣审到这里,正是万箭攒心,悲愤不已。宋大洪和扈安表面是人臣,实则禽兽不如,他们图太后,杀将军,弑太子妃,连……刚刚出世不久的小皇子都杀,实在是罄竹难书,十恶不赦。——皇上,这是臣审的一百多人的口供,请皇上御览!”

龙顶甲接过厚厚的奏折,只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赵炎和孟安国看,后二位诚惶诚恐的接过奏折,细细看了看。

龙顶甲心情沉重的站了起来道:“你们看看吧,看看朕的母后,朕的舅舅,朕的妃子,朕的孩子是怎么死的?难怪朕这些年几次要调查那场政变的内幕,这二人百般阻挠,使朕不能如愿啊。”

赵炎和孟安国相互看了看,孟安国忙道:“陛下,此人证物证俱在,可以下一道圣旨将此二贼拿下。但是宋大洪还在长江前线作战,要是此时动手,恐怕扰乱军心,对朝廷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