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亮见她说都忘了,心想,她也许把我也忘了:“金燕子,你就别难为贞儿妹妹了。当初,我一出现她也就不唱了。我用什么法子哄她都不顶用,所以我只有偷听的份儿。”
李文亮知道一路走来,林贞儿始终郁郁寡欢,那还有心情唱什么歌。但夏沉雪也遭受了不少的变故和磨难,但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想什么就做什么,丝毫都没影响她的心情,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心中有了做事的目标,就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多余的想法有什么用呢?他的思想又开小差了,差点把筏子又撞在岩石上了。
“李大哥,你又想什么了?”
李文亮闪烁其辞:“没……没什么。”
心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起身接过他的长篙:“看你心猿意马,你先去休息,让我来。”
李文亮偷看了一眼夏沉雪,正好和夏沉雪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连忙慌乱中移开了自己的眼神。其实,夏沉雪的目光一直都盯他,守株待兔地俘虏他的心思。夏沉雪见他逃避了自己的注视,心里很是得意,这次他发呆,心中一定想到了我。而李文亮总感觉到她那眼睛始终在看着自己,提醒自己,她没了武功,却靠眼神来防御,也真够厉害的。
又行了一程,,江面逐渐开阔,渐渐有返潮的波浪迎头打了过来,使筏子左摇右晃,金燕子很吃力地支撑着。李文亮见此形势,接过她手中的长篙:“这里水势逆流,让我来撑篙。”
夏沉雪喊道:“我们三个人要坐稳了,要保持筏子平衡。”
可是筏子总是在逆流中打转,怎么也冲不出这个旋涡。夏沉雪见江水和潮水纠缠在一起,使筏子徘徊不前,她说:“贞儿妹妹,你和姐姐撑一长篙,往后挪移一点,李大哥和金燕子撑一长篙,稳住后面。”
金燕子心中千万个不乐意,看到大家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只得照办。夏沉雪在筏子居中,双臂伸开抓紧筏子两侧:“大家听我口号一起使力,翻过去这个浪头就平稳了。一二三,加油。”
金燕子本来出口想说:“凭什么听你的。”
但是众人齐出力,她不由自主地付出了全部的力气,她的力量把她的那句话生生地给咽住了。
筏子翘起前端,几乎和浪头一起冲了上天,李文亮提起金燕子起身一跃,冲向前面,失去他俩的重力,筏子眼看要被两头打翻了,还在空中的李文亮用长篙顶住筏子前端,身子和金燕子同时落下,把快要垂直大筏子压了下去,他们各自手中的长篙齐整地探到江底,使筏子跨越过那到潮水翻腾的浪墙,进入一个平缓的地带。
金燕子排着胸口,有惊无险地长长出口气:“真悬呀,如果不是李大哥及时稳住,恐怕我们都要掉进江里面去了。”
李文亮说:“那是我的功劳,幸亏夏姑娘指挥有方,才使我们脱离了险境。”
夏沉雪捋了一下自己的湿漉漉的秀发,说:“你看把我夸的没形了,我只不过动动嘴皮子,都是大家齐心协力才度过难关。”
她虽这么说,但得到李文亮的肯定,心里还是挺美的,不禁抬起头多看一眼李文亮,没想到正中金燕子白眼,又听她阴阳怪气地说:“算你有一点自知之明。”
心月说:“亮儿,前面有个豁口,我们从那里进去。”
果然,眼前有一片湖与江面连接,他们把筏子拐了进去,前行了一段路程,就进入一座水洞。这里水面平静,洞壁岩石嶙峋,不时还有一截一截的瀑布如烟般地飞流直下,众人看得目不暇接。林贞儿说:“心月姐,这是那里?”
心月说:“过了这水洞,就到五行教的水月洞天。”
夏沉雪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从这里能到五行教?”
心月看定夏沉雪,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那件事。”
夏沉雪下意识地说:“什么事?难道跟我有关系?”
心月说:“我以为你接近我,是为了打探你爹爹是怎么死的,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像。”
李文亮看着她们俩,说:“姐,她爹爹的死跟你有何干系?”
夏沉雪说:“心月姐,你知道我爹爹是怎么死的?他身体一直都不好,到处寻医求药,总不见起色,他一定派人向你求过药?”
面对夏沉雪的疑问,心月说:“其实你爹爹夏正明,他的期限已经到了。他能挨到如今也不容易。”
她的话让大家都很迷惑,李文亮说:“我听五行教中的人说,他们的教主是自杀身亡的,怎么说他有死期呢?”
夏沉雪说:“我爹爹有时候是有点神经错乱,他有时候把自己困在水月洞天,那里都不去。我也很少见他的面。心月姐,你知道从这里能到水月洞天,你是不是给我爹爹看过病?”
心月感叹道:“我师傅还在的时候,我跟师父来过一次。当时引见我们的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女子,我想就是你的娘;另一个就是后来多次来百花药谷,向我索要无根草的凌子宵。除此之外,再也没见过五行教的任何人。”
李文亮认为夏沉雪会破口大骂凌子宵,没想到她是异常的冷静。她淡淡的说:“他们俩果然在一起。凌子宵向你要什么无根草是给我爹爹找的药吗?”
心月说:“不是,用无根草配置的药汁是医治皮肤病的。”
夏沉雪感到奇怪:“皮肤病,我没听说过五行教里谁得过皮肤病。那年你给他了吗?”
心月说:“给了。凡是无论是什么人来求药,只要不是害命的毒药,我师父都会给的。而你爹爹二十多年前就得了一种怪病,他在他弟弟夏正飞陪同下找到我师父求取良药。我师父根据的脉象给他开了药方子,让他依据那方子吃药就会痊愈。怎能过了不长时间,夏正飞上门找我师父来算帐,说我师父害他兄长的病情更是加重。我师父一向对他开的药很有把握,就跟夏正飞去了一趟五行教,控制住了夏教主的病情,具体什么情况,师父也没给我说过,五行教的人也没再来打扰过师父。就是后来又过了十年,凌子宵独自邀请师父秘密地从这条水路进入五行教,当时,师父也许考虑我的安全,就让我在外面等着他老人家,直到师父从水月洞天出来,回到百花药谷,也没给说一句关于他在五行教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