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银江被卸下枷锁后,扭扭脖子,活动了手脚腕,一身轻松地吃喝起来。酒过三巡后,他见那两个大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吃相,像是再看一个死人,心里骂道,想等着我死,没那么容易。
“两位大人,为了感谢你们给我一条正确的死法,我来敬两位大人一杯酒。”
那两个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各自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范大人的兴致很高啊,凭你这份胆气,每年到你的忌日我们都不会忘了给你上柱香的。”
“哈哈,那好啊,我范某做鬼也会惦记两位大人的好处。要想喝个痛快,不妨把对方的那个朋友也请过来怎么样?”
章老二没想到范银江会邀请自己过去和他喝酒,他知道范银江出身于武术名门,功夫诡异,他这样做其中必有诈:“你想做饱死鬼你赶快去,老子没心情陪你。”
范银江冷笑道:“老朋友你上没胆量过来吧,你不把我当回事,也不把朝中的一品大员放在眼里?”
两个大臣听了范银江这么一说,怒形于色,一挥手让两个看护把章老二拖了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陪范大人好好喝酒,让他好好上路,否则关你一辈子。”
章老二横了心怕个逑喝就喝:“范大人,能亲自送你上路,我很荣幸啊。”
范银江哈哈一笑:“临死前能和老朋友喝酒,我也很荣幸啊。”
又狂喝了一坛酒,一个大臣见时候不早了,说:“范大人,喝的也差不多了,这罪状你也该画押了。”
范银江眯着双眼,说:“什么,让我、认罪,我看看上面到底定了我什么罪?”
他扯过罪状表看也没看一眼,就双手掰扯地把罪状表撕个粉碎,那两个大臣瞪大双眼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范银江说:“我想干什么,只想要你们的命。”
说着,他浑身一哆嗦,锁在他手脚上的精钢铁练当啷一声脱落而下,他反手抓住锁链挥手一舞,把那两个大臣拦腰缠住,拉到他手中。章老二睁大眼睛,惊呼道:“你……你会缩骨功,来人啊,有罪犯逃走了。”
他话音未落,就迫不及待地往外狂奔;范银江双手一推,他中的那两个大臣就像他手中的武器,嗖地飞了出去,赶过章老二前头,相互交叉而过,他们身上缠的锁链绕住了章老二的脖子,范银江向前一伸手,抓住两个大臣向左右一扯,章老二被勒的两眼冒金星,直吐舌头;这是外面的看护冲了进来,见范银江正在拿着两个大臣往死勒章老二,搭箭拉弓射向范银江,范银江一松锁链,一脚把章老二踢了出去,顿时章老二成了他挡箭牌,数箭穿心死时还瞪眼吐舌。
两个大臣吓的半死,大呼小叫:“快住手,别杀了我,我可是朝中一品大官。”
范银江提着他俩冲过一路打到一片,到了守门狭口之处,就拿那两个贪生怕死大臣威胁看护开锁放人,范银江不费什么力气就脱离了天牢,他跃上天牢外的房顶,感慨到死里逃生不由地哈哈狂笑起来,那两个大人听的胆肝惧裂,哀声求饶:“范大人……大英雄,你已经出来了,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是真的要你的命。”
“那是谁指使你们来审问我的。”
“是……驸马爷,北定王,所有的主意都是他下达的,不关我们的事。”
“好好,我还真谢谢你们,不然我就出不来了,那我现在就送你们回老家。”
他双手一举,就把他两个人扔向院落中的天井,两个人的脑袋在空中就相撞迸裂,直击到天井上更是惨不忍睹,威吓着下面的官兵目瞪口呆。
范银江早知道北定王府的位置,他趁天还没亮就急不可待的进了王府,他要看看这北定王曾经在江湖是何许人也,他把自己害地如此狼狈不堪,非把他弄个碎尸万段才能泄心头之恨;但他又马上想到这驸马爷的弟弟李文亮的武功属于一流角色,北定王身边不缺乏高手,还是行事谨慎一点。
他环视王府周围环境,到处都显得很静谧,连巡逻的家丁都没有一个,给他心灵一种窒息的感觉。范银江跃到高处,楼阁连宇灯火点点,只有一处房间闪动着一盏明亮的灯火,范银江想都没想就起身飞跃了过去,他刚落在那房间的门口迟疑了一下,里面就有人开口说话了:“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范银江心头一惊,果然有所准备,他还是慌张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察看有没有埋伏,房间的人又说道:“有本事逃出来,没胆量进来,还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吧。”
范银江听他这口气很平缓,意味却很嚣张。他心中气愤难平,既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闯,一探你的庐山真面目。范银江一掌排开房间的门,只见一位神采丰腴,眼神平静的人淡然地看着他现身。范银江感觉这个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从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江湖人物的煞气,倒有不少书卷气质
范银江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江湖上见过他,他疑问:“你是北定王?是你害的我身败名裂?”
北定王说:“真是可笑,你反叛朝廷,我身为朝廷官员秉公办事,怎么说是我害了你;你机关算尽,咎由自取,还在我面前理直气壮,可笑啊可笑。”
范银江怒道:“你也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也少跟你罗嗦,拿命来。”
他单掌直排北定王而去;北定王身形转了个半圆,举手向外一挥,范银江感到自己的掌力不但失去准头,还沦陷在一种软绵之中,毫无威力。范银江大吃一惊,他双掌合十,再次进招,结果还是先前一样。
范银江猛然醒悟,他再次定睛看准北定王,北定王那眼神在过招之后,更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感受。
“你……你是杜舞阳,大悲神功在你手上的杜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