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后宫:凤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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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怒赴慕容府(1)

绿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灯笼赶路,被心急如焚的赵恒远远甩在了后头。

一路颠簸,二人终于来到慕容德寔的小院门前。

大门是禁闭着的,门前的两盏红灯笼是亮着的,绿袖跃下马,提裙上前,焦急地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他们便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儿,她瞪大了眼睛,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们,道:“你们是何人,这么晚了还来叨扰,这个时辰,七少主不见客了,你们回去吧!”

“你是说,他回来了?”赵恒眉头一皱,怒上心头。既然打猎回来了,月儿她……竟然不回家,住进了慕容府里,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回去吧,不要再敲门了!”丫鬟砰地一声将门关死,赵恒与绿袖吃了闭门羹。

赵恒火冒三丈,上前,猛踹了大门几脚,他怒道:“让你们家主人出来,让宁水月给我出来说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门“咯吱”一声又打开了,丫鬟紧蹙着眉头,没好气地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刚刚说让你不要再敲门了,不要再敲门了,你反倒变本加厉,胆敢踹我们家的门?!”

绿袖连忙上前,道:“这位姑娘,我们家主人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踹你们家的门……”

丫鬟打断了绿袖的话,她责怪道:“心急也不能踹我们家的大门啊?我们家七少主歇息了,不要再来打扰了,你们若是还不听的话,我便去报官了!”

“休得无礼!”绿袖呵斥道,“你可知道你对面站着的是谁?竟然这般轻慢!”

“我管你是谁?就算是今上驾临,也不能大半夜的踹我们家门,扰我们清静呀!”丫鬟不以为然。

“站在你面前的,是襄王殿下!”绿袖道,“还不快快下跪,给殿下赔礼道歉!”

“切!”丫鬟翻了一个白眼过去,她高仰着头,用鼻孔看着他们,道,“他是襄王殿下,我还是王母娘娘呢,少在这里捣乱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这里惊扰我们家主子。”

“你——”绿袖气得眼睛都瞪直了,她怒道,“有眼不识泰山!”

“喂,我还忙着,哪有时候跟你们贫嘴,走走走……”丫鬟说着,打算再次将门关上,她道,“襄王殿下怎么会来我们这里,我们与襄王素无往来,别在这里冒充襄王殿下了,免得我们报官,将你们一个一个都抓起来!哼!”

赵恒一只手掰在门上,用力一推,丫鬟没有将门关上,人也被推倒在了地上,赵恒顺势进门,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丫鬟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她呲牙咧嘴,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撑着地,张开嘴慌忙惊叫道:“有人私闯民宅了!有人私闯民宅了!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呀——”

绿袖也尾随襄王殿下,进了小院。

顺着长长的回廊,赵恒看见前面有一间分院亮着灯,他便径直寻了去。

才迈进去一只脚,就有几个护院冲了过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不由分说地便打了过来。

一把冷剑横在脖颈上,赵恒顺势一躲,手指夹住了剑锋,他伸出手掌,将绿袖推开,以免她受到伤害。

护院怒目圆睁,用尽全力向前一刺,准备一招制服他,不料赵恒顺势向怀中一带,身子一侧,躲开了那一剑。护院因为脚下不稳,身子向前俯冲,手中的剑也甩飞了。

为避免剑伤人,赵恒疾步如飞,抓住了剑柄。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乒乒乓乓得打得不可开交,早已惊扰到了屋内的人。

慕容德寔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怎么那么吵?”

紫陌道:“奴婢出去看一下!”

“去吧!”慕容德寔摆摆手,眼睛始终停留在宁水月苍白的脸上。

紫陌站在水月阁门口,冷冷道:“来者何人?”

绿袖连忙道:“是襄王殿下……这便是你们慕容府的待客之道吗?”

紫陌一惊,借着淡淡的月光,她望向赵恒,只见他眉峰如剑,眼神高冷,气度不凡,她身边的丫鬟,也是眉清目秀,娉婷可人。

“襄王?”紫陌一惊,暗道,宁水月狩猎受了伤,所有人都忙着给她诊治伤口,都忘了给襄王送个口信,他一定是去了张府,发现宁水月不在,才不顾夜黑路难走,焦急如焚地赶来,不惜强行闯进来,与慕容府的护院打了起来。

梨香走出房门,望见一脸怒容的赵恒,她心中更是惶恐,月娘子受了箭伤险些丧命,不知道该怎么向襄王交代!

“你们都住手,还不快给襄王殿下赔礼道歉!”梨香喝道。

紫陌暗道:她没有猜错,果然是襄王殿下大驾光临!

紫陌附和道:“还不快放下手中的刀剑,向襄王殿下赔礼道歉,莫非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儿了吗?”

三个护院和方才开门的丫鬟一听,双腿直打圈圈,身子瑟瑟抖着,噗通噗通都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给襄王殿下赔礼道歉了,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求襄王殿下饶命啊,襄王殿下饶命……”

开门丫鬟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头着地,哭泣着求饶道:“是奴婢错了,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事到临头,再巧舌如簧的丫头,也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赵恒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抛,冷冷道:“本王要你们的命作甚?本王又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都起来吧!”

说完,赵恒向前走去,直到这时,他才赫然发现,院门的牌匾上的几个大字,竟然写的是——水月阁!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宁水月在何处?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本王?”赵恒刻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梨香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紧紧攥着裙角,磕头道:“若是奴婢说实话,殿下您千万不要怪罪奴婢,不要杀了奴婢……”

“……”赵恒一愣,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不知道这不详的事情,是宁水月想要离开他呢,还是宁水月出了什么事?

“说,本王不怪罪你!”赵恒道。

梨香道:“今天去狩猎,月娘子被人跟踪,那歹人,趁月娘子身边无人之时,用暗箭伤了她……我们在明处,歹人躲在暗处,防不胜防啊!月娘子现在还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殿下您千万不要生气,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鼓动月娘子出来散心,是奴婢的错……”

赵恒一听,心中一揪,他瞪大了眼睛,怒道:“什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梨香摇摇头,道:“没有人看见她的模样,她从头到脚,都穿着一身黑色,脸上也蒙了黑布,七少主去追时,她还扔了一把鞭炮,惊到了马儿,马儿不敢追,她便趁机跑了……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赵恒道,“是谁,想要杀了本王的月儿……”

慕容德寔听见门外的对话,他起身,来到房门外,一抱拳,跪在地上,道:“草民拜见襄王殿下,襄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恒仔细端详着他,却并未让他起身,他俯视着他,许久,他才一字一顿道:“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德寔慌忙抬头,望着一脸怒容的赵恒,不知道他为何将怒火发在自己的身上。

赵恒道:“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慕容德寔倔强道。

“你勾引本王的女人,与你一同狩猎,还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让本王险些失去她,你该当何罪,这块牌匾,竟写着她的名字,你觊觎本王的女人,该当何罪?!”赵恒伸手指着慕容德寔,怒道。

“草民也不想她受伤的,殿下不去找犯案之人,反倒在这里指责草民,草民不懂,至于牌匾上的字,是草民几年前就挂上去了,实属巧合。”慕容德寔不紧不慢地道。

赵恒怒道:“好一个巧合?呵呵……你们年少之时便认识了,不管你何时挂上去的,定然都与她有关!”

“若是殿下因此怀疑她,那草民现在就摘了这牌匾,一把火烧了它!”慕容德寔说完,飞身跃上去,将牌匾摘了下来。

赵恒冷眼望着他,道:“你现在摘了它,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草民摘也不是,挂也不是,还请襄王殿下明示,草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慕容德寔的眸中也写满了不羁。

“你——”赵恒指着他,怒目相视。

“殿下,我们先去看月娘子要紧!”绿袖上前,紧张地道。

赵恒收回目光,径直朝屋内走去。

只见水月阁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材消瘦苗条的女子,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依然遮掩不住她绝世的美。

“月儿——”赵恒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呼唤道,“月儿,你有没有事?你想去狩猎,可以跟本王说,本王可以陪你去,本王可以带很多侍卫,不会让别人伤到你……”

“她正在昏迷,还请殿下不要吵醒她!”慕容德寔语气清冷道。

赵恒抬眸,用同样冷冽能杀人的目光扫了慕容德寔一眼。

府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吵嚷到了李氏,她匆匆赶来,望见床榻之上的宁水月,再看看一身贵气的赵恒,她猜到来人不是别人,定然是襄王殿下不错,她便道:“民妇拜见襄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是民妇家教不严,才以至自己的儿子不知分寸,言语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千万不要怪罪他,民妇在这里替我的不孝之子求情了,还请襄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宽恕他的言行!”

赵恒并未直面回答李氏的话,他道:“去准备轿撵,我要带她回去。”

慕容德寔眉头一蹙,他道:“刚刚包扎好伤口,大夫说过,她的身体较弱,现在不能颠簸劳累……”

李氏道:“寔儿,襄王殿下让你去备轿撵,你就去备轿撵,说那么多作甚?”

李氏的语气轻柔,却依然藏掩不住话里的怒气,

赵恒冷眼望向慕容德寔,道:“她是本王的女人,她的身体自有本王负责,与你何干?”

“七少主,殿下那里多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殿下会照顾好月娘子的。”梨香连忙道,她冲慕容德寔挤了挤眼睛,暗示他不要顶撞襄王,襄王现在正在气头上。

慕容德寔语塞,转身,离开水月阁,命下人去准备轿撵了。

若是常人遭了这一箭,还不至于昏迷,宁水月之前被襄王妃下过毒,五脏六腑都较弱,从树林奔回慕容府,途中流血过多,更使得她至今还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