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听着连若水的声音,心中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颤动,因此不敢抬头直视着连若水,只是低着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解释道:“王爷叫属下来商议一下东宫的事情。”
“东宫?太子那边?”连若水不解,“昨日修不是面见了皇上,为何要去打点关于东宫的事情?”
皇甫修关注的焦点从来都不是在东宫上的,怎么忽然之间就这么着急的深夜就将沈飞给叫来了都要吩咐关于东宫的事情?
“回夫人,并非如此,王爷只是想要属下解决一些内部的问题,因为夫人之前两次救过了陛下,王爷也未曾对自己在宫中的实力做出了调整,所以现在宫中很多修王府的线人如今都被皇上给拔除了,属下这边修王府的情报网和宫里的线人已经失去了联系几日了,此时必须要尽快解决,因为王爷才会今日急急忙忙的召见属下。”沈飞向解释道。
连若水听后,不禁冷笑一声,“这皇上还真是忘恩负义得很,我和修两个人前些日子才救过了皇上,皇上这几日就来寻仇来了,真真是将这一手的“恩将仇报”的戏码做的足足的。”
现如今对于皇帝连若水的心中除了厌恶就还是厌恶,除去了厌恶就再也剩不下任何的情绪了,本还有着的一些同情,连若水都懒得再去同情皇帝这个人了。
自己虽然是皇帝的儿媳妇,但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人,更何况,自己还是在卫国长大的,只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皇帝就十分的不待见自己,这点上,连若水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若是皇帝因为自己连着皇甫修都一并的不待见了的话,连若水也会觉得这皇帝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些了,毕竟,这皇甫修怎么说也是以前的太子,现在皇帝另立太子了,在做这件事情的事情,也根本就未曾考虑到了皇甫修的感受,
会考虑到了,根本就不会如此做了。
在皇甫修病重的时候,皇帝还要对皇甫修狠下杀手之时,那时候的皇帝一定没有意识到皇甫修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吧,一定也意识不到自己就是皇甫修的亲生父亲吧,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是这皇帝,为什么就是能够做得出来比之老虎都要更加凶险的事情呢?
“皇家并不比寻常人家,明争暗斗是常有的事情,父子之间,兄弟之间都没有什么情分在,更何况中间还隔了一个那么耀眼的皇位在!”沈飞也不是不禁由此感慨。
“说的是啊,皇家比不得一般的寻常百姓家,皇上也不是一般百姓人家的父亲,想要皇上改变自己原本固有的观念是不可能了,至少咱们先是做不到了,只是继续的坐以待毙的下去的话,皇上迟早还会继续的出手对付我们了,眼下修王府在宫中的情报网都已经断了联系好几日了,此事的确是不能再继续的拖下去了,今日午时,你去一趟百草堂,白一峰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哪里或许会带给你一点你意想不到的消息,至于你家王爷那边,我自己回去解释的。”
“是。”沈飞应道。
反正现在能够对付皇甫修,能够让皇甫修听话的人也就只有连若水一个人了,若是连若水自己就愿意主动的承担下来此事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无需别人来操心了。
“还有,你家王爷没有让你走,必定是料准了我今日会找你了,所以你家王爷叫你瞒了我什么事情,是他病发的事情,还是他为太子所救的事情?”连若水云淡风轻的问到了沈飞,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就是在说,哎,哪里的白菜多少钱一斤一般!
但实际上不是啊!沈飞真的是压力山大的!
“夫人,王爷的确是病发了,但是情况也是不太严重,神医已经为王爷诊治过了,只是昨夜王爷病发的紧急,来不及躲闪,幸好太子出现救下了王爷,将王爷送出了皇宫,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欠了太子的一个人情,日后找个机会还了就是。”沈飞为皇甫修辩解道,到底都是自家的王爷,还是护着的。
“我明白了,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欠了一个毛头小子的人情罢了,日后随便找个机会也就能还了,不值一提。”连若水轻松的说道。
这件事对于连若水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对于皇甫修欠了皇甫函人情的事情,连若水也算是明白了,“也是,若非是病发的话也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来帮助自己。”连若水点点头,也是想到了。
这皇甫修的性子如何愿意承了别人的人情的,除非是情非得已的事情,当下的情况那么的禁忌,皇甫修在皇宫之中病发了,情况危急,刻不容缓的,必须要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这种时候,一向名不见经传的皇甫函站了出来,即使是未曾有过交集,皇甫修也会觉得皇甫函比起皇帝和萧后来说更加的有可信度,因此愿意去承了皇甫函的这个人情,这也没什么,的确是算不了多大的事情,连若水可是鬼医的传人,这医术即使是算不得是出神入化的,可是小病小痛的,连若水还是能够解决得了的,因此日后总能找的到机会还了那皇甫函的人情的,皇甫修的确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沈飞这边确实一脸的黑线,皇甫修是以前的太子,现如今的修王府和现任的太子,怎么说,也不可能成为友好的关系,如今修王府承了人家东宫这样一份恩情,即便就是着得到机会,日后怕是也不好还吧,也不知道这连若水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是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放在眼里的,都觉得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夫人,这修王府的立场和动工的立场可不是一样的,咱们与东宫不是站在了同一边上的,承了东宫的人情,日后很难再找到什么机会去还了,若是假以时日,太占用这份恩情来威胁王爷的话,说不得也是一桩的麻烦事……”沈飞忧心的提醒到了连若水。
这可是皇室的斗争,哪里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的,人与人之间也不可能存在最为基本的信任的,皇甫函一向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可是这一次出手帮了皇甫修,那么,必定就要皇甫修承了自己的人情,日后自己的手上好能够多一个压制了皇甫修的筹码,自然是不可能没有目的的就出手帮了皇甫修的,所以,既然人家都是一早就算计好的,那么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将恩情还了的,连若水说得这么轻松,可是这实际上,不管是沈飞,还是皇甫修自己,都会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说不得的累赘。
连若水却依旧还是面色轻松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一个救命的恩情罢了,本小姐可是鬼医的传人,我当年师承鬼医,学得了这一身的医术,就不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如何找不到机会还的。”
“学习医术不是为了治病救人的?”沈飞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这世上有人学习医术不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初衷的么?难不成还是为了害人的么?!
“本小姐这一身的医术为的就是下毒害人的,鬼医在江苏航久负盛名,可不仅仅只是在治病救人的,鬼医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杀人于无形,下毒也是无形之中,我既然的了鬼医的传承,那么,鬼医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这皇甫函日后若是真的敢那这件事情来威胁本小姐的话,本小姐就让那皇甫函吃不了兜着走,寻着个机会,给下点毒,叫他痛苦一阵,到时候本小姐再出马将这毒解了就是了,这人情可不就算是还了么,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一个人情还敢给我没完没了的提要求吧!”连若水无比自然的说到。
沈飞那边真的就是一脸的黑线了,真没想到,原来连姑娘你竟然是这样的,难怪会将此是看的如此的轻松的,这样的思考方式可不是被王爷给传染的,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呢,恩恩,一定是这样的,沈飞自我认同的想着,自动的就将一切的罪过归咎到了皇甫修的身上了。
“夫人如此说起来的话,那么东宫的这个人情倒是越地却算不得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了,只是眼下皇宫之中的线人等事宜还需要重新的安排,再有就是王爷的病症了,王爷的病症相较于之前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属下知道,这些事情原本着实是不应该由夫人一个女人来解决,但是夫人的医术高超,至少能够暂时的缓解王爷的痛苦,还希望夫人能够将心思多多的放在了王爷的身上……”本来新心中是犹豫的,是滴血的,沈飞却依然还是劝说连若水好好地与皇甫修在一起。
“恩恩,此事本小姐知道了,你且先去吧。”连若水听了之后就打发沈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