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修却自顾自的解释道:“你不了解夫人,并非是因为夫人是有多么的深不可测,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思都放在了夫人的身上,其实夫人身边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很了解夫人的,本王也罢,银儿也罢,杏儿也罢,她们都一一的了解夫人可能任何一个方面,日日都待在了夫人身边的人,本来的确是有着大好的机会可以有机会了解夫人的,可是你并未抓住这样的机会,不管是连燮也好,还是连清若也好,他们的确都不是十分的了解夫人,但是对于夫人,她们都很熟悉,即使是并不了解,可是却会熟悉夫人所作的一切,而你,最大的欲望从来都不是在别人的身上,只是在你自己的身上,你我二人之间,自然是有区别的!”皇甫修尤其之将“区别”二字咬得很重。
“区别?”唐凌暄不能理解,“你我二人之间,有何区别?”
在唐凌暄看来,不出意外的话,皇甫修本来也应该是即将会坐上了齐国高位上的人,与自己的身份迟早都会变成一样的,都会成为常人眼中那个高不可攀的存在,也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同为君王的他们之间似乎看上去是并无任何区别的,至少在自己与皇甫修的身上,唐凌暄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来。
“我们两个人当然是不一样的,你更爱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即使是你的心中有过若水,但是你的心中从不会讲若水排在了第一位,而本王却可以做到,本王最爱的人从来都只有若水一人,本王为了她成为本王的妻子,本王可以放弃一切,不单单只是那看似高不可攀的太子之位,也包括这齐国万里的江山,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的皇位,我可以做的到的事情,你不会做到的,终其一生,你也做做不到的,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皇甫修坚定的说道。
唐凌暄的心中一顿,连若水一介女子,竟是比这万里的江山都要重要?皇甫修这是在同自己玩笑么?
他唐凌暄能够一步步的走上了如今的皇位,稳坐了自己的皇位,靠的就是皇甫修的心狠手辣和对于皇位坚持不懈的追求,那样高的权力和地位,那样无上的荣耀,统统都可以放弃的话,人生,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还有何意义?
但,或许皇甫修也说得对,皇甫修与唐凌暄,两个人都是遇见了连若水,遇见的是同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的时间虽然不是一样的,可是这个女子的一颗心时从未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过的,起码,在遇见了他们二人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那一颗初心,始终都不曾改变,依然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抢着自己想要的……
而皇甫修与唐凌暄在对待了连若水的时候,却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唐凌暄心中觉得连若水对自己很重要,于是就想要将连若水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皇甫修也觉得连若水对自己很重要,于是就做了决定,希望自己能够跟着连若水一起,无论天涯海角,只要能够一生一世就好。
唐凌暄喜欢过连若水,但是却将连若水与皇权利益都分得很清楚,连若水即使是再怎么重要都绝不会比得过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为了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唐凌暄既可以将连若水捧在了手心,也可以在一瞬间站在了连若水的对立面,将连若水背叛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可是皇甫修就不会,哪怕是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没哪怕是背叛了全世界不要,皇甫修也绝不会背叛了连若水的,昔日的皇甫修在重遇了连若水的时候,便已经做了决定,那时候,皇甫修可还不知道小泽便就是连清若与皇甫峰的儿子,即便就是小泽就是连若水的孩子,只要那孩子是连若水的,只要连若水说想要养着这个孩子,皇甫修就会将小泽带在了自己的身边一直的抚养下去,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的来对待,皇甫修会接受连若水的一切,好与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若水的!
“本王爱她,自然就会接受她的一切,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她还是连若水,只要她还愿意成为本王的夫人,本王的家门,便永远都会为着夫人而敞开,外在的一切,与本王而言,从来都比不得一个能够和本王相伴一生的夫人来的重要,这便是你我二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本王与你,从来就不是同一类人!”皇甫修清冷着说道,那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极了连若水。
若是直到了来人就是齐国传言中的修王爷的话,唐凌暄可能都会觉得自己是认错了人了,为了连若水,皇甫修竟是将自己都该装的快与连若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了,这点上,唐凌暄委实是做不到了。
“你说得对,我们二人,从来就不是一路人!”道不同还不相为谋呢,他们二人之间的交集,也不过就是因为出现过一个共同的女子而有了此次的见面罢了,否则的话,可能是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因为皇甫修的心从来就不在家国天下上,唐凌暄的心中,眼中都只有江山社稷!
“既如此,那我便只问你一句话。”唐凌暄抬眼看着皇甫修,很是严肃。
“问吧。”许是唐凌暄的严肃感染了皇甫修,皇甫修也难得的郑重了一下。
“朕身为卫国的国君,金口玉言,说的话,断然不会更改,朕可以许你一个机会,朕助你登上齐国的九五之位,但是,朕要你舍了连若水,你可会舍下?”唐凌暄很是严肃的问到了皇甫修.
皇甫修,满心的不屑,“此事本王已经说过了,也是断然不会更改的,本王既然早早的就已经下了决定,自然除非夫人开口,否则的话,也不会更改,本从不在乎过眼云烟的一切,本王在乎的,除了夫人,就是夫人所在乎的一切,,待到了有些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之后,本王便会随着夫人一齐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一片净土,安生的过活着。”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随着”连若水一起?”唐凌暄不解的问。
皇甫修不是说要待着连若水一起走,而是说了要“随着”连若水一起走,看样子,真的是铁了心的要跟着连若水走一辈子了。
“是啊……”皇甫修回忆着说道:“夫人一直想要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被束缚着,本王没什么可以为夫人做的,唯一能为夫人做到的,那就是随着夫人一起离开这些歌是非之地,远离纷扰,去看看这世上其它的风景,而不是终日都将生命浪费在了这无谓的斗争之中,虚度光阴。”
“虚度光阴……”唐凌暄喃喃自语着,若是这真的算是虚度光阴的话,那么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有“追求”的或者可不就是在虚度光阴么?
“你的意义上虚度光阴不知道究竟是包含了多少个人的一生,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在你看来竟是虚度光阴,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的人,他们都会在或多或少的程度上,对于权利,对于地位,对于利益,有过渴望,你不是也曾经很渴望过么?怎么如今不渴望了,便觉得其他的人都是低下得了。”唐凌暄有些自嘲的说道。
皇甫修摆摆手,解释道:“并非如此,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但是对于人来说,能不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完全都是在看自己究竟舍弃了多少,而不是在有了一切之后付出了多少,若是本王按照之前的轨迹走下去的话,本王可能会成为将来齐国的九五之尊,但是那时候的本若是再想要舍弃君位,与夫人长相厮守的话,便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即便是本王那个时候能够对夫人很好,可是那样的好与九五之尊的皇位比起来,什么也不算若是本王从一开始便为了夫人而舍弃了皇位的话,那么这个概念便就不再是一样的了,夫人每每思及此的话,亦会想到了本王当年为了她,付出了多少的感情,舍弃了原本的什么,因此,人生,向来都是有舍才能有得,夫人不喜束缚,本王自然就不能为君为王的待在一国的京城之中,夫人既是喜欢苗疆的苍山洱海,那么,本王便就应该陪着夫人还愿,但见夫人能够笑颜如花,本王自然也会心中喜悦。“皇甫修心中甚为满足地说道。
对于连若水,皇甫修向来都是给予了最大的尊重,因为连若水从来都是一个要强的性子,单单就只是看着连若水这些年来的“任性妄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行为,便不难看出,连若水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旁人几乎都不会理解,正因为旁人左右都不会理解,连若水便也不再要求旁人来理解了,只做了自己就好,自己高兴了就好。
说这是自私也罢,狭隘也罢,皇甫修就是喜欢连若水的这一份洒脱,就是喜欢连若水的这一份任性,就是喜欢连若水活成了一个男子都不敢活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