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远这个人说起来还是十分的简单的,对于很多的事情,执着的不像样子,远远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但是这也许就是因为徐明远这么觉得的吧,而且徐明远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在对待身边的人的身上,有着一种难以想见的执着。
“什么时候出发?”中毒已深的话,再这么拖下去,对连若水来说并无什么好处的,因为可能路上要带着的就不再是帮手了,而是累赘了。
“越快越好!”连若水并没有说具体的日期,但是却是表明了就是最近了。
“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就无需你来操心了,你只管做好你自己需要的准备就可以了,至于祖父与母亲那边,我会负责游说的,我在家中多年,远远要比你更加的了解家里人。”徐明远主动地承担了不少的事情。
连若水点点头,答应了,这样也挺好的,的确是省了连若水不少的麻烦。
两个人确定下来了一些细节之后,徐明远才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哦不,现如今这里是连若水的院子了,徐明远大晚上的还赶回了兵部,看着着实是挺可怜的。
银儿端着洗漱用的手进来了,看见了连若水一脸面森凝重的模样,便道:“小姐这是刚刚离开了一个虎巢,又来到了一个狼窝了。”
“对于徐明远这个人,你怎么看?‘连若水没有理会银儿上一句话说的什么,问到了银儿对于徐明远这个人的看法。
银儿似是有些气愤,直接就来了句,“这齐国的男子都真不要脸!”
连若水本来正在写着什么,却因为银儿的一句话就笑了出来,“银儿,不是齐国的男子是这样的,而是这天下的男子几乎都是这样的,你难道忘记了,之前在卫国的时候,陛下也是这个样子……”起初的时候,也没觉得陛下是有什么问题,不过最初的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呢……
“小姐,这如何能够一样的,陛下是卫国的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并非一般人等的,而且陛下是真心的为小姐好的,更何况,陛下还是小姐的亲人的,不管之前陛下究竟是做了什么背叛了小姐的事情,奴婢心中都始终相信陛下并非是有意的,若非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话,陛下何以会选择伤害了小姐的,更何况,直至如今,陛下依然还在四处的打听着小姐的消息的……”银儿觉得自己不能够再继续的说下去了,在这么说下去的话,银儿可能就会劝说连若水原谅了陛下了,而小姐是绝不会现在就原谅了陛下了,若是真的可以原谅的话,小姐早就回到了卫国去了,就不会漂泊在外这么久了。
“怕什么,想说的话,就继续的说下去吧。”连若水倒是没有银儿想象之中的那么在乎的,有些事情,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小姐,您难道是原谅了陛下了吗?”银儿不敢相信的问到了连若水。
连若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么久了,我已经不在怪他了,可是若说要原谅他的话,我现如今还做不到。”连若水没有那么大的心怀,可是无条件的接受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那么彻底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在连若水看来,背叛就是背叛。
“这也怨不得小姐,都是陛下当时不能理解小姐,陛下若是当初能够为小姐考虑一分的话,断然也不会落个与小姐分道扬镳的下场。”虽热按对于当年的宫变,银儿觉得连若水的离开可惜了,可是却也不觉得陛下的做法真的就是可以无条件的原谅的。
“好了,不说他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现如今搬出来说,也并无多大的意义,还是想想眼下的事情吧,我们必须要赶紧的上路,越快越好,我们没有时间再这么继续的拖下去了。”
再这么拖下去的话,皇甫修是一定回魂无望了,阿正估计也要魂归西天了,最后一次的时间了,在病发一次的话,阿正可就撑不下去了,皇甫修的身体被麻痹的久了,但是,也不可能撑得了多久了,这件事情已经变得刻不容缓了,连若水可没有让小泽失去了父亲的意思的,小泽是个孤单的孩子,自小就跟着自己漂泊无依的,总不能日后还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吧,能在无论哪个地方有着一个家,这就是对于小泽来说最好的事情了。
“小姐,您既然决定了要出门,奴婢想要拦住您的话看来也是没有可能了,但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您一定要带着徐公子,您不是还是听戒备的徐公子的吗?”虽然兰心可能觉不出来,但是从方才的事情看来,小姐的心中,的确是戒备着徐公子的。
“我并没有戒备着徐明远,他现如今是最无需戒备的一个人,即便是他的心中真的心怀着仇恨,但是如今这些年是绝不可能做些什么事情出来的,就算是想的话,那也要等到了很久之后了。”连若水不觉得徐明远会是一个问题。
“小姐,徐公子的心里对于齐国的皇帝也不是真的就是忠心耿耿的,咱们还要待在这徐家之中,可不就是深入虎穴了吗……”银儿真是想想就觉得心塞得很,这齐国的坏人,似乎遍地都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连若水只道:“徐明远其实很简单,很容易料想得到徐明远的为人,他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一个是因为徐家的成长环境在这里,另一个就是徐明远是个孝顺的人,这个事情几乎就是毋庸置疑的,明眼人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只要徐夫人还在这世上的话,徐明远就会顾及到了徐家的名声的,再说了徐明远心中对于齐国的恨意也只是因为当年徐将军身死的事情,只要这件事情能够放开了,也就不存在任何的隐患了。”
“小姐如何就能够确定在徐公子的身上是不存在任何的隐患的,小姐可要清醒一些,这徐公子可也是头狼!”一个心中怀揣着恨意的人,尤其是徐明远的身份摆在了那里,万一几年之后,徐明远拥兵自重,举兵谋反,这后果可就是不可预计的了,小姐不过就是区区的一介弱智女流,是挡不住这么大的人祸的!
“你说的事情我也有想到过,但是至少这些年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更何况,我相信徐国公家中的教养是绝对不会允许徐家的子孙后辈变成了一个谋反的罪臣的,那样的话,徐家百年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于一旦了,还有,你也说了这件事情是存在着隐患的,最大的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徐明远这个人,而徐明远的心结不过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意外,我本来觉得那可能真的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但是现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连若水开始可怕的护觉得,齐国的皇帝与徐将军之死脱不了干系。
银儿也受了不小的震惊,“小姐,您是说……齐国的圣上与当年的叛乱有关,那场战争并非真的就是意外?!”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还真的是让人想想都觉得可怕,徐家一家几代为臣,忠于齐国,多少年来都不曾改变,徐将军当年还是家中的独子,可是为了齐国,为了齐国皇帝的一纸圣谕,却依然还是身披着铠甲成了沙场上浴血奋战的一个将士,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尽忠职守的人,却是死在了自己最忠于的主君手中,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一个将军一生的悲哀!
“小姐,徐将军当年久经沙场却不能躲过那场战争,的确是可疑,但是小姐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了,毕竟姑爷还是皇上的皇子……”银儿本也不想提醒连若水的,可是无奈皇甫修的身份就在那里摆着呢,皇甫修是皇子,是皇帝的皇子,可是如果皇帝害死了连若水的父亲的话,那么皇甫修是否还有资格与连若水在一起?
“皇甫修是皇甫修,他是他,他们两个人并非是同一个人,并不存在什么可比性,你不必害怕。”连若水想了想自己与皇甫修的关系,与皇上的关系,便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处在高位至上,思量着民生大计,操心着江山社稷,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是对的,总会有犯错的时候,或者说,总会有深感不安的时候……”
“小姐这是何意?”银儿觉得连若水现在似乎挺可怕的。
“人嘛,当然只想着往上爬了,但是事情总是要有个度的,当一个人已经走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上的时候,他就不会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的去约束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好了,因为他已经走到了别人走不到的顶端了,兴许当停下了脚步的时候,他一回头,就会看见在自己的身后站着无数的人,他们可能都只离自己一步之遥,那么这个时候,站在了高位上的人是否会感觉到摇摇欲坠,内心深感不安呢?当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的时候,他一定会下意识地做出捍卫自己的利益的举动来,那么,这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
皇帝嘛,哼,正常,古往今来的那一个皇帝不是如此的,这世上的哪一任皇帝不是站在了无数的尸体上,望着身后的血流成河而踏上了皇位的,对比之下,只是用着不怎么光明的手段去杀了一个衷心的将军而已,也并非没有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