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突然之间将徐国公招进了京城,影响的自然也不止是一个人的利益,真正动手的人未必就是萧后,却一定和萧家人脱不了干系的,不过先是动了徐国公的大公子,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徐国公了?”连若水有些担心的问到了皇甫修。
毕竟徐国公的身份特殊,若是轻易的出了任何的事情的话,难保陛下在齐国的名声不会收到了任何的损坏,陛下至少现如今还是齐国的陛下,是齐国的一国之君,若是名声受损,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是无穷的后患了,也不知道这萧后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皇甫修却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徐国公身份不一般,并非是普通的朝中大臣,即便就是萧后,也不会轻易的动这种举足轻重的大臣的,所以徐国公本人是绝对不会有事的,相反的,萧后还会护着这位徐国公的,否则的话,一出了事情,大家就都会将矛头指向了萧后,不管是不是,一旦出了事情,可就没有解释的余地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连若水放下了车帘,看来这徐国公在齐国的地位不可小觑。
“对了,怎么无缘无故的问起这个人来了?”皇甫修疑惑的问到了连若水。
难道只是因为在大街上见到了徐大公子了吗?皇甫修可不解的会有那么的巧合,毕竟连若水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连若水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今日在大街上看见了而已,觉得这徐大公子甚是奇怪,分明气色不好,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双眼浮肿,眼下的乌青也很重,看上去就是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是个代付都能够看出来是受过伤的人,却偏偏还要骑着马在大街上晃悠,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皇甫修笑了笑,对连若水说道:“这大街上可没有几个代付,即便是有,断然也找不出一个代付的医术会有你这般的精湛的,况且这徐大公子既然选择了要做这件事情,要走这条路,那就没有怕的道理。”
“对了,那徐国公家中只有徐大公子一个后辈吗?”连若水觉得这徐国公已经是三朝元老了,在朝中的地位又是极高,家中怎么说也应该是人丁兴旺的才是,怎么会只让徐公子自己一个人出来冒险呢?
“徐大公子徐国公家中的长孙,徐国公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不过早些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徐国公是个文人,但是徐国公的儿子是个武将,多年前戍守边疆,北上抵抗戎狄的时候就战死沙场了,如今膝下便只剩下徐大公子一个孙儿了,徐大公子是徐国公的儿子唯一血脉,而徐大公子的母亲自从丈夫死后,就因悲伤过度而抑郁成疾,现在在家中已经久未出门了,这一次,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出门,想来也是忧心自己的儿子。“皇甫修说着的时候,忽然之间眼神之中亮了一丝的光,似乎是羡慕……
皇甫修虽然生在了皇室之中,贵为皇帝的皇子,但是却从未在亲人的身上感受到过哪怕一丝的温存,徐大公子纵然失去了亲人,可是却依然时时刻刻都感受得到家中长辈的疼爱与关心,这怎能让皇甫修不去羡慕呢?
了然握住了皇甫修的手,道:“日后小泽定也会同徐大公子一般孝顺,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你再不会失去什么了。”
皇甫修满意的笑了笑,心中尽是得意,好似是一个尚未及冠之年的少年那般怯弱娇羞,正准备反去握住连若水的手的时候,连若水却一把松开了皇甫修,这一点把皇甫修闪的真的是猝不及防的。
“你方才是说徐国公是举家回到了京城吗?”连若水方才听得皇甫修说道徐国公夫妇二人还在路上,就连徐大公子那个久未出门的母亲都在路上,徐国公一家总共也就这么多人,那岂不是说明徐国公一家都要来京城了,这根本就是回到了京城扎根的节奏,陛下此举仿佛真的是要做些什么了。
皇甫修悻悻的收回了手,才憋屈的道:“应该是这样没错,全家都来了,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走了。”
全家都在京城不打算离开了的话,那么徐国公在朝廷那么崇高的地位,连皇帝都要敬让三分的,陛下此举若非是为了皇甫修考虑的话,连若水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若是皇甫修能够真的与徐国公一家交好的话,在萧后面前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夫人,徐国公年迈,徐大公子也无心仕途,不然的话,如何知道了现在也没有真正的得到了什么高官厚禄的,只是屈居在一个大学士的位子之上,即便是现在来到了京城,也不算是真的身兼要职了,更何况我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如若公然与大臣交好的话,即便就是将来真的登上了那无人能及的位置,也会落人口实的,何况,那老糊涂的位子也没什么好的,谁乐意天天去操那么多的心的。“
连若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原来在皇甫修的心中,从未想过要去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皇甫修现在之所以还留在了朝中与各方人马对峙,实际上只是因为萧后,若是没有萧后的话,那么皇甫修兴许就不会留在了京城了,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连若水觉得这也许没什么不好的,这样的人不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嘛,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身边的人。
“若是你与小泽都一切安好的话,那么,咱们就什么都不需要了,将来天高辽阔,自有我们一家人的去处,之前你不是也带着小泽去了很多的地方,看了很多的风景,将来的我们也一样的可以,我们一家三口去看遍世界各地的风景,苗疆的苍山洱海我一只神往很久了,可是却还没有去过,听说在海外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和我们长得都不一样,真想去见识见识。”说起了外面的世界,皇甫修月小泽一样,都是满心的向往。
连若水笑笑,“是啊,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的,我带着小泽去过了很多的地方,但是也还没有去看过苗疆的苍山洱海,也没有去看过大海和海外之地,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去看尽世间的风景。”
那样自由如风一般的日子,连若水也向往的很,若非是身上还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血海深仇的话,连若水早早地便会带着小泽走遍了这世上的许多的地方了,绝不会让小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留下了一心的遗憾的。
“对了,难得的今日空闲,我带夫人去个地方吧。”皇甫修说着来了精神,便吩咐了外头的银儿一声。
连若水真的是哭笑不得的,这皇甫修都已经直接吩咐了银儿了,分明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吩咐完了才来告诉自己,这哪里是在征求他人的意见的,也罢,今日的确是难得的得了空闲,连若水并没有什么事情,去去也无妨。
皇甫修带着连若水来到了京城一家很大的酒楼——醉云居连若水以前也曾经听说过这家酒楼,来的宾客数不胜数,是京城名副其实的数一数二的酒楼,生意之好,就连连若水名下的白家酒楼也自叹弗如,连若水对于吃的等下一向不是很讲究,从来都是觉得能吃饱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所以在酒楼的生意方面,也并没有那么用心的打理,倒是这醉云居清雅别致,真是一个消遣的好去处,想必价格不会低廉的。
“做工甚细,清雅别致,颇有江南古风之意,向来只是布局便花了你不少的心思吧?”连若水笑了笑问到了身边的皇甫修。
皇甫修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夫人着实聪慧,只一进门便猜出来了。”
“这里的布局摆设和修王府之中的很多地方都有着相似之处,风格也是你的风格,这里的一切都是照着你的喜好来的,明眼人自然都看得出来这家酒楼就是你的!”
连若水的确是聪慧,所以自然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要知道,连若水在修王府住了也并非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这都看不出皇甫修的喜好的话,那可真的就是白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后厨最近新来了南方的鲜鱼,正好今日出门在外,所以想让夫人过来尝尝。”皇甫修和连若水在雅间落座之后,皇甫修便去吩咐厨房为连若水做菜,银儿站在了连若水的身边,难得的在连若水的面前说起了皇甫修的好话,“小姐,姑爷真是心细,知道了小姐一日都不曾吃东西了,所以就带着小姐出来吃好吃的来了。”
“别净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一起坐下吧。”连若水可不习惯自己吃饭的时候,身边还有人是站着的,便要银儿和自己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