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罗国皇宫。
北宫夙愿看着国师简腾扬,“国师大人,朕接到消息说,炙王妃回毒门过年去了。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我看不见得,”简腾扬道,“炙王已死,她一个女人身下又没有子嗣,孤零零的呆在炙王府,还不如回毒门来得自在。你可别忘了,毒门门主漫天妖,对她有多好。”
北宫夙愿一愣,邪笑起来,“看来炙王妃是不甘寂寞了,朕倒是盼着她快点和漫天妖滚到一处,这样她就会失去王府暗卫的忠心。”
“皇上莫要忘了还有一个童芜,童芜一直对炙王妃怀有不轨之心。如果他这边逼急了,迟早把炙王妃送到漫天妖床上。”国师笑得不怀好意。
他正了正神色又道,“皇上,臣打算亲自走一趟天琼,替皇上收回那八万大军。”
“国师三思!”北宫夙愿一脸不赞成,“亲入腹地太危险了,国师不但是朕的恩师,更是朕的宏股之臣,此事,不如指派个可信之人过去。”
国师摇头,“皇上,此事别人去,我不放心。那可是八万大军啊!这些人一直被长公主雪藏在深山之中,绝不能白白便宜了天琼。”
“国师大人,朕有一事想问你。”
见北宫夙愿脸色一沉,简腾扬心下嘀咕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心下定了定,“皇上请问。”
北宫夙愿看了眼旁边伺候的太监,忽然又笑了起来,“朕也没什么事,只是朕的母后最近身子不舒服,我想问问国师,朝中哪位太医的医术最佳?”北宫夙愿登基之后,立刻封自己母妃虞妃为太后。
国师听后,眼中带着关切,“皇上,不知太后怎么了?可宣过太医?”
“母后不肯见太医,朕也没办法。”北宫夙愿很是焦急。
简腾扬道,“皇上,臣听说民间有一位好大夫,不如请他进宫为太后看看。”
“如此,就有牢国师了。”北宫夙愿一脸笑意。见简腾扬着急要走,又把他叫住,“国师要替母后请大夫,一时走不开,天琼那边就另派他人吧!”
“是,皇上。”
此时在皇家寺院不远处的庵堂暗室里,林宛如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周墨儿,脸色阴森邪佞,恐怖骇然。
“周墨儿,风水轮流转,你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一看到周墨儿,林宛如眼前就闪过林哥哥倒下去的样子。她恨不得将周墨儿扒皮拆骨,挫骨扬灰。可她就算这样做了又怎样,林哥哥已经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她恨周墨儿,恨得咬牙切齿,夜不能寐。国师在扶北宫夙愿上位时,她自请来庵堂修行,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让他替自己捉住周墨儿。
不杀周墨儿,她死都不瞑目。
周墨儿一身是血的坐在笼子时,满眼讥诮,面带不屑,“林宛如,你真是好本事,摇身一变就成了北宫子都万花丛中的一朵,还宛妃,说白了还不是男人的玩物!”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到林宛如耳中,只换来她更加残忍的冷笑,“周墨儿,你觉得自己很清高是不是?我记得当年,太后可是把你许给了三皇子,可惜人家不要你。我要是你,早羞死了,还有脸在这讥笑我。”
周墨儿扬着头,冷笑道,“既然落到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林宛如,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同一个爹生的,你羞辱我,就是在变相的羞辱你自己。”
“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已经晚了。”林宛如阴沉的眸子里带着狠辣,“周墨儿,我为你准备了十个男人,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她说完就将暗室的门打开,从外面放进来十个男人。周墨儿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脸色大变,这些人一看就是街上的乞丐,各个衣衫褴褛,还有嘴邪眼歪,缺胳膊少腿的。
她慌乱的扑到笼子边上,哀求道,“姐姐,姐,我错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亲姐妹啊,你不能这样。”
林宛如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当初,你杀林哥哥时,可曾想过我们是姐妹?周墨儿,是你做得太过份了,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才会给我机会让我狠狠的报复你。
她将钥匙抛向那些男人,“她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别把人弄死了。”
当她关上暗室门的那一刻,听到了周墨儿诅咒一般的骂声,“林宛如,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她冷笑,报应吗?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是她害怕的了!
周墨儿不甘受唇,在男人扑向她的那一刻,咬舌自尽了。她听后一脸平静,“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如花似玉,趁着身子还有温度,哪个想要,赏银一千两。”
乞丐们听完,疯了似的再次扑了过去,大概连周墨儿自己也没想到,林宛如会恨她至此,连尸体都不放过。
楚倾瑶的图纸送到水润斋后,东子拿着立刻去找李凤祥李叔,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年前推出五个新样式,年后再推出五样。
新品出来的第二天,陈絮语就来了。伙计一见是她,立刻迎上去,“这位夫人,我们水润斋出新品了,您要不要看看?”
陈絮语笑着道,“拿到雅间来吧,我看看有没有合意的。如果不合意,我可不买。”
“是是,夫人尽管放心看,相不中的话,我们年后还有新款。”
陈絮语把伙计赶了出去,自己在雅间把这五个款式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才出来道,“这样式和以前的差别不大,我都看睡着了。等年后的出来,我再过来选选。”
等她一走,伙计立刻和东子把事情学了一遍。东子道,“以后她再来,想看什么,都拿给她。最重要的是,记得通知我。”
陈絮语回到韩府,先去看过祖母和婆婆,一回到自己屋里,立刻找出纸笔开始画今天看到的样式。
她的速度不快,边画边皱眉,好在她自小就过目不忘,再加上看了那么久,可以分毫不差的画下来。
在她全精贯注作画时,一个黑衣人来到窗前,把一支点然的熏香插到了窗户里。当她画到第五张时,忽然身子一晃趴到了桌子上。
韩清风今天翰林院事务少,回来得比较早。边开门边道,“絮语,我回来了。”没听到回答声,还以为她不在。
等他进来,一眼看到了陈絮语,他走过去,“絮语,你怎么在这睡了?”目光所及之处,正好看到陈絮语刚刚画好的样图。
他目光一凝,有些疑惑,这是饰品?想到这里,不由多看了几眼最上面的这张。
絮语画这些东西有用吗?他记得不管是韩家还是她娘家陪送的铺子都没有卖饰品的。她又叫了一声,“絮语?”
见陈絮语还是没反应,他觉得不对,赶紧把她抱到床上。刚要去找大夫,陈絮语就醒了。
她一看到韩清风,就是一惊,强自镇定的道,“清风,你回来了?我刚刚好困,好像忽然就睡着了。”
她边说边下地,走到做画的桌子前,匆忙卷起画纸,拿到火盆前,一张接一张的烧了。
“絮语,你烧的是什么啊?”韩清风故作不知。
“是我胡乱画的东西,怕你看见了笑话我。”陈絮语状似娇羞的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将画纸烧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回到床边上坐下,“清风,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想早点睡。你帮我跟母亲说一下吧!”
“我见你精神不济,还是让大夫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了?”韩清风期待的望着她,眼神明亮。
“哪那么快,我才吃了多久的药啊!”陈絮语在床上躺下,“我睡一会,如果醒了还不好,再去叫大夫。”
韩清风替她盖好被子,“絮语,那我去看看祖母和母亲。”
他往老夫人院里走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絮语今天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令他不得不怀疑。她好端端的画那些东西干什么?画了为何又要烧?
他身子一顿,向着府门外走去,他要去水润斋一趟。
到了水润斋,也是凑巧,接待他的伙计正是刚刚接待陈絮语的那个。伙计一脸笑容,“这位爷,您想选点什么?我们水润斋项链戒指耳坠镯子,不管什么都应有尽有。”
他隐约记得其中一个图纸的样子,便顺着柜台依次看过去,伙计道,“这位爷,本店新推出了几款样式,爷要不要看看?”
“端出来吧!”
当伙计把新品一送过来,韩清风就是一呆,边上的这款和他看到的图纸怎么那么像?他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不敢再往下想。
他站了起来,逃也似的走了。
回府的路上,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絮语只是无事画着玩的,就算是水润斋的样式,也没关系,因为她画完就烧了。
今日一早,七杀就抱着信鸽从外面进来。
“王爷,暗军传来的消息。”
“念。”
“似乎有人混进了毒军,王爷,我们该怎么做?”七杀把字条展开,一字不落的念完。
楚倾瑶脸色大变,“一定是简腾扬。”
在赤罗国时,他曾经对她说过,他要接回那八万大军,还要替屯兵镇的五万人马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