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锦竹“甜宠爱情”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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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若你不弃,此生不离(19)

毁容(4)

那年轻男子得到礼品以后,撒腿就跑。曾唯一强忍着膝盖的剧痛,站起来想去追,没注意到高跟鞋的鞋跟插进了下水道的缝隙里,一个不稳,脚踝往外一歪,这下,她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坐在地上了。

“纪太太。”身后有一位男子忽然惊讶地叫道。

曾唯一依靠在墙壁,转头看去,也是一阵错愕,居然是关心灵的经纪人?经纪人手持公文包,慌张地小跑过来,见曾唯一膝盖青紫又破了皮,抬起的右脚脚踝处略有一些肿,雪白的连衣裙也沾上了灰,他错愕地问:“纪太太,你这是……”

“遭抢劫了。”

经纪人忙不迭地扶着她:“纪太太是去红豆家吗?要不我扶你去吧?”

“那谢谢了。”

接曾唯一上楼的是许元宝,他执意要背曾唯一上三楼。许元宝很胖,背曾唯一上去后,满头大汗。

“辛苦你了,阿仔。要不是你,我家小姐肯定蹲在原地哭呢。”许元宝一边擦汗,一边送瓶矿泉水过来。

经纪人阿仔笑说:“纪太太可没哭啊。”

坐在旁边的曾唯一,正伸着腿放在红豆的大腿上,龇牙咧嘴。红豆正在帮她擦跌打药,没好气地说:“唯一姐,不是跟你说过村屋很乱吗?穿得拉风就算了,拎一大堆让人眼馋的贵东西,不被抢劫才怪。”

“我哪想到那么多,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光天化日之下强奸案呢,你不知道?”

曾唯一当即傻眼了,她推推坐在她旁边的阿仔:“手机借我用一下。”

阿仔拿出手机给她,曾唯一立即拨号给纪齐宣。

那头迟迟未有人接。曾唯一锲而不舍,终于那头传来纪齐宣的声音:“喂?”

这态度真差,曾唯一说:“亲爱的,是我。”

接下来,她就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直弄得纪齐宣温柔安慰了好久说马上过来,她才作罢。

挂完电话,偏巧一条短信来了,曾唯一又正好把它打开了。

居然是关心灵的?上面显示:阿仔,不要再联系纪齐宣了,没用的。

曾唯一半眯着眼,盯着这简略的几个字看了许久。阿仔还联系纪齐宣?他想干什么?曾唯一很不友善地把手机递给阿仔看:“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但既然已经看到了,我郑重地告诉你,请你不要骚扰我男人,OK?”

原本嬉皮笑脸的曾唯一,一时就像是变脸一样,变得极其严肃,阿仔的脸顿时刷白起来,他收起手机,道:“纪太太,关小姐想退出娱乐圈,医生都说了,她的脸虽然恢复不能到原来,但可以全面整容,样子并不会比现在差,可关小姐执意要退出,我想只有纪先生可以劝她。”

曾唯一反问:“你是不是觉得纪齐宣该对关小姐负责?觉得他这样拍拍屁股只付钱太过分了,所以就有义务去劝她?”

阿仔说不上话,只是有些迟疑地说:“纪太太,你比更谁更清楚,若不是你插足……”

“阿仔!”许元宝正色吼了一声。

曾唯一顾不上腿疼,睨着他说:“请你搞清楚,在我嫁给纪齐宣之前,纪齐宣已经和关心灵分手了,再说……男未婚女未嫁,比不过我,就不要把责任归咎于我。”

阿仔被曾唯一厉声的反驳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豆连忙打圆场:“阿仔你还不信我红豆吗?唯一姐绝对不是插足的。要不是为了乾乾,她是不会和纪少爷结婚的。你让关小姐少安勿躁,等时机一到,小姐就把纪少还给她。”

当初曾唯一是这么对红豆说的,可短短两三个月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曾唯一毫不犹豫地反驳:“你让关心灵死心吧,纪齐宣是我男人,要是有本事就来抢,反正我不会退让。”

此话一出,阿仔蒙了,他灰溜溜告辞。

红豆好不容易回过神,虽然她之前也感觉到曾唯一对纪齐宣有了变化,但听到曾唯一这么确定的语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唯一姐,你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吧?你对纪少爷……”

曾唯一坦荡荡地说:“嗯,他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誓死捍卫。谁跟我抢,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红豆当场结舌,目光正好瞟到站在门口,只见纪齐宣站在那儿,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朝这里望来。红豆愣了一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想必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进去了。

曾唯一见红豆发愣,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赫然见到纪齐宣正朝她走来。一见到纪齐宣,曾唯一就怒目圆瞪,把刚才的窝火转嫁给纪齐宣:“花心鬼,您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纪齐宣不说话,在她旁边坐下,接过红豆手里的跌打药水,捧起曾唯一略有些肿的脚丫,细心帮她擦起来。红豆偷偷瞄了眼过去。曾唯一这只原本炸毛的猫已经把炸毛收了起来,眼眸也柔了许多,乖巧地任由纪齐宣擦药。

以前的他们,曾唯一是骄横跋扈,纪齐宣是俯首称臣,好比女王和家仆,纪齐宣是那样毫无尊严地宠爱她。如今,曾唯一不再高高在上,纪齐宣也不再卑微如尘埃,两人平等,相互尊重,就像一对让人羡慕的新婚夫妻一样。

这些日子因脚伤窝在家里的曾唯一,偶尔会在杂志的某个版块或者网页的一角看见关心灵的一些动态。无非就是她的身体康复状态,并没有其他消息。

曾唯一这时还会庆幸,她是胜利者。

曾唯一的脚好了以后,开始勤奋练车了。

不过这段时间,纪齐宣晚上没办法接送她回来,因为他飞台湾去参加一个项目投资了。用红豆的话来说,曾唯一之所以肯下功夫学车完全是因为独守空房觉得寂寞。对于红豆这一结论,曾唯一极力反对,甚至嗤之以鼻。她会想念纪齐宣?才怪!

在纪齐宣出差第六天的一个夜晚,曾唯一洗完澡,独自一人卧在床上,看着挚爱的台湾苦情大戏竟如嚼蜡,这实在太奇怪了。现在她每天晚上迷上了看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或者短信。纪齐宣会准时十点半来报平安,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短短六天,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有看见这两个字,她才能安心睡觉。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曾唯一拿起手机,电话显示是纪齐宣。她接起电话,柔声道:“喂?”

“睡了吗?今天学车怎么样?”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很沙哑。

“学车学得还好,过几天就考试了,我蛮有信心的。”

“那就好,你早点睡吧。”

曾唯一不高兴了,就说两句话就要挂断了?她不满地嘟囔:“就这么挂了?”

“嗯,我有些累,明天还要去高雄去看另一个策划。”

曾唯一蹙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纪齐宣无论怎样,即使下一刻就要倒下,也舍不得让她不高兴。她问:“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老实告诉我。”

纪齐宣那头不再说话,而是好一阵的沉默,曾唯一被这沉默弄得心慌慌的,她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她不肯认错。

纪齐宣终于说话了,语气相当疲惫:“你若是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他当即挂了电话。

曾唯一听完这话,嘴唇不禁颤抖,手因用力捏着手机而指盖泛白。她愤恨扔下手机,决定再也不理他了。

纪齐宣十五天以后才回到香港。一放学曾乾就老早守候在门口,翘首企盼他亲爱的爹地归来。曾唯一这人记仇,她若无其事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影,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全往嘴里塞。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终于停在了别墅过道上。

纪齐宣全身依靠在靠背中,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Ben转头看向因太过疲惫而睡着的Boss,不禁叹息,小声对司机说:“老刘,让Boss先睡会儿吧。”

司机微笑点头。两人就这样坐在车上,等纪齐宣醒来。

而正伸长脖子等爹地的曾乾同志见前方五十米处停着他爹地的车,心下窃喜,知道他爹地回来了,飞奔跑去之前,朝屋里喊了一句:“妈咪,爹地回来了。”

“咳咳!”正在喝橙汁的曾唯一呛了起来,不停地咳嗽。

曾乾同志用自己那小短腿,一边跑一边呐喊:“爹地,爹地。”

纪齐宣原本就是浅睡,听到曾乾的声音,眼睛幽幽睁开,透过车窗,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朝这边奋力跑来,他朝前面的司机和Ben说:“你们先回公司吧,还有,Ben,老头子若问起来,你就说我明天会准时过去的。”

“好的,Boss会带太太去吗?”

纪齐宣略有迟疑,在他还在迟疑之际,车窗就被人敲了起来。曾乾笑脸盈盈地一直甜甜地囔着叫爹地。纪齐宣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不了,这次我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董事长说……”

“这些我来说,你只要转告老头子,我明天会过去。”

“好的,Boss。”

纪齐宣下车以后,抱起儿子,一边走一边问:“想爹地了吗?”

“我想爹地想得是茶不思饭不想。”曾乾突然冒出一句,纪齐宣颇为吃惊,“这成语用得挺好。”

“是妈咪一直嘀咕。她前些日子吃不下饭。你也知道,妈咪以前是很能吃的,我怕妈咪病了,就想打电话给爹地,结果妈咪反对,说是怕爹地误会她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于是我就问这是什么意思,妈咪就告诉我了。”

纪齐宣挑眉:“那你妈咪现在可是在大吃大喝表现出非常有食欲的样子?”

“爹地,你真棒,这都知道。”

纪齐宣顿觉无奈,他还不了解曾唯一?口是心非,又直肠子一根筋的女人。他苦笑:“爹地是你妈咪的口粮,没了爹地,她只能用零食解馋了。”

“哦~~”曾乾一副明白的样子。

曾唯一听见门开了,却无法停止咳嗽。两人一到家,纪齐宣就把曾乾放下来,爱狂奔的曾乾,这次狂奔到曾唯一旁边,笑眯眯地对曾唯一说:“妈咪以后不必用零食解馋了,爹地回来了。”

曾唯一不给纪齐宣好脸色看,继续一边咳嗽一边看电视。

曾乾也爬上沙发,对曾唯一说:“妈咪,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被……你吓的。”曾唯一一边扯着嗓子,一边很费力地说道。

曾乾看着曾唯一,不明所以。纪齐宣走过来,拍拍曾乾的头:“你先去玩。”

“嗯啊。”曾乾便溜之大吉了。

纪齐宣看了下茶几上摆满的各种零食,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有些蹙眉。

要知道,曾唯一虽然吃不胖,但她严重偏寒的胃,可经不起这眼前大罐小罐的折腾。

“我知道你不想我,但也不用这么折腾你自己。”纪齐宣叹息。

曾唯一一怔,一时说不上话来,她吃这么多,一方面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另一方面,她确实是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啊。

曾唯一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别扭地对纪齐宣说:“我明天就能取驾照了,我的车什么时候给我?”

“随时都可以给你。”

曾唯一嘟囔一句:“等有了车,我就劫持你私奔。”

“去哪?”

“阴曹地府。”

纪齐宣笑了笑:“也好,这辈子终于可以和你终结了。”

曾唯一当即在心中咆哮。他就想这么跟她结束了?一定是在外面包养美女了,比她美?

纪齐宣对于曾唯一这怒目圆瞪的模样视而不见,他说:“明天我带乾乾回老头子家里一趟,你不去,对吗?”

“当然。”

“我就猜到了。”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