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出来时,只见舞台上正在表演“艳舞”。
这个女郎比莉萨的作风更大胆,全身已脱得几乎一丝不挂,仅剩三朵聊胜于无的小纸花,分别点缀在双峰上,以及腹下最神秘的部位。
她的身材相当丰满,这时正以形同****的胴体展露在观众面前。随着疯狂的音乐手舞足蹈,极尽卖弄色情之能事,施出了浑身解数表演着……
全场鸦雀无声,无不在全神贯注地静静欣赏着,似乎谁也不知道夜总会里出了事,主持人已被人劫持而去了呢!
罗文杰忧心如焚,哪还有心情看台上的精采表演,他简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不得不极力保持冷静和沉着,静待吴美娜的电话。
由于侍者领班告诉他,吴美娜已打过电话回来,足见他的判断不错。显然她是落在对方手里之后,被迫说出了一切,因此对方逼她打电话向罗文杰提出警告的。
可惜吴美娜打电话回来时,他已去了南湾,无法知道那女人究竟要向他说些什么。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耐着性子,却又焦灼不安地等待着……
直到午夜十二点钟以后,吴美娜才打了电话回来。
罗文杰被叫到办公室里去接听,他一听对方的口音,果然是吴美娜本人。
但她刚说明身分,一句话还没说,话筒就被人夺了过去。
接着,对方传来了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开门见山地说:“姓罗的,别以为你自作聪明,偷偷留在了此地就能瞒过我们。其实我们并不怕你留下,凭你小子一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绝不能有多大作为。我们之所以限令你们离开澳门,只不过是不愿事态再继续闹大罢了,并不是怕你们!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决心不顾那几个女人的死活,存心要跟我斗一斗?”
罗文杰怒声说:“你们只要敢碰她们一根汗毛,我就发誓将使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对方狞笑说:“你小子真是大言不惭,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真要斗狠的话,我们倒不信这个邪,真想看看你有多大的神通,敢夸下这个海口,让我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这种狠话实在不值一听,我们可犯不着跟你计较。如果你小子真有种的话,敢不敢来见见那几个在我们手里的女人?”
罗文杰明知对方是在用激将法,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毅然回答:“只要我知道地点,当然敢来!”
对方嘿然冷笑说:“好,算你有种!但地点我们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假使你真敢来,就得一切听我们的,到时候自会有人带你来见她们!”
“听你们的又是如何?”罗文杰忿声问。
对方语气咄咄逼人地说:“你仔细听着,要见她们就照我的办法做,第一,不得身怀武器,第二,只许你一个人单独来。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就立刻在‘贵都酒店’大门口的街边等着……”
没等对方说完,罗文杰已冷斥说:“哼!这个主意倒不错,让我在街上当活靶,好使你们飞车而过,向我开枪射击对吗?”
对方哈哈大笑说:“你也未免太聪明过度了!我们真要向你下手,何必用这种笨方法,随时随地都可以置你于死地!”
“那你们为什么不来试试?”罗文杰含有挑衅意味地怒问。
对方回答说:“老实告诉你吧,我们不但要让你见到那几个女人,并且已准备好了船,为的是要你把那姓罗的妞儿带着离开澳门,现在你明白了吗?”
罗文杰表示怀疑地说:“我看不见得吧?……”
对方断然说:“信不信由你,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也不等罗文杰回答是否同意,便听得“笃”地一声,对方已将电话挂断。
罗文杰忿然搁下话筒,暗觉对方的企图虽不明,但也很可能是用这种手段,迫使他离开澳门。
因为他之所以不顾一切后果,冒险独自留下,主要的是对方没有释放罗小萍。现在他们决定把罗小萍交由他带走,而且替他准备了船只,那么他是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就势必非走不可了。
并且,事实上对方既已知道他在“爱神夜总会”,如果真要向他暗施毒手,似乎并不太困难,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突然间他又想到,自己一到澳门就住的是“贵都酒店”,这家第一流的豪华酒店位于下环街市,街的斜对面就是“宏盛记赌场”!
难道对方要他在“贵都酒店”门外待候,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否则何以偏偏指定这个地点?
或者这又是一个巧合*<
犹豫之下,他终于拿定主意,立即走出办公室,到更衣室换掉身上的侍者制服。出来向侍者领班打个招呼,讹称是吴美娜叫他去的,便匆匆离开了“爱神夜总会”。
雇车来到“贵都酒店”,在街边等了不到几分钟,眼光正向两旁扫动,突然瞥见一辆轿车在“宏盛记赌场”门口停下,放下两男一女又疾驶而去。
虽然隔着一条马路,罗文杰的眼力却相当尖锐,竟已看清被两个大汉带进“宏盛记赌场”的女郎,赫然就是昨夜被人劫持的罗小萍!
罗文杰已无暇顾及这是否是对方的故意安排,立即奔过马路,追进了“宏盛记赌场”。
好在他已化过装,不致被曹家两兄弟或赌场里的人认出。
午夜以后,正是赌场里最热闹的时候,场子里到处都是人,每一张赌桌的周围,无不是挤满了男男女女的赌客。
罗文杰进入赌场眼光向各处一扫,却已不见被两名大汉带进来的罗小萍人影。
前后最多不超过一两分钟,这一眨眼工夫,怎么不见他们的人影了呢?
虽然赌场里的人很多,也许一时不易发现,但他却认为那两个家伙,绝不可能是带罗小萍来逛赌场的!
念及于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罗小萍已落在了曹家两兄弟的手里。至少与他们有关,否则那两个家伙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
罗文杰眼光再一扫,向全场搜索了一遍,仍然未见罗小萍的人影,却发现曹大盛站在账房门口的附近,正在向两名赌场保镳鬼鬼祟祟地交代着什么。
他既亲眼目击罗小萍被那两个家伙带进来,确定她是在这赌场里,岂能不查究竟?
于是,他略一迟疑,便向曹大盛走了过去。
曹大盛果然未认出化了装的罗文杰,见他走近仍未在意,继续向两名保镳轻声交代着。
罗文杰一直走到他面前,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请问这位是曹二老板吗?”
曹大盛暗自一怔,向他打量了两眼,始说:“不敢,兄弟就是曹大盛,这位朋友有什么指教?”
罗文杰从容不迫说:“敝人有点事想跟二老板私下谈一谈,不知是否可以耽搁二老板几分钟的时间……”
曹大盛又打量了他一眼,忽然自作聪明地笑笑说:“这位朋友是不是输光了,短少回香港的路费?那没问题,需要多少尽管开口,兄弟马上通知账房……”
这倒不是他大方,而是一般赌场的暗规,凡是香港过海来的赌客,一旦输光了,赌场方面就有义务资助回港的路费。甚至代为结清旅馆的帐,以免流落在澳门,或者可能发生意外。
罗文杰强自一笑说:“谢谢二老板的好意,我并不是为了短少回去的路费,而是有点重要的事情,必须私下跟二老板谈一谈!”
“哦?”曹大盛诧然问:“是关于哪方面的事?”
罗文杰故意瞥了两名保镳一眼,装出似有顾忌地讷讷说:“这……这……”
曹大盛看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那两个保镳在场,不便贸然说出,只好一使眼色说:“你们先去一趟吧,就照我的话说,看他们有什么意见再回来告诉我好了!”
“是!”两名保镳恭应一声,立即领命而去。
曹大盛遂说:“这位朋友有话尽管直说吧!”
罗文杰的表情逼真,他故作神秘地轻声说:“二老板,我有点东西要先给你看看,可是这里不太方便……”
曹大盛在自己开的赌场里还怕什么,当即不疑有它,把头一点说:“好,请跟我来!”
于是,他带着罗文杰,向场子后面专供赌客休息的小房间走去。
曹大盛一向善用心机,虽然他表面上若无其事,暗对这位身分不明的陌生人起了疑心。因此在走过两名保镳面前时,急向他们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随后跟着。
到了一个小房间门口,曹大盛开了门说:“请!”
罗文杰先走了进去,曹大盛又回头一使眼色,示意两名保镳把守在门外,才径自走进了房。
不料门刚一关,就被罗文杰出其不意地一拳照面打来,使他猝不及防,被击了个正着。
这一拳又狠又快,只听他沉哼一声,踉踉跄跄地跌了开去。
把守门外的两名保镳非常机警,一听房内的声响已情知有异,立即双双开门冲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