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帮寨中早已人去楼空。
袭风与漠凉满脸着急里里外外皆找遍了,还是未找到一个人。
“王爷,没有人。”
袭风垂头丧气,咬牙痛苦的神色倒是让曲伊人心下满是狐疑。
就连旁边的漠凉脸上也皆是悲愤表情。
好像这帮内的山匪是他认识的人一般。
萧珩俊颜寒彻,凤眸含冰。
“通知庞知府。”
“是。”
漠凉应声离开。
萧珩看了一眼上座的虎皮,凤眸微阖,薄唇紧抿。
云崖、袭风与漠凉皆是跟了他很久的人。
可是如今,云崖却不知所踪。
他心下也有几分不好受。
“王爷,云崖……”欲言又止。
“云崖是谁?”
曲伊人见两人脸上皆有异色,手指将风貌一侧掀开,明眸望着袭风。
一听到曲伊人的声音,袭风面色有些许难看。
“王妃私自离府,王爷……”
“袭风!”
萧珩凤眸睁开,声如寒谭,面上满是冷冽。
袭风当即便住了嘴,退到萧珩身后,眸中是有些许对她的埋怨。
王爷对王妃怕是起了心了……
将袭风眼中神色尽收眼底的曲伊人凝眉,细想片刻,便侧身对着一旁萧珩问道:“老虎帮的人是你的人?”
要不然袭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刚才对付黑衣人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萧珩仅是面无表情扫她一眼,冷声道:“一直是本王的人。”
他不会直接告诉她,是因为他想要来祁阳城才叫漠凉临时换上来的。
省的这女人又觉得他对她有情了。
站在他身后的袭风闻言,垂着的脸上满是诧异。
自家王爷不是向来不屑说假话的吗?
那顶天立地的气魄怎么遇到王妃就变得有些扭捏了呢?
“原来王爷还有这种癖好呢!”
曲伊人也学着萧珩的口吻,明眸含着戏谑看着他。
“王爷,着火了!”
漠凉急匆匆从外走了进来。
萧珩眉头紧锁,长躯向外踏去。
便见四周的房屋皆着了火,就连他们所在的中堂外面也着了火。
黑烟漫天。
他们方才竟然没有察觉到。
“先离开。”
话毕,萧珩便径直向着寨子大门口走去。
半响后,几人站在寨子大门前,看着大火席卷整个山寨,漫天的黑烟。
“王爷,您没事吧!下官来迟了,请王爷恕罪!”
庞知府鞠躬行礼,那气喘吁吁的模样真像是刚带着人从山下跑上来的。
眸子触及到被系在曲伊人肩上的披风,当即心下便是一跳。
承王殿下的披风怎么在泉庄主身上?
难道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
萧珩凤眸泛着冷光看着他,“可见到树林内的黑衣人了?”
“看见了看见了。”
庞知府眼中一抹异样一闪而过,身躯微抖。
一瞧他这模样,一旁的曲伊人也知晓了庞知府一定有鬼。
瞬间也明白为何萧珩明明知晓后山危险却也要从这儿进。
庞知府伸袖随意抹了一把额间的汗。
“全都带回去了?”
声如寒潭,一点点窜入庞知府的脊背中。原先只是微抖的,如今却越抖越厉害。
“是是。”声虚。
曲伊人单手揉着自己发疼的左肩,微微摇了摇头,叹息。
她原本一直认为古代人的演技一直都很好的,却不想也是有例外的。
这模样,这声音,还怕别人听不出问题?
萧珩往前走了一步,“本王想,庞知府是有话想对本王说的。”
低沉磁性却透着剜人心扉的冷意。
“是。”
“回府。泉庄主受伤了,迟了本王也不好对心泉山庄上下交代。对吗?庞知府?”
这句话中倒是有了几分温度,只是其间夹杂着的意味深长却让庞知府心下更凉了几分。
也因为他这一提醒,庞知府才将眸子重新转向曲伊人。
发现她的手一直捂着左肩处。
许是因为受伤了,承王才将披肩给泉庄主。
“是,回府。”
话毕,便弯腰退自萧珩身后。
率领着士兵,浩浩荡荡回了城中。
祁阳城庞知府府邸内。
萧珩端坐在主位上,左手抬着一杯青瓷茶杯,右手正握着茶盖将里面的茶叶拂去,薄唇轻珉了一口。
模样随意悠闲。
他是悠闲自在,可是站在下方的庞知府却已不知擦了多少次的汗。
良久,才见他将手中茶杯放在一旁,一双夹着冰霜的凤眸睨着他。
“如实道来。”冷声。
闻言,庞知府忙跪在地上,“下官知罪了,下官知罪了。”
立在萧珩身侧的袭风手中剑已出鞘,只要萧珩一声令下便会立马抹了庞知府的脖子。
“是谁指派的。”
他一开始认为是曲儒,可是细想单凭曲儒一个常年行军打仗的人,怕是培养不出那么些武功高强满身江湖气的杀手。
“沈丞相。”
庞知府阖了阖眸,道。
太子?
沈丞相与曲儒联手的?
“下官女儿刚嫁给益州新上任的知府,那是太子殿下的管辖区。”
庞知府往后倒了倒,整个人好似苍老了许多。
他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
可是,丞相派来的人明确的告诉他。
如若他不照做,他不止女婿会死,他的女儿会被送到军营做军妓。
她才二八妙龄,怎么能受那种非人的虐待。
他万不得已,只能听从沈丞相的话了。
“下官谋害皇亲国戚死罪难逃,求王爷救救下官女儿吧!”
庞知府边说着,边趴在地上磕着头,痛哭。
“杖责五十,有命再来求本王。”冷声。
闻言,庞知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忙磕头道谢。
袭风将手中的剑收回,走到庞知府身旁,将他拽着出了门。
片刻,便听棍棒的声音从外传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