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医箱的全太医忙走上前,“参见承王殿下,微臣这就替承王妃请脉。”
萧珩点了点头。
全太医上前,将医箱放在一旁的红木椅上。丫鬟从被子里取出曲伊人的手臂,太医垂眸抚上她的皓腕。
站在萧珩身后的赵嬷嬷,双眸牢牢注视着她的手臂,想要从中探究出什么。
好在泉韵肤色白皙,虽比不上曲伊人的皮肤如凝脂一般,只不过不深究却也是看不出来。
何况现在她还‘病着’呢!
片刻,便见太医大惊,转身看了赵嬷嬷一眼。
“全太医,但说无妨。”
萧珩凤眸睨着全太医,薄春微掀。
全太医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在萧珩面前道:“承王妃脉向混乱,寒气入体,如今更是心力交瘁,怕是……”
“怕是什么?”声如寒潭,俊颜寒彻。
“怕是时日不久……”
“胡言乱语!滚出去!”
全太医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承王发起火来,那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住的。
“承王殿下息怒,承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宫中药多一定能医治王妃的病,奴婢这就回宫请太后赐药。”
闻言,萧珩点了点头,望着还跪在地上的全太医,冷声道:“出去。”
“是,是。”
全太医忙起身拎着医箱,小跑着出了门。那模样就怕晚了一步,承王反悔将他一刀杀了。
“那奴婢也告退,请王妃好好休养。”
话毕,就见赵嬷嬷领着丫鬟出了门。
“你们也出去!”
屋内传出萧珩盛怒的声音,赵嬷嬷刚踏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领着丫鬟加快了脚步。
谁也没想到,承王妃竟然病的那么严重。
这要是太后知晓了,怕也放心了不少吧!根本就不用在承王妃身上下功夫。
屋内的丫鬟皆被撵了出来,袭风上前将屋子的门关上。
本躺在床上的泉韵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顶着一张病入膏肓的脸,行动却是灵活利落,一点也不似方才那样孱弱。
“以后若有人来,你便这样。”
她的脸虽易容的与曲伊人一模一样,但是只要站着,一开口说话,便会让人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气韵不似,神韵虽学到了五分,可是明眼人一看便会心生怀疑。
“泉韵遵命。”
泉韵拱手行礼。
那张脸再做这般恭敬的动作,实在是让萧珩万分不适应。
凤眸泛着冷光看着她,“在承王府的时日,你已不是泉韵。”
如若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便是麻烦。
泉韵点了点头,“是。”
萧珩未语,转身带着袭风离开。
泉韵紧握的手摊了开来,垂眸看过去,便见手心内全是汗。
承王的气魄真是吓人啊!
方才她运用内力,才将那太医骗了过去。
真是虚惊一场,看来以后要处处小心了!
……
金銮殿上。
百官手握玉笏,跪在地上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天子坐在龙椅上,凌厉的眸子望着下方官僚,威严沉声,“平身。”
“有本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
刑部尚书手握玉笏走了出来。
太监手中拂尘一扫,忙下了金梯走到下方,将刑部尚书手中的奏折取过,转身回到皇上身旁。
“祁阳城外匪徒猖獗,闹的祁阳城百姓名不聊生。当地官府派去了许多官兵围剿却无济于事,特将此事禀告圣上,望圣上派兵去祁阳城剿匪。”
皇上将手上奏折阖上,眸内含着寒光,“爱卿认为谁比较适合?”
刑部尚书道:“臣认为勤王萧霆合适。”
如今这几个皇子虽封了王,却还未有自己的封地。
剿匪事小,之后便看太子殿下如何让皇上将萧霆留在祁阳城。
那五皇子便与皇位无缘了。
至于承王,常年上战场杀敌,就怕推荐了承王去结果反而让他又立一功。
站在萧珩后面的萧霆自是知晓刑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心下便也知晓是有预谋。
天子未说话。
便见另一旁的庆国公先一步走了出来道:“臣觉得此事应当派承王殿下前往,承王殿下对行兵之事比勤王了解。再者那祁阳城的山匪较为凶猛,承王殿下去正好可以威慑那群山匪。”
曲儒的想法倒是很简单。
便是想要将萧珩支开,然后就能更好的试探曲伊人是否真的已背叛了他。
却不想这一提议却正中萧珩下怀。
众人纷纷附议。
倒是沈丞相一人却是极其沉默。
“儿臣愿意前往祁阳城。”
萧霆倒是先一步站了出来,看了一眼萧珩,拱手恭敬道。
本来他一开始也觉得那山匪很凶狠,他要是去了太子也许会在其中动手。
可是一听见大臣举荐萧珩,他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