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阳抿着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水雾越蓄越多,睫毛随时承受不住会决堤。
“哎,跌打酒是用来涂的,而不是用来玩的啊。”何西拿过赵双阳手里的跌打酒,语气刻意多几分诙谐,却在不刻意间,多了几分宠溺。
赵双阳摇摇头,可是想到此时何西只顾着低头打开跌打酒瓶子,看不见她此时动作,只好开口:“臭。”
“臭吗臭吗。”何西闻了闻,这药酒他在小村庄里闻得可多了,因为养父养母就是卖中药,当然也有跌打酒,小时候去玩嗑了碰了学人打架伤了哭了,养母都会拿出跌打酒帮他涂,温柔而粗茧的手,药酒呛鼻子的味道,却也成了儿时一道记忆。忆起当时,何西狭促的笑了,学着当时母亲的语调,一字一句,好听异常,温暖异常:“就当惩罚好了,以后伤一次,就抹一次。”
“好,”没想到赵双阳却应了声:“但这次,要免。”
何西说不过她,说过不用词简洁的她。
原以为是冷淡漠然,却没想到竟是失语症。
如今病好了大半,却是不知因为曾经失了语多少年,所以暂时还没完全熟悉语言功能吧。
偶尔的一句长句子,又费了她多少力气。
这样一想,即便是上次那边被她用‘长句子’的骂了,竟也觉得珍贵起来。
真是,造孽咯。
…………抽风谨:各种求,谢谢。…………
虽然何西放纵了赵双阳可以不涂药酒,但是却在放学后回家煮了四个鸡蛋,趁着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时候,放在衣服里兜着赶紧拿去316。
这次按门铃很快就开了。
而赵双阳也习惯了,平常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的话,按她家门铃的,也只有何西一个人而已。
真的,只有这一个人,而已。
何西穿着一件棕色外套,用T恤衣角揣着四只鸡蛋。
一开门,何西便急着进屋拖鞋:“快快快,趁热。”
赵双阳看见这番何西,怎么感觉,有点像,老鸡护小鸡。
赵双阳也知道鸡蛋去淤,于是拿了条毛巾来,何西动作娴熟趁热剥皮,而赵双阳也剥,剥完之后悠闲的吃了起来,长长的腿搭在茶几上,整个人陷入真皮沙皮里,似乎累了。
“……”何西见赵双阳怡然自得吃起鸡蛋,有些郁闷,然后开口道:“这是煮来去淤的,要不等会来我家吃饭吧,”末了又加一句:“今晚何北不在。”
赵双阳想了想,然后转过头看着何西:“正好,我带你去吃东西。”
“可是已经煮了饭。”何西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佣人已经煮好饭了,不吃会不会浪费了。
“不去,算了。”“去,等我。”何西应了一声,难得赵双阳主动说请他吃饭,哪怕是以浪费一顿饭会折福的代价,他也去。
何西回家交待一下佣人时,便和赵双阳出去了。
待何西想叫人开车接送他们时,赵双阳却阻止了。自来到这个去买个东西都要开半个小时车才能买到的地方后,何西感觉他变娇气了,凡一出门,只想着怎么坐到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