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明月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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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是英雄

明月阁,这个令多少英雄好汉拜倒的亭子。

明月阁中郁佳人,西瑶池内青鸟叹!

而此时的明月夫人,却不在明月阁中。

柳如风正自心醉,忽听得木门吱呀声,却见一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虽不敢说花容月貌,却也生的丽质,着一身青色衣衫。向柳如风打了个手势,道:“柳公子请这边来!”

柳如风一路跟她穿廊入庭,不多时,竟来到了一座十分宽阔的园子中。这园内亦是植满了桃花,香气袭人,犹似仙人之境。

一条廊子恰从园中穿过,廊子中间又设了一方角亭子。亭子二面栏杆内凸,却是可以坐人的。

这亭子正坐了一个人,一个蒙着白色面巾的女子。这女子一袭白色衣衫,秀发云铺,别了一枚金钗玉露簪子,真个如降珠仙草,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令人遗憾的是,这女子却偏偏罩了一块面巾,也愈加让人垂涎不止。

柳如风心道:“这必是明月夫人无疑了。”

忽听得那白衣女子道:“小落,快请柳公子入座!”

那绿衣女子应了声,道:“柳公子请亭内歇息,这便是我家夫人。”

柳如风坐到明月夫人对面的栏杆上,微笑道:“能得夫人接见,实乃柳某三生修来的福气!”

明月夫人咯咯笑道:“柳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能入得我明月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柳如风慌道:“英雄实不敢称,夫人过誉了,倒是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却可称得上天下第一女子了。”

说话间,小落已捧出两杯香茶来。明月夫人笑道:“公子还未见我真容,又怎知我不是徒有虚名呢?”

语声未落,白色面纱已缓缓飘落,恰如桃蕊初绽,牡丹含羞,玉骨仙肌,广寒降世。柳如风竟看得呆了,何止是柳如风,只怕世间男子若在此时,没有一个不醉生梦死,呆若木鸡了。

柳如风毕竟是柳如风,别人可以醉生梦死,柳如风却不能。

柳如风忽然感到这副相貌却是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一时竟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了。

一阵清风拂来,柳如风抿了一口茶,道:“好茶,茶香,人更香!”

明月夫人轻轻笑道:“柳公子真会说笑,我已快至半百之人,世间女子如此之多,早没人在意我们这些半老徐娘了。”

柳如风哈哈笑道:“别人是越活越老,夫人却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美丽,难不成夫人是仙子下凡么?”

明月夫人扑哧一笑,道:“想来柳公子不单是为了来见小女子的吧?”

柳如风嘿嘿一笑道:“夫人果然机智过人,正如夫人此言,柳某此番前来却是为了打听两个人的下落。”

明月夫人道:“小女子早不闻江湖之事,只怕要另公子失望了。”

柳如风道:“江湖上都说夫人料事如神,虽不入江湖,却知天下事。”

明月夫人呵呵一笑,道:“传说归传说,小女子又怎知柳公子是除恶,还是助纣呢?”

柳如风叹息一声,道:“想我大宋自太祖登基以来,前后已百年有余,太祖爷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定北疆,平南唐,而今奸臣当道,庙堂被毁,恨不能杀尽金贼,收复失土,怎奈康王一路南退,长金人之志气,灭大宋之威风;试看天下,,还有几人称得上英雄!”

明月夫人道:“力主抗金,直书上谏,收复真定,韩世忠韩少保,当称英雄;一生行侠仗义,锄奸斩恶,武当派隐剑道长,当称英雄。柳公子忧国忧民,亦是英雄。”

柳如风道:“夫人视尽天下,正恶分明,冠以英雄,当之无愧。”

明月夫人正色道:“小落,快快上酒,我要为柳公子弹奏一曲。”

小落闻言,慌忙到内屋端出酒具来,斟了两杯酒,递于二人。二人共敬一杯,小落早将明月夫人的琴器抱了出来。明月夫人玉指轻拨,但闻铿锵相鸣,铁甲铮铮,如万千兵马呼啸而至,高山水落,大地回风,雷鸣贯耳,豪情冲云。

柳如风被她琴音所感,提起酒壶,咕嘟咕嘟几口,怅然道:“琴剑相和,且论英雄!”

“蹭”得一声,宝剑出鞘,人如龙,剑似风。

“我有宝剑兮美人所赠,游龙走凤兮动如脱兔。仰天大叫兮天何不应,沙场征战兮难收故土……”

琴音袅袅,剑气珠光;邓林香溢,落英相舞。英雄舞剑,仙子抚琴,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良久,一曲方歇。明月夫人叹惋一声,道:“公子是想打听黑白二无常的消息吧!”

柳如风一震,道:“却是此事,夫人果然料事如神。”

明月夫人又是一声叹息,良久方道:“公子可曾听过‘金瓶舍利’的故事?”

柳如风“啊”的一声,道:“金瓶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