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君见到此法奏效,喝道:“二哥,跟着我冲出去。”朱雀答应一声,二人立刻保持着如此阵势向前猛冲。沈誉君龙屠剑剑招不绝,剑气也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向前飞射,前方抵挡的士兵立便有大量人中了剑气倒地。
众官兵当然不明白,为何这白衣服的小子的剑尚且没有击中,自己的同伴却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呢?被打倒的也不明白,为何对方的剑还没有刺中自己,自己便如同中剑一般身体发软,没有力气。一时众人以为沈誉君会使用妖法。此刻朱雀断后,狼锋剑听声辨位,凡是有攻击到二人近身的兵器全部割断。二人如此逐渐的便要冲出包围圈。
沈誉君又足足施展了近百招,二人的身形已经冲出了将近四十余丈,可是仍然不断的有人冲上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沈誉君不禁心中大骇:“两千人尚且如此众多,兵书上往往数万人数十万人战斗,那是何等场面?看来数万兵平地交战,武学高手参与其中,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左右战果。”
朱雀见沈誉君这等打法丝毫没有人能够近身,而且每一招发出,必然能够击倒几人甚至十几人,可是二人冲出的速度缓慢,对方的包围圈却形成的甚快。打倒一层,立刻补上一层,这等打法,两千人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朱雀立刻道:“三弟,保持住你的状态,我出去冲杀一阵。”朱雀清啸一声,狼锋剑交到左手,右手拿着破天刺,将尖头倒转过来,圆头对外,身形一晃,已经欺身于人群之中。双手配合,狼锋剑抵挡对方的兵刃,破天刺击打官兵的穴位和关节要害部位。
如此一来,对方的阵型大乱,立刻被朱雀冲出了一个缺口。两个人不同方向的冲击,官兵当然没办法如同刚刚一般迅速填补包围圈的空缺,不一会就被朱雀冲出包围圈。之后朱雀立刻展开轻功,绕到了沈誉君冲出的方向,然后从外面向内和沈誉君里外夹击。
按说官兵穿着盔甲,很难点中穴位。可是朱雀的无上心法和太极神功相结合的内力下,已经很是厉害,虽然修炼时间短,可是内力到处,劲透对方盔甲而点中穴道,纵然不能彻底闭住穴道,可是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的酸麻,却是能做到的。
得朱雀这一外力攻击,沈誉君面前的官兵立刻大乱,二人内外夹击,登时将官兵的包围圈冲乱,待二人之中还有数十人的时候,朱雀立刻翻身向外冲,以防二人距离太近,远处的包围又形成,那样便不好冲出去了。
果然,二人保持着这样的阵型,官兵在无法形成全面合围,而沈誉君这一翻施展,又打倒了百余人,此刻官兵已经被沈誉君打倒了几近一半,虽然受伤不重,但是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在起身战斗了。
此法奏效,朱雀冲出到外围之后,沈誉君不在发招,身形猛然拔起,从官兵的头顶越了出去。落地后不待官兵反应过来,立刻和朱雀二人施展轻功向前飞奔。官兵发了一声喊,立刻追赶。
其实凭二人武功,千军万马之中进出根本不在话下,何况还有两大神器相助。可是沈誉君既不想多伤人命,朱雀又心地善良,不忍杀了这些无辜的官兵,自然就大大的缚手缚脚,无法施展武功。好在青龙的龙屠剑在这里,辅以朱雀鬼魅一般的身法和点穴速度,可以兵不血刃的冲了出去。
二人一脱离包围圈,立刻全力飞奔,官兵刚才成合围之势,不能使用弓箭,此刻此刻二人已经脱离了,便不必担心伤到自己人,数百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沈誉君耳中就听到“嗡”的一声轰然之声,一阵乱箭如同飞蝗一般射向沈誉君和朱雀。
朱雀笑道:“箭射来了,三弟,咱们试试脚力。”沈誉君知道朱雀能够追得上自己全力扔出去的暗器,速度非常之快,可是此刻自己的无相神功也是能够发挥超常的速度,答应道:“好。”二人脚下使力,立刻如同箭矢一般飞奔。
此处的场景如果远看定然极为壮观,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如同流星般一泻千里,后面如同一片乌云一般的乱箭向二人飞去。近千人目瞪口呆,这两个人竟然能够和射出的箭矢速度保持相同而躲避弓箭。
大明官兵虽然不擅长弓箭,可是强弓仍然不可小觑,沈誉君全力施为之下,尚且不能和朱雀保持一致,朱雀的身形如同流星一般,此刻竟然渐行渐远,把自己和飞来的乱箭的距离越拉越远。
沈誉君不禁大是佩服,朱雀在岛上闲来无事,每天勤加练习,轻身功法日渐精深,轻功天下第一的称号名副其实,纵使东方柳,也在难以追赶其项背。沈誉君的龙屠剑本来就拿在手中,此刻无相神功虽然源源不绝的力量,但是自身的速度的确难以如同朱雀一般甩脱乱箭。
沈誉君猛然停下脚步,龙屠剑连连挥动,左掌丝毫不歇,掌风呼呼,护住全身。此刻二人已经奔出了一箭之地,飞箭已经接近力竭。被沈誉君的掌风一带,立刻歪斜的掉落在地,而龙屠剑连拨带打,沈誉君周身竟然风雨不透,飞箭不能伤他。
如此回头一阵抵挡,飞箭的威胁已经消除,沈誉君立刻翻转,追着朱雀而去。二人甩脱官兵之后,便看准方向,直奔张家口而去。此刻马匹已失,此刻只能施展轻功,不能走大路,便一路尽寻小路而行。
如此奔行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张家口,此刻天色已经接近申时末,沈誉君和朱雀在东路口进去,见到第一家客栈,便进去投宿。二人一进门,就见到玉岚独自一人坐在对着门口的一张桌子,桌上酒菜齐全,正在翘首相望。
见到二人进来,玉岚大喜,连忙起身,三人落座,沈誉君低声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了玉岚听,玉岚不禁生气,这官兵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沈誉君也摇头叹道:“有如此不服责任的官兵,大明如何抗争外敌。”
三人匆匆用饭,沈誉君道:“二哥,这么一闹,恐怕官兵在难追赶上宁王了,仅仅靠咱们二人,也不能阻止宁王回归封地。我看咱们三个还是好好休息一晚,然后在去......哎呦,不对。”
朱雀和玉岚齐声道:“怎么了?”沈誉君道:“王守仁在身为赣南巡抚,正在宁王眼皮之下,如果朱鹤松前去送信,被宁王抓到,那么他打着真皇帝的旗号,去推翻假皇帝,岂不是名正言顺?咱们不能让朱鹤松落在宁王手里,二哥,咱们赶紧去将他截下,然后你和我去给王大人送信,玉岚,你即刻回黄山找水姑姑,让她集结所有黄山弟子,前赴洪都左近准备和宁王决战。”
玉岚和朱雀点头答应,三人匆匆用过饭,便分道扬镳。玉岚独自去黄山,沈誉君和朱雀二人南下直奔洪都,一路追寻朱鹤松。
好在二人耽搁的时间不长,在大路之上追寻了几十里就见到了朱鹤松单人独骑在前方不远,二人连忙追上,分说了事情的始末,然后让朱鹤松乔装改道,去黄山的沈家暂时先藏起来。
这一次再无旁事干扰,二人一路飞奔,晓行夜宿,不一日已经抵达洪都。沈誉君没想到这里竟然和平依旧,看来宁王还没有成功起兵,除了一些内部官员以及士兵之外,老百姓尚且不知道大难临头了。二人生怕宁王在此处耳目众多,便准备暗中进入城中打探,便在城外找到一个街边的小商贩,打听清楚了府衙的地点之后,便直奔府衙而去。
到了府衙,沈誉君上前对官差道:“云南沐公爷府上派遣在下前来给王守仁大人送信,请问官差大哥,能否通融?”那人看了沈誉君一眼道:“王爷今天大寿,巡抚大人前去祝寿此刻不在府中。”
二人对视了一眼,告辞离去,转过街口,沈誉君道:“二哥,咱们这一路也算是没有间断的赶路,为何宁王在咱们之前回来了?”朱雀道:“恐怕宁王走的是水路,如果这样,大船顺水而下,咱们吃饭睡觉的时候他们也在赶路,相当于咱们两倍的速度,虽然船快不过马,但是时间缩短了一半,他登陆之后必然备有好马接应,自是快过了咱们几日。”
沈誉君道:“那么宁王办寿宴,却是何意?”朱雀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了。”沈誉君仔细一想,道:“能不能是他已经准备立刻起兵,却担心江西的各路官员不服,然后就以办寿宴为名,将所有官员集中起来。”
朱雀点头道:“有可能,他身为亲王,如果办寿宴,恐怕所有官员都要前来拜寿。”沈誉君道:“咱们偷偷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朱雀点头答应,二人立刻奔宁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