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准备出迎,天南一鹤已经回转,如同朱雀一般,人影一闪已经坐下。清尘不禁甚是钦佩:“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轻功神妙之人,我武当上下无人能比,难怪师父非要让我行走江湖一番将来才能执掌武当,如果在山上不下来,却在哪里能见到这么多神奇的武功和江湖事。”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严鹤的遭遇和朱雀一样,看样子他们本来是准备引出沈誉君和青龙朱雀的,却不想引出了严鹤。
沈誉君立刻问道:“严兄,此人能看出是否是隐派中人?”严鹤点头道:“除了隐派中人,武林中在难以有如此神秘的人,而且也没有哪一门派能够拥有如此神妙奇怪的轻功身法。唉!他们多年隐伏不出,看来此行大举出山,定然是大有图谋。”
青龙不禁有些生气,问道:“严兄,你是否知晓隐派的藏身之所?白总舵主很有可能就被他们藏在了他们的栖居之地。”严鹤道:“之前对我说白总舵主向东而去的人也是他们一伙的,他们就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们?”
众人均是一般的想法,此刻众人定下行踪,而且果然确定了白青云已经被擒,更知晓了敌人是谁,不由得精神一振。正面对敌青龙和沈誉君以及朱雀联手自然谁也不惧,可是满江湖的无目的寻找,白青云又销声匿迹,却去何处寻找?
严鹤叹了口气道:“隐派的藏身之处就在五莲峰。”众人均不知道五莲峰在何处,不由得面上都显得茫然,严鹤道:“五莲峰虽然不如三山五岳一般的大山名脉,但是在苗疆之中却甚为重要,因为这一直是玩蛊弄毒之人的禁地,因为隐派居住在这里。”
沈誉君一愣:“隐派为何如此大名气?”严鹤摇头道:“武林中无人知晓他们,但是他们武功高强,行事诡异,而且丝毫不在江湖之中行走,可是他们的五莲峰,却不让人踏足。普通苗民可以去采药,但是武林中人如果踏足立刻招来杀身之祸。”
青龙道:“五莲峰如何寻找?”严鹤道:“这五莲峰因形状如蓓蕾初绽欲放的五瓣莲花而得名。一找就找到了。”青龙道:“这五莲峰如此之大,怎么寻找隐派的藏身之处?”严鹤道:“这五莲峰主峰高达数百余丈,山中景色清幽,并且人迹罕至,他们总舵就坐落在山中某处,而且并不是很高,你不用找,只要有人进山,他们立刻知晓。”
严鹤道:“我还需回复沐王爷,便不能和各位同去了。而且隐派蛊毒太过厉害,不瞒各位说,小老儿还没活够,也不敢去,就不陪各位去冒险了。各位如果相信我老头的话,别轻易的去招惹隐派,想必狼神前辈也警告过各位,请各位斟酌。”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沈誉君抱拳道:“得蒙严兄相助指引,沈誉君深感大恩。后会有期。”严鹤抱了抱拳就此告辞。清尘忍不住道:“此人胆小怕事,真对不起他这一身武功。”朱雀也点头道:“我师父还对他们一门的轻功推崇备至,毕生没见天南神行前辈一面,还引为憾事。”
此刻已经天晚,众人定妥了方向和目的,便用过晚饭,早早休息。沈誉君仔细的回想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悄悄将青龙和朱雀叫醒,二人原本在一间房间,沈誉君和清尘在一间房间,玉岚和王卿羽还有木灵的一间被夹在中间。
沈誉君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将青龙和朱雀叫了出来。三人在院子之中低声谈话,沈誉君道:“师兄,今天的天南一鹤是假的。”朱雀和青龙一愣,均知道了沈誉君定然想到了什么关键,朱雀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沈誉君低声道:“严鹤也是他们派来的人,和引开咱们的是一伙的,他们不想让咱们去苗疆,准备用世间罕见的轻功将咱们吓退。再用他人假扮严鹤,吓唬咱们,如此两下夹击,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咱们前去。而和我交手之人却用沐王爷造反这等不着边际的话想引咱们去调查沐王爷的事情。看来苗疆之中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均点头同意沈誉君的话,青龙道:“越是这样咱们越要去。可是师弟你怎么知道严鹤是假的?”沈誉君道:“严鹤是师父指定白总舵主前来请的天南神行前辈的嫡传之人,人品如何能如此贪生怕死?师父如此重视这一门,不但不用口讯,反而还写了亲笔信。那么天南神行绝对不是忘恩负义和贪生怕死的小人。隐派众人个个轻功怪异如同鬼魅,想假扮轻功绝顶的严鹤自然不在话下,而我们,没有一人见过真的严鹤。虽然朱雀大哥知道天南有这么一个轻功绝顶的门派,据说还是一脉单传,可是连朱雀大哥的师父,他老人家和师父都没见过,自然很容易认错。”
朱雀道:“咱们怎么办?”沈誉君道:“咱们此刻就动身,直奔五莲峰而去,最好隐住行踪,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二人表示同意。沈誉君回去叫醒清尘和玉岚等四人,众人在院中低声商议妥当,悄悄出了客栈,在马蹄子上包住了棉布,小镇很小,能骑马的人不多,恐引起他人的注意,便需如此。
七人一直奔驰了一日,后来马匹却是累了,众人不得不歇息。此刻已经深入苗域,此地民俗特异,众人不论服饰和话音都很难不受人注意,无法在有人的地方留宿,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在野外露宿了。
好在此地已经很热,夜晚在山中露营,也算是很惬意,况且有朱雀同行,丝毫不必担心有人跟踪,朱雀和木灵一路只要碰到岔路,就让众人先行,然后在施展轻功追上众人。青龙都知道他是在故布疑阵,让追查的人无法跟上。他二人轻功绝顶,虽然无法和沈誉君的白马相比,但是短程之内追上奔驰中的马匹自然不在话下。
晚上众人眼看着马匹不能在奔驰,虽然沈誉君的白马仍然可以坚持,不过其余六匹马都已经无法在跑,好在此地是山区,众人进山之后,便找了一处很空旷的地方留宿下来。沈誉君拿着狼锋剑去砍柴,青龙为人野外生活经验丰富之极,他便去抓捕野兽。
朱雀和清尘一起动手,按着青龙的吩咐,清理出来老大的一片地方。过了好一会,众人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是发自什么体型庞大的动物口中。朱雀不忍,叹了口气道:“唉!咱们为了填饱肚子,竟然要去屠杀一个生灵,真是......”
清尘道:“朱雀大哥为人心肠慈悲,很有出家人的意境。”朱雀摇了摇头道:“我只不过感觉,众生平等,谁也没有取了谁的性命的权利,大哥却总是说大自然弱肉强食,人力有限,就算人人都如同我一般,也无法改变自然中的规律。”
清尘道:“无量天尊,如果朱雀大哥出家修行,定然有望成为一代宗师,纵然不能和我派开山祖师三丰真人相比,也定然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道家高人。”朱雀摇了摇头道:“我却不想出家。江湖之中打架喝酒,多么热闹。”
玉岚走了过来,递给二人一人一块手帕笑道:“就算出了家,也不能每天都拯救生灵,只有像沈大哥一样,每天在江湖之中全力对付那些想谋夺人性命的坏人,才能拯救更多的人。”言语之中对沈誉君崇拜无限,清尘不由得心中一痛。
二人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汗水,清尘闻着手帕上传来淡淡的女儿家的体香,心中一荡,不由得痴痴的看着玉岚。木灵看在眼中,又看了看玉岚丝毫不为所动,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中原人做学问的人说世间多少痴男怨女,被这折磨人的东西纠缠,看来不单单我一个人失意啊。”
玉岚却没有发现,又去包袱之中拿出了沈誉君的两套大氅,给木灵和王卿羽披在肩上,道:“山中湿气重,尤其夜晚凉气很重,他们自然不怕,你们二人别着凉了。”玉岚面容可爱,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心善,几日的同行就和木灵相处的很是融洽。
此刻清尘看在眼中,玉岚宛如天仙,而且心地善良,宛如慈母一般照顾众人,细心体贴,不由得心中醋意横生:“沈誉君凭什么?武功高,江湖之中名气响亮,又有如此宝马宝剑,还有如此貌如天仙的佳人为他倾心,我一个出家的小道士.....”
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众人虽然不曾注意,但是清尘眼见众人不论男女,都对沈誉君推崇备至,男的敬佩他的为人尊重他的侠义心肠,并且对他的武功欣赏有加,女的除了木灵之外,这两个女的都对沈誉君倾心若斯,自己在武当山人人尊重,都以为自己是武当的未来,此刻竟然被人视如无物一般,不由得心下更是气恼。
不一会沈誉君已经回转,用衣襟撕了一个长绳,绑了很多干树枝回来,然后朱雀立刻搭好木架,在刚才挖的土坑之中生火,沈誉君见朱雀拿出火折子,笑着问道:“朱雀大哥,你的火磷大法如同神技,给我们表演一下。”
朱雀一愣,不由的心下踌躇,这火磷大法每一次运用都对自身伤害很大,如果不能全力将火磷真气打入敌人体内,自己就会饱受其折磨,不由的愣了半晌。沈誉君见朱雀发愣,不由的问道:“怎么了?”
朱雀苦笑一声:“这等武功太过邪门,还是不演的好。”沈誉君一愣,忽然想得到自己小时候,父亲曾经说过:“武学一道,正邪之分很大,正派武功纵然难以修炼大成,但是绝不会对身体有害。而邪派武功习之有害,纵然威力奇大,自身也不会有益。”
沈誉君伸手在朱雀的脉门搭了一会,道:“朱雀大哥,我看你内力深厚,阳气旺盛,这岂不正是咱们男人练武的上佳现象?”朱雀苦笑了一声,摇头道:“你不懂得,这其中的难处只有身临其境才会知晓。”
正聊天间,青龙身形一晃已经回来,手中拿着一头鹿的前后四只腿,王卿羽大叫一声,道:“很久没吃烤肉了,哈哈。”青龙递给王卿羽一条大的鹿腿,然后递给朱雀一个,自己拿着两个,问道:“为何还不生火?”
朱雀连忙点燃火折子,生起火来,众人围着火堆,烧烤着鹿肉。不一会肉香就已经出来,玉岚忽然道:“清尘大哥,你能吃荤吗?”清尘脸上一红,道:“没关系,我师父有时候也是吃肉喝酒,从来不管我们这等小事。只有在武当山上遵守三丰祖师的遗训,大家吃素而已。何况我们武当山不出家的弟子也有很多,师父说下了山离开了紫霄宫,就不必在意这些小事情了。”
沈誉君忽然见到木灵和王卿羽穿着自己的衣服,玉岚身上却没有,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亲手给玉岚披上,温言道:“别着凉了。”玉岚回头对沈誉君报以一笑,二人相视心中均感到些许温暖,这一切看在清尘眼中,不由得醋意更浓。
众人食用过鹿肉,精神不由得一震,各自依靠着大树,围绕着火堆,青龙自备酒壶,也不理会大家,独自喝着酒壶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