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君此刻真是胸怀畅快,解决了星象神宫,为武林解脱了大难,而中原武林却没有死人,不由得很是高兴。此行虽然仍然危险重重,但是此行七人,论斗智斗力,天下绝无对手,众人在星象神宫总舵取了马匹,下山之后直奔黄山而去。
却是朱雀的主意,此行需要他指引追踪白青云,而据狼神所说,他和白青云是在黄山脚下分手的,狼神进黄山深谷寻五老,而白青云直奔蜀中进苗疆而去。众人自然要从黄山镇开始打听,一路寻访,按着白青云的路线去苗疆。
此刻江湖中的消息尚未传达如此之快,嵩山武林大会的消息还没有传出,而此刻江湖中的各路豪杰和武林的各派高手都集齐在嵩山绝顶,是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江湖中的人物。众人一路访查,也没有听闻有关白青云的任何消息。
这一日七人来到了黄山镇,沈誉君直接带领众人来带了唯一的一处酒店,掌柜仍然愁眉苦脸,沈誉君让掌柜准备了酒菜,并且请掌柜入了席,沈誉君开门见山:“掌柜,事情已经办妥了,这几个月委屈你了,我在他们那里拿回了许多银子,这里有点银子,够不够抵充你每个月上缴的银子?”
那掌柜立刻起身道:“沈少爷,您能帮我们把这个难题解决,小老儿已经谢谢您了,不必要什么补偿了,就当请众位大爷喝酒了。”沈誉君笑道:“今天这顿你请了吧,这一百两银子是在那帮混蛋手里夺回来的,本来就是你的银子,不必推辞。”
那掌柜这才接了过去,沈誉君道:“请问掌柜,我们白总舵主几个月前曾经回来过,大概让你上缴银子的第三个月,您有没有印象?”掌柜立刻道:“对,白大爷回来过一次,大概也就是腊月那个月份吧。”
众人眼前一亮,打探到了白青云的消息,此行寻到白青云的希望就极大。沈誉君立刻道:“那请问白总舵主都干了什么,去了哪里?”掌柜道:“白大爷和一个头发胡子都白花花的老爷子在我这小店里喝酒聊天,吃了一顿饭就走了,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只听到了什么苗疆,什么危险,而且还有您的伤势之类的话。”
沈誉君皱眉道:“那么白总舵主什么时候离开的?”掌柜的道:“在这住了一晚,白大爷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却不知道,不过那白胡子的老爷却是奇怪的很,他来的时候须发都是黑色,当晚让小二去弄了一大盆热水,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位是须发皆白的老人家。”
沈誉君不禁莞尔,师父就会用这个办法易容乔装,从秦岭出来一路怕被星象神宫中人发现狼神的踪迹。可是白青云的接下来的行踪却没有打探到。众人知道狼神和白青云二人当初在黄山镇自然不敢太过招摇,白青云定然是半夜启程刚离开的,以防被人跟踪。
既然打听不到什么,便立刻启程,众人出了酒馆,玉岚笑道:“这可真是黄山脚下龙门会地盘,沈大少爷来喝酒吃饭都不用花钱。”木灵明知玉岚是故意取笑沈誉君,也不由得咯咯一乐,沈誉君笑道:“这一顿饭用不上一两五的银子,却花了一百两,好在是金麟的钱。”
玉岚道:“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东西冒着生命危险,或者是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咱们沈大少爷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真是阔气。这一百两够普通人家娶两个老婆盖一栋房子了。”王卿羽笑道:“我爹爹说了,君儿这孩子自小就挥金如土,将来必能成就大器。”
众人之中王卿羽年岁最小,此刻转述王天龙的言语却也模仿的似模似样的老气横秋,众人不由得更是莞尔。朱雀道:“沈兄弟,你们在黄山镇是不是名声很好?”沈誉君点头道:“我们每年都将会中的收入余款拨给穷人,每年白叔叔都领着我们去散钱散粮,所以我从小就被感染,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却不会赚。”
青龙叹了口气道:“白青云为人虽然武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是善于领导群雄,头脑精明,而且为人侠义,龙门会在他的领导下,虽然未曾在抵抗金麟的事件中起到什么重大决定,但是却为江湖和百姓做了无尽的好事。”
众人都知道,青龙之所以担心,绝不是因为此行的危险,论武功,沈誉君暂且不说,青龙一人在江湖之中的敌手便已经难求,何况加上朱雀和沈誉君,论实力,绝没有人能挡住此行七人的想救出白青云的目的,可是白青云既然几个月来悄无声息,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谁也不敢提及此事,均抱着这一丝希望,确定好方向,便直奔蜀中而去,每一路过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便立刻探访,不但途径茶馆酒店和客栈打探,甚至连城门口的守卫,沈誉君每次都送上几两银子打探一番。
如此一来速度便慢了很多。这一日进入两湖的地界,众人主动找到了两湖帮的弟子,此刻李顺尚在嵩山,就算已经散会也绝无这么快便赶回。两湖帮的弟子沈誉君并无认识之人,清尘却识得很多。
众人在小镇的最好的一处客栈落脚,用饭时沈誉君建议:“咱们不如在此处耽搁一天,然后让两湖帮的弟子在此好好打探一番,看看腊月前后有没有白叔叔路过此处的消息。如果实在没有,咱们继续赶路便可。”
清尘出去探访消息却已经回来,见面便道:“有白总舵主的消息了,可是此处的两湖帮舵主却说,白总舵主在腊月初九找上他的,他还设宴给白总舵主接风,然后白总舵主还没有落脚休息一晚,便已经离开此地。”
沈誉君道:“方向呢?”清尘叹了口气道:“白总舵主却不是向西,而是回转向东而去了。”众人不由得一愣,青龙忽然一挥手,众人都没有张口,青龙暗中指了指门口的一张桌子的一个背对着大家而坐的老人。
众人一起看向那个老人,那老人忽然扬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口中念叨:“唉!人家为了你们的事情不惜重伤之余奔走于江湖,你们却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人家,真是......过分,过分至极。”众人一愣,这老人明明就是说白青云。
沈誉君连忙起身,走过去抱拳道:“这位老前辈,在下沈誉君,请问老前辈是否见过龙门会的白总舵主?”那老者也不起身,缓缓转头看了看沈誉君道:“你小子就是那个灭掉自家满门的狗屁天才?”
此处可谓已经到了武当山的地界,两湖武林中人清尘可以说无人不识,可是这个老头却不认得,众人除了青龙之外,竟然无人发现他是一个身具武功之人。沈誉君在老者身旁,听得老者呼吸绵密,气韵悠长,是个内家高手。青龙却冷眼旁观,注视这这个老者。
沈誉君道:“区区在下便是沈誉君,天才之称呼却是不敢当,狗屁二字倒是很贴切。请问前辈,是否见过白总舵主?”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天南一鹤啊天南一鹤,你惹什么人不好,你惹狼神的弟子门人,你可知道此刻武林中实力最强的一系就是狼神的门下了。”
这老者居然什么都知道,看来江湖中的消息已经传出,端阳节武林大会一战将金麟打跑,出战的三人全都是狼神一系之人,两个弟子一个儿子,而且狼神的儿子还是龙也一的传人。狼神这一系此刻在江湖之中的威名可谓无人能及。
沈誉君一抱拳道:“请前辈言明,晚辈感激不尽。”那老者仍然不抬头道:“言明?我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言明什么?”沈誉君道:“那么天南一鹤却如何得罪了家师?和白总舵主失踪的事有什么干系?”
大家都听过了狼神的介绍,天南一门,号称天南轻功最高的,和朱雀的师父飞天老人齐名的便是,乃是狼神一辈的武林中人,据说二人还很交好。而天南神行的嫡传弟子,就是天南一鹤,在南国武林中极具名气。却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弟子。
那老者此刻才转头看了看沈誉君,此人獐头鼠目,虽然一脸的醉相,可是双眼之中一开一合之际精光毕露,虽然不似狼神一般能够神功内敛,但是内家修为已经甚是高深,可是相貌猥琐至极,眼角还有眼屎,发髻也凌乱的很,满嘴的酒气。沈誉君却很恭敬的道:“请老前辈言明,白总舵主为武林造福多年,更是晚辈的大恩人,晚辈不能让白总舵主以身犯险。”
那老者道:“他们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无暇理会你们,而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也就不能让人发现,怎么会让白总舵主进苗疆去?”众人均感觉这老者虽然语言啰嗦,但是似乎有些身份地位,而且有意前来指点,说话也是深藏不漏。
沈誉君仍然耐着性子道:“前辈,其他人怎么样,我们不想管,不过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却是我辈中人的分内之事,白总舵主的行踪定然要打探明白。如果老前辈肯言明,龙门会上下深感大恩。”
那老者摇头晃脑:“这不平之事,你们管不了,也无法管。龙门会嘛,我不在乎,不过狼神前辈曾经于我有大恩,救过我全家的性命,虽然老头的亲戚虽然已经死光了,但是却不得不报恩,你的狼锋剑呢?”说完之后,竟然不在理会沈誉君,转身又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竟然将后背让给了沈誉君。
沈誉君这才知道原来这老人曾经受过狼神的救命之恩,此刻却要看看狼锋剑用以证实。当下回到饭桌拿起狼锋剑,连剑带鞘冲着老头背后一招“群狼唯首”向老者身后刺去。此招是狼锋剑法中的绝招,乃是以极快的手法分别刺出数剑,而数剑所刺的方位却是同一处,令对方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