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漫天要价,一样的坐地还钱,口水飞溅,你来我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今往来,三千世界,皆是如此。”东方剑晨哈哈一笑,看开了,买着轻松的步子,向着四面八方乱瞧,见有什么没有见过的东西,便上去赏玩一番,什么没有吃过的,难免过去花几个铜板尝一尝。
“快去看看,大人升堂审案了!”
“天哪,不知道又是谁遭了秧!倒八辈子霉了。”
“唉,六月雪啊!”
“估计又是冤假错案!”
周围的人群中,一些闲来无事的人,听了以后,都小跑着向县衙而去。
有热闹可看,又事不关己,当然得去瞧上一瞧。
“哦,七品芝麻官办案!”东方剑晨眼睛一亮:“以前从电视上看过不少,不知道真正的官是怎么审理案子的,看看去也长长见识。”
顺着人流,很快就到了县衙,县衙门口悬挂一匾,上面题着明镜高悬四个字,衙门内两旁,各自站着一排衙役,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
大堂之上,坐着闽州龙江县的县太爷赵一博!
而堂下却跪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长的非常彪悍、强壮,一脸凶狠;女的却是娇媚可人,穿着一身白衣,梨花带雨,在公堂之上,哭哭啼啼。
赵一博一敲惊堂木,轰隆一声,镇的堂下的妇女一愣,不敢在哭。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女的道:“请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人杀了我丈夫!”
赵一博向那男的问道:“可有此事?”
那男的倒也硬朗,瓮声瓮气的说道:“不错,她的丈夫的确是我杀的!”
赵一博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大过年的,你把人家的丈夫给杀了,让人家守寡,居心不良,我现在判你做她的丈夫,也让你的妻子尝一尝过年时候成为寡妇的滋味。”
就在东方剑晨兴致盎然的凑着热闹的时候,青兰生怕东方剑晨受到伤害,一路追踪,早就到了张府中。
此时的张府里人来人往,十分喧嚣。
青兰一代剑修,本领高强,身子几晃之间,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已然进了张府深处。
“既然那个乡巴佬已经走了,咱们就开始给张大人治病吧!”
“嗯,依我看,张大人口吐鲜血,伤及五脏,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不易大治,只能慢慢调养。”
“人体得病,只是因为身体的五行紊乱、阴阳不调和导致的,我觉得,应该给张大人调理阴阳,在辅以虎狼之药,补充营养!”
“我看还是针灸一下比较好!”
东方剑晨走后,几位名医畅谈起来,争相发表自己对张学政身上的疾病的看法,乱糟糟的一团,高谈阔论,各有道理。
张夫人和张公子听的眉头微皱,而后张夫人道:“各位都是闽州内有名的大夫,本领高超号称有国手之能,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切问闻望的道理,但是我知道,好的大夫,必然能够治好我相公的病,这一次谁若是能够治好我相公的病,待他病体康复以后,我会请相公题写妙手回春的横幅,送给那位能够治好我相公病的大夫。”
妙手回春,神医济世!这样的评语是哪一位大夫不想要的,而且是闽州的学政所题,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学政是什么身份?学政执掌闽州的一切生员,只有通过学政的考验,才能够成为秀才,总之就像是教育局的局长和学校的校长结合在一起的职位,换句话说,闽州所有未中举读书人的命运,就掌握在张学政的手里。
要是能够和这样的一位大人物拉好关系,得到这样的人物的手笔,将会极大的提高自己在闽州的知名度,要是有自己的孩子在学堂读书的话,其中的好处,估计一个三岁娃娃都能弄明白。。
到时候,别的不敢说,起码一个秀才是跑不掉的。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读书人的身份,在大闽帝国是极高的,虽然考上秀才,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可是这个身份,却是许多家财万贯的人也都奢望得到的。
有钱、有身份的人,谁见了都的尊重,要是只有钱没有身份,那便只是一个爆发户而已,所谓富不过三代,没有任何底蕴的家族,会让人看不起的。
这一次张夫人一提,若是谁能够治好张学政的病,便会让张学政手书妙手回春四个字回赠大家的时候,这几位大夫眼睛猛然一亮,都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热情高涨,面庞绯红,就像是喝了一壶五十度的白酒。
不过张夫人转眼的另外一句话,却又把众人打入地狱之中。
“要是谁敢胡乱对我相公用药,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所有的大夫,听了齐刷刷打了一个寒颤,所谓恩威并施,果然是好手段。
“罢了,罢了,张学政得病这么久,已经病入膏肓,想要治好可不容易,这一次给张大人看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毕竟能够成为一方名医,号称国手的人,都是些上了年龄的老人,还有几个比较优秀的,也是饱经风霜的中年人,这样的人历经了太多的事情,早已成了人精,自然不会热血上头,不顾一切。
特别是医者,每走一步,更是如履薄冰,小心算计,宁愿一步不走,不愿走错一步。
因为很多时候,一步走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给张学政看过病,张学政的病按照医学上称谓,就是咳血。
一直不停的咳嗽,每次咳嗽多多少少都会带点血丝,直到血尽而亡,一般说来,咳血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劳累过度,身体虚弱,生活起居没有规律所引起,常见的有就是肺热肺寒,胃热胃寒,然而,大夫按照这样的判断,去给张学政做治疗,张学政的病却一直没有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算是闽州最厉害的大夫,平安堂的老马大夫也不行,而今换了他的儿子小马大夫前来,一样是束手无策。
这样的病,能保证病情不加重,就已经是天大的本事,想要治好,估计是痴人说梦。
几位大夫,愁眉苦脸,一点办法都没有,显然是不能做到对症下药。
张夫人杏眼上挑,环顾四周,语气有些冰寒:“大家都商量了这么久了,是不是想到诊治我家老爷病的法子了?”
几位先前还颇为自得的医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然无言,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做出头鸟,谁也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张学政的病,不过,在张夫人的逼视之下,也不好不说,于是就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不得已下,硬着头皮,向张夫人说道:“夫人,我们都是大夫,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去给学政大人看病,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张学政的病病情太久了,想要治好,非一日之功。”
“嗯嗯!”
其他的几个老大夫,这个时候,也只能够硬挺,出言帮衬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需要好好的精心调理一下,说不准会有奇迹发生。”
张夫人听了心开始下沉:“也就是说没有奇迹发生的话,那我家老爷……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一下子治好我相公的病吗?”
几个大夫不再说话,许久人群中一位年龄极大的大夫,这才说道:“张学政的病,我们也只能够保证他不会更严重,要想看好张学政的病,除非能够请到会施展传说中行云流水针的神医才行。”
张夫人一愣,心中多了一丝希望,问道:“谁会行云流水针,我这就派人去请!”
老大夫道:“夫人,我也只是听我师父提过,说是世间有一个医者父母心的传承,有着人世间最优秀的大夫,这些大夫医术博大精深,他们专修的就是针灸神术,这们针灸神术就是行云流水针,行云流水针共有九针,要是修成,一针下去,能够生死人,活白骨。”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奇术,太不可思议了。”旁边的张公子听了,暗暗摇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应该是这些大夫为了推脱责任,故意编撰出来的吧,要是真有这样的医术神针的话,那医仙门的人就不是人了,而应该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惊天动地的医术呢?更何况,自己也算是读书破万卷,路行万里的人,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医仙门。
“只是医仙门的人,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在杏林露面了,想要找到神针传人,基本是大海捞针,不可能的事情。”老大夫摇了摇头,道:“我们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张夫人一阵心痛,盯着这位老大夫道:“真的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了吗?”
老大夫无言以对,黯然不语,作为一个大夫,只能看着一个病人,每一天都被疾病折磨,直到死去,这是怎样的嘲讽?
“你爹爹交代的,要请的闽州大夫,都请过了吗?”张夫人心中不能绝望,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有那么一两个大夫敢于违抗张府的威严,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