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前魏萧在商场收银台掏钱,导致纸条掉了下去,在捡起纸条的那一瞬间,邹殿英看了一眼。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还是看到纸条上写着‘韩秀媚’三个字,以及后面一串手机号码。
当时邹殿英没有任何表现,但心里对魏萧却不由得“刮目相看”。此时,已经喝了两趟酒,尤其在歌厅包间里喝的这趟不仅更多,而且周围噪音又大,说话聊天就有些无所顾忌起来。
换言之,如果不是喝得这么多,又身处歌厅包间这种环境,邹殿英根本不会和魏萧说这个事。
魏萧一听邹殿英说出韩秀媚,顿时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什么事,脸却没来由地热了一下,好在他也喝了不少酒,脸红也看不出来。
魏萧:“厂长你误会了,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邹殿英笑,是那种好像看穿魏萧心思似的笑,并不说话。
魏萧没有办法,只好把韩秀媚这件事和他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邹殿英这才恍然,看着魏萧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么,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脚踩几条船的那种。”
一场误会就这样化解了,不过,就着这件事的话题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魏萧又灌了半瓶啤酒后,看向邹殿英:“厂长,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处理呢?”
魏萧觉得自己对邹殿英了解得太少。尤其是相比邹殿英对自己的了解,连性格和心理都分析得那么透,而自己看邹殿英的一切都好像是个迷。借此机会,魏萧就想了解下邹殿英在女人这方面是怎么个态度。
邹殿英放下啤酒瓶子,挑着眉毛看了魏萧一眼:“你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魏萧:“当然是真话。”
邹殿英笑了一下:“我还是先告诉你假话吧:那就是我会和你一样,出于不想她难堪下不来台,收下纸条,以后并不和她联系。但要说真话……”
说到这,邹殿英停了一下,看了魏萧几秒钟后才说道:“如果有机会,我可能真的会去找她。”
魏萧顿时有些诧异地道:“不会吧,厂长你这可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以魏萧对邹殿英的印象,疾恶如仇,公私分明,清廉正派,阿直不阿;简直就是完美军人的标杆。既然是标杆,怎么会在女人问题上这样随意呢?魏萧有点想不明白。
其实这种话题说到这个地步,换作是往常,肯定就此打住了,甚至以魏萧的性格,在邹殿英说出真话后,顶多有些意外地看邹殿英一眼,根本不会说什么。毕竟邹殿英的特殊身份,不是普通老百姓,有些话题就是不好说得太深入。但今天两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彼此又没当对方是外人,邹殿英的话匣子仍然没有关起来的打算。
邹殿英笑着摇了摇头,问魏萧:“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把持不住,那么这个男人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会黯淡几分?”
魏萧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
邹殿英:“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古语会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说?既然被称为英雄,那肯定是普通人景仰的偶像,非常优秀,令常人无法企及,同时又能抵挡住各种诱惑。这样的令无数人景仰的英雄们,却唯独在女人身上容易栽跟头,为什么?”
魏萧:“似乎……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软肋,古代出了一个柳下惠,就让人觉得非常了不起,甚至被尊称为圣人。而柳下惠式的男人,在我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可谓是凤毛鳞角,相比那些舍生取义,连死都不怕的英雄们,少之又少。”
邹殿英点头:“你说的是表象,这个很多人都能想到。但你有没有深入地想过,为什么很多优秀的男人对金钱,名利,权欲都有很强的抵抗力,却唯独对女人的抵抗力特别差?”
魏萧努力地想了想,邹殿英说的还真是一种很常见的社会现实,多少政界商界的成功人士,对各种诱惑都不为所动,但往往就是容易栽在女人身上。这说的是别有用心的导致男人栽下神坛的女人,至于那些彼此两情相悦的,更是数不胜数。
努力地想了想,魏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常听女人说没有不吃腥的猫,以此来形容男人的贱性,但这显然只是表面现象,不是邹殿英所说的深层原因。魏萧只好摇了摇头。
邹殿英拿起啤酒又灌了一口,悠悠地说道:“想搞明白男人的这个特性,就要从生育后代的区别说起。由于生理构造不同,女人生的孩子,肯定是女人的,但却不一定是她身边的男人的,这就是一切的根源。为了使自己的遗传基因尽量多地延续下去,大自然赋予了男人,或者说是赋予了绝大多数雄性动物一个特性:尽量多地与不同异性发生关系。这就是男人为什么对女人总是缺乏抵抗力的根本原因,这是骨子里的天性。”
魏萧这一刻简直惊呆了,没想到邹殿英对生物遗传还有这么深入透彻地研究。
邹殿英继续说道:“不过,男人毕竟是人,有理智和人性约束,所以不会像雄性动物那样逮着一个雌性动物就上。但是,如果对方是个漂亮女人,对彼此的生活都没有任何影响,对方又主动示意,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
说到这里,邹殿英做了个推倒的动作。
魏萧:“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毕竟有莹莹在,如果我那样做了,我会觉得非常对不起莹莹。”
邹殿英苦笑摇头:“这就是你性格中的固板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叶欣莹所处的环境并不对等,甚至相差得天上地下,你随时可能会出危险,而她平平安安,你随时一个不慎就可能永别这个世界了,而她接下来却在伤心之后,可以继续寻找她的人生伴侣。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叶欣莹是一个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女人,就算知道了你和别的女人有些沾染,只要不至于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应该会在哭闹一番后,最终谅解你的。”
话说完,邹殿英这才意识到今天说得有点过于多了,连忙又为自己打圆场:“那个什么,我可不是鼓励你乱搞啊,你别理解偏了,我只是说些站在客观角度的个人见解罢了。”
魏萧笑道:“我明白,明白。”
话题说到这里是结束了,但此时魏萧的心里,却是有了些微妙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