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死刑犯:特殊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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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

戴诗雨深吸了口气:“那好吧,我是严肃地问这个问题。”

戴科长抬起头,看着戴诗雨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什么了?”

戴诗雨点了点头,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魏萧双手持枪,一副惨笑的样子,回道:“是那个逃犯,他说他杀的都是恶人,把平民生命视作草芥的权贵者。是这样吗?”

戴科长摘下眼镜用镜布擦了擦道:“这有什么关系,杀人偿命,他既然杀了人,就是罪犯,就该接受法律制裁。”

戴诗雨:“可有些人,比如这个逃犯说的那些人,杀人并不用偿命,用钱和权势就能摆平。”

戴科长微微皱了皱眉头:“小雨,你不要有这种不健康的想法。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法律公平与否那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没必要对这种事多加关心。”

戴诗雨也微皱着一双柳眉道:“可是,如果是这个社会病了,让安守分法的平民反倒成了受害者,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那就会出现更多像这个逃犯这样的人。根源在于公平与公正,而不是出现一个抓一个,那样这个社会就永远都不会好起来,永远都是病态,类似这个逃犯这样的人,也永远都抓不完。”

戴科长明显对女儿这种想法很不满意,重新戴上眼镜看了戴诗雨一眼道:“社会和法治公平公正这些,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也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而不是成天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我们执行任务时的状态。如果这个社会上的每个人,都能像我们这样做好本职工作,整个社会自然就会健康起来。”

不等戴诗雨再说话,已经低下头看着文件的戴科长突然又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戴诗雨道:“你是不是对那个逃犯有什么想法,说白了就是看上他了?”

戴诗雨被母亲这话问得一怔,随即万般无语地道:“妈,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问问关于他的一些内幕,你怎么会往那方面去想?况且他是逃犯,我的人生和他的人生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好吗?”

戴科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记住,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对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要带着至少七分怀疑的态度去听!男人最擅长花言巧语,都和你那个该死一万遍的父亲一个德生!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正是容易对男人产生好奇和依赖的时候,要时刻注意刻服自己的这种心理,把每一个男人都看成是潜在的敌人!实在有需要了,找一个顺眼的,注意做好安全措施,事后立即让他滚蛋,千万不要和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更不能对男人产生好感,记住我的这些话!”

戴诗雨的脸顿时变得通红,神情有些沮丧地小声哦了一声,转身要走,戴科长在身后叫住她:“大声回答我,记住没有?”

“记住了!”戴诗雨大声回了一句,没有回头,随后大步走出戴科长的办公室。

不知为什么,随着那三个字说出口,眼泪突然从戴诗雨的眼底涌了出来。离开戴科长的办公室后,戴诗雨低着头,快速从同事们的办公桌旁走了过去,有几个要好的同事向她打招呼,戴诗雨假装没听见,出了监察科后直奔卫生间。

在女卫生间的梳妆镜前,戴诗雨打开水龙头,捧了几捧水扬在脸上,随后两手撑着舆洗盆,低着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在戴诗雨很小的时候,父母的感情是非常好的,那个时候母亲还是BJ市政府某机关工作人员,父亲是某军工企业的高级工程师。每次周末父母都要带着她去游乐场游玩,戴诗雨永远忘不了自己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指着天上的鸟、白云和风筝问这问那,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她解答。那时的戴诗雨觉得父亲是顶天立地的伟大,是家里的顶梁住,是自己的天。

可有一天,天塌了,不,应该说是天没了。

那一天,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戴诗雨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里,却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痛哭,地上都是摔坏的东西,有花瓶,有书,有杯子和茶盘,还有相册。在母亲面前的地上,一家三口的合照相框被摔碎了,碎玻璃的裂痕像刀子一样割开了这个完整的家。

后来,戴诗雨才知道,父亲爱上了别的女人,和那个女人跑了。

这个家从此就塌了。以前的欢声笑语没有了,每一天都伴随着压抑,沉重,和晦暗。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期盼,是戴诗雨的期盼:每天戴诗雨写完作业,都要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马路,期盼着能看到父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马路上,向她招手说:我回来了。

两年过去了,父亲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那天,戴诗雨放学回到家里,客厅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正和母亲坐在沙发上说着话,看到戴诗雨回来了,母亲连忙叫住她,让她管这个男人叫叔叔。不知为什么,只上小学三年的戴诗雨,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没有叫那个男人叔叔,而是恨恨地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跑进自己的卧室,重重地把门摔上,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在戴诗雨幼小的心灵中,似乎有这样一种想法:如果自己不叫这个男人叔叔,父亲有一天就会回来,虽然这一天不知要等多久。可自己一旦叫这个男人叔叔了,父亲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尽管戴诗雨不管这个男人叫叔叔,可这个男人还是在戴诗雨家住了下来,并且一住就是三个多月。

有一天夜里,戴诗雨被母亲卧室里传来的吵骂声惊醒。男人好赌,又没有工作,输了钱就朝戴诗雨的母亲要,这次戴诗雨的母亲没有给,男人就破口大骂,最后还动手打戴诗雨的母亲。戴诗雨急忙冲进母亲的卧室里,抱住母亲用弱小的身体护着母亲,不让男人打,男人却一脚把她踹开……

后面的事戴诗雨就不知道了,她晕过去了。

从那以后,男人没有再回来,是戴诗雨的母亲把他赶出了家。

这件事对戴诗雨的母亲伤害很大,看到女儿终于醒过来子,母亲流着泪请求女儿原谅:以后再也不找男人了,咱们母女就这样过下去,妈向你保证。戴诗雨点头,和母亲紧紧地抱在一起。

又是两年过去了,戴诗雨已经上了五年级。

这两年的时间里,戴诗雨明白了很多。她知道父亲不会再回来了,虽然每天她还是习惯站在窗前呆看着下面的马路。她还知道母亲一个人扛起这个家很不容易,母亲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有了白发。她更羡慕大街上那些走在父母中间的同龄孩子们,有父母两个人的呵护,像一朵幸福的花。

于是,当某天学校因为教学楼施工提前放学,戴诗雨用钥匙打开门,看到客厅沙发上母亲和一个男人抱搂在一起时,戴诗雨虽然有些震惊,但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气愤,在母亲自责和羞愧的目光中,戴诗雨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事后,戴诗雨的母亲恳求女儿的原谅,戴诗雨不但没有怨怪母亲,还出乎意料地对她说,如果喜欢这个男人,就让他在我们家住下吧。

之后,这第二个男人就在戴诗雨家住了下来。

这个男人对戴诗雨的母亲很好,对戴诗雨更好,让戴诗雨的母亲很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找对了人,一个可以把这个家重新撑起来的人。

不过,戴诗雨却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尤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让戴诗雨莫名地感到不安。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戴诗雨从来不敢走出卧室,并且把卧室门在里面上锁,好几次男人在外面叫戴诗雨,还说给她买了好吃的好玩的,戴诗雨都找各种理由不肯出去。

终于,暑假里的一天,母亲去上班了,戴诗雨写了一会儿暑假作业后,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本来不在家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卫生间门前,正贪婪地看着自己。戴诗雨吓坏了,赶紧往自己的卧室跑,男人却一把把她拦腰抱起,来到客厅沙发前;男人坐在沙发上,解开裤子,使劲按着戴诗雨的头……

戴诗雨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那东西,只觉得丑陋无比,狰狞恐怖,像毒蛇一样不停地想要钻进自己的嘴里。

就在戴诗雨在男人的恐吓下,哭着要张开嘴的时候,戴诗雨的母亲把办公室文件落在家里了,回家来取,正看到这一幕。

戴诗雨的母亲哭骂着男人冲了过来,男人在稍一惊慌后,站起身抓着戴诗雨母亲的头发,向墙上猛撞。戴诗雨的母亲很快就瘫坐下去,男人抱起被吓呆了的戴诗雨,按在电视柜上,扯下裤子……

咚地一声,一个水晶玻璃烟灰缸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头上,男人顿时松开了戴诗雨,身体摇晃着踉跄后退。戴诗雨的母亲把手里的烟灰缸再次狠狠地砸在男人头上,男人倒了下去,戴诗雨的母亲并没有停,骑在男人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拼命砸着,直到地板上流了一大摊的血……

事后,法院判决戴诗雨的母亲正当防卫。

回到家了,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哭了半天之后,母亲对戴诗雨道:“小雨,去学武,保护自己!从此以后永远不要再相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