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别胡闹,你这是干嘛?”
夜寒转身对着安若晴,着急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怜爱。
安若晴并没有理会夜寒,而是安之若素的对着夜倾说道:“夜大人我就是孤月子的徒弟安若晴,你们父子乃是亲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何必短兵想见,闹得不可开交。”
“你就是安若晴?小姑娘,看来你能耐不小啊!说嫁给我儿子到底有何目的?”
夜倾情绪有些激动,他手里的那把利剑的顶端已经钻透了安若晴单薄的衣褂。
君莫惜看情况不对,挽起袖口就要上前,却被安若晴一个手势制止了回去。
“若晴……你这又何必呢!”
君莫惜眉头紧皱,眼神闪出丝丝担忧,就连古韵也替安若晴捏了一把汗。
古韵开始明白,爱不仅仅是占有,还有不求回报的付出,为了爱可以不惜牺牲一切,那怕是自己的生命,然而,古韵却做不到。
“夜倾,你究竟想干嘛,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仇恨吗?母亲她当年也是为了苍生,逼不得已才离开了我们,这些年你问问安儿,她都是怎么过来的,你就不能释怀吗?你看看安儿脖子里的玉佩,如果她不爱你,在乎你,这玉佩能留到现在吗?”
为了安若晴,夜寒选择了反抗,他渐渐的明白了,母亲当年的不易,想必父亲暴躁的脾气也是逼走母亲的问题之一。
“夜寒说的没错,师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偷偷躲起来一个人流泪,这玉佩师傅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临死前才敢发出来转交给我,为的就是有一天你能原谅她。”
安若晴终于明白了师傅执意要她嫁给夜寒的用意了,这个玉佩不仅仅是定情信物,而是为了一来安若晴以后有人照顾,二来对自己儿子的弥补,三来取得夜倾的原谅。
安若晴的话,触动了夜倾的内心,在他的心里孤月子又何尝不是唯一,要不然也不至于狠了这么多年。
爱之深,恨之切,看来这句话一点不假。
夜倾,矛盾的心里隐藏这些许的不甘,他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如今孤月子已不人世,他做这些又有什么作用。
夜倾,想明白一些,既然人已经没了,再来计较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突然一道光从半空中飞落了下来,停在了夜倾的眼前,白光刺的眼睛生疼,大家都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挡在眼前,唯独夜倾感觉不到。
这光团中走出了一个人,夜倾暗淡无神的双眸中立即闪出了一抹莹然。
“孤月……”
孤月乃是孤月子的真名,夜倾所看到的正是当年离他而去的妻子。
此刻孤月子被白光包裹,恰似以为仙女下凡,她满脸的笑意,对着夜倾喊道:“夫君,……”
再见到孤月子那瞬间,夜倾感到无比的轻松,他释怀了,对妻子的爱,化解了一切的仇恨。
然而,院墙上的第三只眼睛将这一些看的清清楚楚,
在离夜府不远处有个破旧的寺院,此刻四院的正中央正站着一个人,然则夜寒的奶娘就跪在那人的身后。
他们似乎谈论着什么,夜寒的奶娘看样子怕极了这个人。
没过多久,夜寒的奶娘,起身离开了。
那人在夜寒奶娘离开后不久,一个闪身也离开了破庙。
安若晴的离开,让南风子书一度不安起来,他对安若晴的感情一点也不比夜寒差多少。
“帝尊,第二妖王捎来的口信,说夜寒和安若晴与明日在中原的丰谷县成亲。”
台下跪着的是南风子书的部下,说这话是左丘也在旁边。
“结婚?”左丘有些惊讶,她不知道第二妖王为什么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南风子书,这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左丘心里明白,这第二妖王怕不是真心要帮她喽,这种消息告诉南风子书无非就是想讨好南风子书,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左丘就猜不到了!
南风子书一听安若晴要结婚,立即恼羞成怒,把左丘刚端上来的茶水,一下子摔倒了地上,那白色的杯子立即粉碎,顺着台阶“乒乒乓乓”一点点的滚落下来。
左丘被南风子书突如其来的暴躁吓得目瞪口呆,过了老半天才开口说道:“帝尊,我这就去把安若晴那贱人给你抓回来。”
左丘恶毒的双眼中,杀气腾腾,她恨不得将安若晴千刀万剐。
贱人?左丘还是不长记性,在南风子书心里安若晴就是宝,她这样称呼安若晴显然没把南风子书放在眼里。
南风子书眼睛一斜,转过头去对着左丘毫不客气的说道:“从今天起,你左丘不再是我碧悠谷之人,如若以后你在对安若晴不敬,我南风子书必饶不了你,来人带左丘出谷。”
一听要赶走自己,左丘才算害怕,她急忙跪在南风子书的膝下,拉扯着他的衣服,刚才满脸的嚣张跋扈也全然不见踪影。
“帝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能离开你,惩罚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来人,带她下去……”左丘见南风子书没有丝毫的动摇,情急之下她脑子里立即闪出了一个念头。
“帝尊,我把巫族的无上巫典交给你,你别赶我走。”
左丘以为她把从安若晴那里抢来的无上巫典交给南风子书,她便可以不用离开碧悠谷,于是连忙从怀中掏出来交给了南风子书。
南风子书先是一愣,然后接过来一看确实是巫族的法宝。
他看了左丘一眼,眼神中满是期待,南风子书挥了挥手,令他们松开了左丘的肩膀,然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左丘,我还是太小瞧你了,前些时日你勾结第二妖王,设计将夜寒推下悬崖,如今你死性不改又去残害安若晴,同样身为女人,为何你心怎么这么毒。”
南风子书无奈的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左丘,他本不想揭穿左丘,可是,左丘的做法,让南风子书心里实在窝火。
左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双眼一闭泪水顺着脸颊留下,她是那么的喜欢南风子书,而在南风子书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卑鄙心肠毒辣的女人。
左丘不知道自己那点做错了,她认为她仅仅想当她的妖后,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没有错。
左丘缓缓的站了起来,没等南风子书开口,她双眼黯然失色的走下了台阶,向着碧悠谷外而去。
南风子书望着左丘萧条的背影,突然心里有种失落,毕竟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不是左丘一心想置安若晴于死地,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左丘离开了碧悠谷,向着东南方而去,她满心的委屈,都因安若晴而去,她要找她讨回一个公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夜府上上下下就忙活了起来,今天是夜寒与安若晴成亲的大日子,夜倾决定好好帮自己的儿子操办这场婚礼,把安若晴风风光光的娶回夜家。
安若晴也一大早被叫了起来,忙活着更衣梳洗打扮,今天对她来讲是这一生之中最特别的一天。
安若晴身着大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般优美的颈项,那清晰可见的锁骨,令人融化了心扉,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她头上的凤凰发簪璀璨耀眼,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然而,古韵却看上去失落极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仿佛也看透了一些。
君莫惜为安若晴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由衷的祝福,他就站在安若晴的窗户外,默默看着屋里正在化妆的安若晴,心里有种莫名淡淡的忧伤。
君莫惜闭上了双眼,他又想起了初见安若晴的场景。
安若晴晶莹明澈的双眸,蕴含着慈爱,她柔情似水般抚摸着自己。
多么纯洁善良的姑娘,正是从那时起他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个让他生死相依的女人。
当他明白安若晴只是把他当弟弟看时,他也曾失落过,但骨子里却仍然没有停止对安若晴的爱,他就像安若晴的蓝颜知己,总在安若晴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如今,安若晴若晴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君莫惜在心里默默说道,只要你需要,我还会随时来到你身边。
“愿倾我三生自在繁华,守护你百年笑颜如花,这一世花开无果,那就千年万年后,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春风里笑等人面桃花。碧落黄泉,海枯石烂,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这便是君莫惜的宿命,为了安若晴,他今生无怨,来世无悔!
安若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她伸出手去整理好自己头上的发簪,两个侍女正围绕着她忙碌着。
昏暗的铜镜里,安若晴的景致的五官却显得尤为明艳动人,她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默默的说道,师傅、鹊姨,你们可以安心了。
安若晴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铜镜里竟也模糊的出现了两个人,安若晴惊慌的往前挪动了下身体,她看到自己的师傅和鹊灵正对着她嫣然一笑,安若晴心里涌出了一股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