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恨不得,安若晴就是那根草,只要把她从夜寒身边拔起来扔掉就万事大吉了。
可惜,安若晴不是草,古韵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丫头,说话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师哥夜寒缠着若晴的,怎么会是若晴赖上你家师哥呢?什么小三,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君莫惜越说越没底气,虽然,他不知道安若晴为什么对夜寒态度骤然变好,但起码自己亲眼所见的确是安若晴对夜寒百般照顾。
君莫惜也不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以他对安若晴的了解,安若晴绝不会做没有原则的事。
同样喜欢一个人,君莫惜选择理智,而古韵却恰恰相反。
“古韵是吧!气也气过了,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君莫惜看着古韵的架势又想拉他理论一番,便立即转移话题。
夜寒则一直留在驿站,琢磨那黑衣人的来历,他判断这附近人烟稀疏,认识他们的人几乎没有,那么这个黑衣人最有可能就是南风子书和第二妖王他们两其中一个人派来的。
因为这里离他们两个最近,还有就是,他们两个都想抓走安若晴。
那黑衣人离开了驿站便直奔西边而去,越过君莫惜曾逃出的那片树林,停在了一个浑身到下都黑不溜秋人的身后。
那人没有转身,只听见他说道:“怎么样,无形,打听到了什么。”
“报告大王,不出你所料,安若晴很快就会找夜寒报仇。”
“恩,不错,本王精心设下的圈套终于派上用场了,这还要感谢那个愚蠢的鹊灵,嚯哈哈哈哈……”
“大王英明……”
“恩……去把那个断臂的道牙子给我叫来。”
这个被唤作无形的人,没有脸,而且浑身到下一片漆黑,看上去就如同黑烟所化。
片刻之后,无形的身后果真跟了一个人,这人断了一条左臂,走进来一看,正是好运村为祸苍生的道牙子。
道牙子被元善道长带回幻音城的道观里,便把他与那条灵蛇分别管压在了山脚下的一处山洞里,并且封印了起来,本想让其悔过自新,待时机成熟,便把掌教一职传于道牙子。
可令元善道长没有想到的是,道牙子不但没有幡然悔悟,反倒伺机逃跑,强行施法,导致山洞倒塌,最终失了一条胳膊。
然而,他却把这笔账算到了安若晴的头上,为了报仇他居然跑来投靠了第二妖王。
“道牙子有礼了。”
“嗯……”
“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道牙子,你不是与那安若晴有仇吗?本王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来,你过来。”
一听有机会杀了安若晴,还不用自己动手,道牙子一脸的阴笑。
“嗯!去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大王,贫道这就去,大王放心,一定让你满意。”
道牙子眼露凶光,捋了捋翘起的八字胡,看上去满脸笑意,可内心里却暗藏杀机,只见他扯起衣角,往后一甩,一跃而起消失在了是树林里。
“安儿?”
就在夜寒正在为黑衣人的事情伤脑筋时,安若晴夺门而入。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有事情找你。”
“夜寒你一口一句安儿,叫的这么亲,怕是别有用心吧!”
“这是什么话,什么别有用心,我听不懂,鹊姨这到底怎么回事?”
“鹊姨你告诉他。”
夜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安若晴,又糊里糊涂的看着,焦躁不安,手足失措不知如何开口的鹊灵。
“安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夜寒你杀我师傅,冒充玉佩主人骗婚,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安若晴双手颤抖的握着手里的剑,眼泪却早已爬上心头,涌出眼眶,那泪珠在带着红血丝的眼眶里滚动着,“吧嗒、吧嗒”一滴滴滑落脸颊。
片刻之后,安若晴的双眼便有些浮肿,她抹了把泪,拿在手里的剑,立即被她挑了起来,她用刀剑指着夜寒的鼻子,然后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说,为何杀我师傅。”
然而,她说这话时,心里仍旧有些顾虑,不知为何,安若晴真的想听夜寒回答“不是”。
杀师之仇,不得不报。
安若晴心中梗了一下……
才回过神来拿正面看着夜寒。
夜寒面色一摊,往事又一点点浮现在了心头。
到现在,在夜寒的心里有些往事,他始终无法释怀。
夜寒看着安若晴,那是种逼迫无奈的表情。
夜寒不想让安若晴知道,自己从小被母亲抛弃,这是夜寒心里一辈子的伤疤。
他还依稀的记得,那个无情的身影,在那场雨的洗礼下显的那么的薄情寡义。
夜寒被别的孩子欺负时,母亲不在,夜寒看到别的孩子有母亲关爱时母亲也不在。
从小没有在母爱的关怀下长大,如今他说不出口孤月子就是那个狠心抛家弃子的女人,更说不出口,孤月子就是自己的娘亲。
在夜寒心里他没有娘,这一辈子都不会有。
夜寒的眼眶,在回忆起那一桩桩往事之时,一片通红,事实卡在喉咙里始终让他说不出口。
“快说……”
不知何时,安若晴又是一时大吼。
夜寒这才从纠结的悲伤中慌忙回过神来。
“若晴,我……”
夜寒说不出口。
“若晴,我……哎……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别逼我了,好吗?”
“那就是说,你承认是你杀的。”
“不……”
“是他杀的又怎样?!”
夜寒刚张开的嘴里,才说出了一个字,就被另一个声音,接了过去。
寻声望去……
一个断臂的道人,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道牙子?!”
“师叔……”
安若晴与夜寒惊愕的同时叫出了断臂人的名字。
不知何时,这人竟神不知鬼鬼不觉的出现在了驿站之中。
然而,道牙子则面色淡然。
不错,正是贫道。
“你刚才说什么,难道你知道我师傅是怎么死的。”
安若晴明明知道道牙子的话不可信,而且出现的还这般神秘,可是师傅的死,对她来说关系重大,她愿意听上一听。
“师叔……”
夜寒有些惶惶不安起来,仿佛他是怕道牙子说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一般。
夜寒犹豫了一下,再没有继续说下去,也许有些事情安若晴知道了也好。
道牙子伸出手指,示意夜寒放心,自己笑脸盈盈的冲着安若晴说道:“关于,夜寒师侄的事情,若晴姑娘怕是有所不知。”
道牙子看上去笑脸相迎,实则心里早已青面獠牙,他走上前去把安若晴挑起的利剑,用右手压了下去。
“夜寒母亲,在夜寒很小时就离开了他,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抛家弃子,最后甚至将自己的徒弟视为亲生孩子一般爱戴,但对自己的孩子却不管不问,我试问你,这样的母亲难道不该杀吗?”
说到这里,道牙子突然停了下来,阴恻恻的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令人发指。
夜寒,缓缓的闭上双眼,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积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怨言,一下子如释重负。
“道牙子,你诡计多端,今日无端出现,怕是心怀叵测吧!竟敢编造这样一个故事来骗我。”
“哈哈哈……你安若晴也不过如此,你看看你身上的玉佩,那正是孤月子当年与夜寒父亲的定情信物,如果换作我是夜寒,我也会杀了她,如此狠心之人,不配为人母亲,不要也罢。”
道牙子的话越说越离谱,明显的在挑泼离间。
夜寒见安若晴已经彻底误会,这才将道牙子看明白了,原本还以为是来帮自己的,哪曾想,是火上浇油生怕打不起来。
见夜寒正要开口解释,道牙子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步履款款的走到夜寒的面前,右手拍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夜寒师侄,杀了就是杀了,大丈夫敢做敢当,不就是弑母之罪吗?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担后果。”
“我……”
加上道牙子的添油加醋,夜寒真是有口说不清。
“我曾经是恨她,可是却没想过伤她性命,师叔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夜寒师侄我都看见了,你就承认了吧!那****去古岳峰找孤月子,气语不合之下,你将她杀死,然后逃进了树林里,这点怕是鹊灵也一清二楚吧!”
道牙子,故意将事情的细节说的细致入微,就是为了让安若晴从根上相信师傅之死,正是夜寒所谓。
安若晴看了看鹊灵,又看了看道牙子,一个低头默认,一个坚定不已,这让安若晴笃定夜寒就是杀人凶手。
可恨的是杀了人,夜寒还装作若如其实,还有自己也甚是可笑,居然一心要嫁给自己的杀师仇人,更可笑的是,居然师傅与夜寒竟是母子关系。
这突如其来的复杂关系,让安若晴哭笑不得。
就在安若晴不知所措,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之时,古韵和君莫惜徒然惊呆在了屋门口。
君莫惜感觉到一股异常紧张的气氛环绕在屋里,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面前这几个人,尤其在看到道牙子时,君莫惜感到一股凉气直蹿后背,顿时让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