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蜈蚣精,跌跌撞撞总算摸索着回到了第二妖王的洞府。
然而,第二妖王早已在洞口外等待,他光秃秃的脑门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圆鼓鼓的眼睛,脸上没有眉毛,甚至鼻子都看不见,嘴巴两边各翘起两条胡须,自称黑龙精,然则更像一条黑泥鳅。
第二妖王睥睨了一眼蜈蚣精,从蜈蚣精邋里邋遢的样子上来看,结果一目了然。
“哼!逃了吧!”第二妖王冷笑一声。
“属下该死,请大王赎罪。”
“起来吧!逃了也好,区区一只兔子精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人,带它下去领罚。”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哼!”
第二妖王阴沉着脸,冷笑一声。
“啪……啪……啪……啪……”
于是,一阵皮鞭声就此响起。
君莫惜见南风子书紧紧的抓住安若晴不肯松手,他心中顿时造起一阵紧张,无奈之下捏起一枚石子,弹向了南风子书。
这才给安若晴制造了脱身的机会,趁着南风子书右手接过君莫惜所射的石子之时,安若晴抡圆了一个巴掌“啪”一声打在了南风子书的左脸上。
那一巴掌吓坏了南风子书的手下,要知道南风子书在他们眼里那可是九五至尊。
“大胆,安若晴!”左丘见南风子书挨了安若晴一巴掌,自己于是愤愤不平起来。
左丘满脸恶狠狠的看着安若晴,恨不得将她活活撕吃了。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安若晴,手中的剑被她握的更紧。
“受死吧!”
说着就朝安若晴刺了过去,那架势就是要一刀毙命,南风子书连连拉开安若晴可还是晚了一步。
锋利的刀刃划过了安若晴纯白的袖口,在她那白嫩如霜的皮肤上立即绽开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随即而出,顺着指尖低落在了地面上。
这一下君莫惜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跃而起,脚底登在一颗树上,随后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准备无误的落在了安若晴的身边。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你这女人心肠怎么如此歹毒。”
“这不是第二妖王手下的兔妖吗,大家看看,放着好好的妖不做,偏偏跟这个巫医,反倒与妖界作对,笑话。”
“够了!”
南风子书看着安若晴手臂上的血液一滴滴滑落,心里顿时恼怒了起来,他脖颈上的青筋显露在外,双眼寒冰,看似一个闪身,就掐住了左丘的脖子,愤怒的像一头雄狮,眼神都变成了血红色。
“之前警告过你的话,忘了吗?谁也不许伤害她,我再说最后一遍。”
左丘被南风子书掐住脖子,拎在半空之中,又狠狠把左丘摔到了一群群小妖面前。
左丘急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几爬也没能自己站起来,最后还是被其中的两个小妖扶了起来。
左丘仍旧不服,怒眼圆睁的睁着安若晴,她把这一些的错,归咎于安若晴,并发誓待他日身体恢复,定要了安若晴的命。
“呵呵,南风子书你真会演戏,可惜我安若晴这双眼睛不瞎,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吧!你害人在先,不但没有自惭形秽,倒是理直气壮了。”
安若晴冰冷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充满了嘲讽与讥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应这么大,还敢说夜寒的事与你们无关吗?怕是说不清了吧!”
安若晴手臂的血越流越多,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安若晴左右握住伤口,君莫惜则扶着她。
南风子书现在并不想知道安若晴口中的关于夜寒的事,他此刻更关心安若晴的伤口。
南风子书要是直接上去,安若晴定会拒绝,于是他稍稍施法干脆强行把安若晴从君莫惜身边夺了过去。
“别动,我帮你止血。”
安若晴转眼间见自己又被南风子书拦在怀里,于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从腰间拔起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南风子书。
南风子书立即起身,闪到一边,安若晴伤口的血因为刚才大幅度的动作去,反而又加速的往外涌。
后面的小妖,见安若晴又要对帝尊动手,纷纷的往前进了几步,又被南风子书一个手势挡了回去。
“南风子书,我安若晴从今往后,与你势不两立,恩断义绝,下一次我再见到你,便形同陌路,若你危害苍生,我并逐之。”
说完转身朝君莫惜走去,那一股股血液仍旧一滴滴打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曲线,安若晴冷漠的的目光,冰冷的语言,像一个巴掌一下下甩在南风子书的心上,挥之不去。
南风子书望着安若晴那萧条的背影,他腾空而起,大概又想将安若晴掳走。
可是这一次,安若晴却铁了心的与他不在有牵连,她把刚才的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嘶吼道:“在往前一步,我就立即死在这里,我安若晴从今以后是不会再任由你摆布,你也休想在将我掳走,南风子书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了。”
安若晴辞色俱厉,她咬紧牙关,那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多了几分凶神恶煞。
南风子书见安若晴,情绪波动很大,再不敢上前,他愤怒的攥紧手里的拳头,那黑色的妖力立即从皮肤里钻了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安若晴离开,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留住她。
“帝尊,就这样放她走了,她……”
“哼!”
南风子书见左丘又一瘸一拐的跑上前来,又要多事,他双手衣袖一甩,阴深深的丢下左丘,独子离去。
驿站的大门早已被夜寒敞开,他心急如焚的在门口踱来踱去,老远看见安若晴并急忙上来迎接。
夜寒毛毛糙糙的一把抓住安若晴的双手,正要询问什么。
“嘶……”
一阵唏嘘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低头一看,鲜血渗透了衣袖,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凝固,深一块,浅一块。
“安若晴……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去找了南风子书,你傻呀!”
夜寒见安若晴耷拉着脑袋不肯吱声,就料定他一定是去找了南风子书。
“君莫惜,你也傻呀,为什么不组阻止她。”
“我阻止的了吗?我。”
君莫惜无奈的斜翘起嘴角,又无奈的看着安若晴,嘴巴又撅了起来。
夜寒想了想君莫惜说的并无道理,好在安若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安若晴的脾气要是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只兔子,于是,就暂且原谅的君莫惜。
夜寒的身体今天看上去,恢复了不少,起码行走和说话,都没在感觉气喘。
夜寒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安若晴,她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头不语,便再也没多说。
拉起安若晴的右手,进了驿站,前脚刚走进门,后脚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咣当咣当……有人吗?”
这是门把手,撞击木门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夜寒感觉很熟悉。
于是,他转身打开了,木门。
“师哥……”
“古韵?!”
哎呀,妈呀,夜寒还没来得及松开门框,就被一个小姑娘压倒在地。
震得夜寒伤口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一听夜寒叫古韵,安若晴和君莫惜几乎同时转身,便先看到古韵压在了夜寒的身上。
两人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夜寒,在看看在夜寒身上正张牙舞爪的古韵。
君莫惜着实为夜寒捏了一把汗。
“咦!鹊姨好久不见了!”
“哎……”
君莫惜最先看见鹊灵,随后安若晴才看到。
“鹊姨”
安若晴看见鹊灵,眼神之中立即涌现了一股热泪,她思念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安儿,这是干嘛?鹊姨不是来了吗?”
鹊灵帮安若晴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像安慰孩子般又把她抱在怀里,哄上一哄。
君莫惜冲着鹊灵笑了笑,便转身对着古韵说道:“咳咳!女孩子家这样,怕是不妥吧,更何况夜寒还有伤在身。”
“有伤在身,伤在那里,伤在哪里……”
君莫惜不提有伤还不要紧,一提有伤,那古韵便又开始张牙舞爪的强行扒开夜寒的衣服,要看个究竟。
这让君莫惜实在是对眼前的古韵另眼相看啊。
古韵的行为,让一旁的店小二都目瞪口呆。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古韵尴尬的傻笑着终于站了起了,小碎步挪到了夜寒的一边。
待一切安顿下来之后,鹊灵和古韵也大概了解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在夜寒和安若晴以及君莫惜身上发生的所有。
古韵因为担心夜寒又开始寸步不离的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他。
又是按摩,又是端茶倒水。
这让君莫惜羡慕不已。
医者不能自医,安若晴虽为巫医,但对于小小的刀伤,她依然需要别人帮忙。
“安儿,下次小心,幸好伤的不深,要是在深点,要留个疤多难看。”
鹊灵再三叮咛嘱咐着安若晴。
安若晴则拖着下巴,迷迷糊糊像是快被鹊灵催眠了一般。
君莫惜看着安若晴,偷笑着转过身去,从夜寒手里夺走了,古韵刚递给自己的茉莉花茶。
房间里的温馨覆盖了,曾经发生在他们各自身上的阴霾,如今,在他们的心里彼此都学会了更加的珍惜对方。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忽地从他们的窗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