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说:“那你等着吧,我去叫他。”
挂了电话,我便去敲林轩的门,敲了半天没有开,我也不敢贸然进去。上来一个服务员,问我:“这里面是你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
“敲这么大声都没有人理,会不会有什么事?不然我拿房卡给你开了吧?”服务员略有些担忧。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我朋友睡得死……”
因为林轩曾经说过,敲们如果没有开,千万不要擅自去开门,出什么事儿他不负责。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所以也不敢擅自开门。万一遇见他恶灵化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这是大白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
我的话音才刚落,门就被打开了。眼前出现一长睡眼惺忪的脸。风尘一双大眼睛都快眯到了一起,可能是觉得走廊里的灯光太亮,他的眼睛被眯成了一条缝。看到我后,迷迷糊糊地问:“干嘛啊?几点了?”
“12点了,该吃饭了。”看到他这副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不太熟,我真想在他的额头上敲一下。
见不得这种懒样儿。
过了一分钟,林轩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我推开风尘,探头进去问:“没事儿,你要没睡好就继续睡,饿了就自个儿去吃饭。我找风尘的。”
风尘厥起他的一张薄嘴唇,做了个亲亲的姿势,暧昧地笑道:“找我干嘛?才多久没见就想我了?”
我冷漠地说:“不是我找你,是你一个朋友。叫谢然,你还记得吧?他打你很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打到我这里了。”
风尘叹了一口气,不死心地说:“我好困啊。”
我推了他一把,告诉他再困也得起来,因为有正事儿要办。说完便去餐厅等他。
大约墨迹了有40来分钟,风尘才终于摇摇晃晃地过来了。这回他没有穿那件青布长褂,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鸡心领短袖,下配一条米色的长裤,加一双真皮白色凉鞋。
我正在对这身装扮觉得熟悉,已经刘义成开了口:“这是林轩的衣服?”
“对啊,短了点儿,直接当九分裤好了。反正我不介意。”风尘无所谓的甩了甩腿,接着朝我抛了个媚眼问:“周小沫,你也要一起去吗?”
我自动无视他那记媚眼,对他的这副轻浮举动也已经产生了抗体。说:“嗯,我们也都想去看一看,也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呢?反正也没有头绪,找找看吧。”
“你们要找什么东西?”风尘好奇地问。
我白了他一眼,“天机不可泄漏,你不是会算命吧,算算看呗。”
风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直接叫服务员,然后点吃的。
“谢然在等着呢,你还只顾吃!”我用筷子将他的手打了一下,因为及力较猛,打得他猛然一缩手。
“我为什么不吃?我饿着肚子去啊?从昨晚上到现在,我可滴水未喝,滴米未进啊,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再说了……”风尘从口袋里抽出来几张钞票,牛B轰轰地说,“爷今儿有钱,不用你们请。”
我一听,立刻黑了脸,问:“你那钱是从林轩那里拿的吧?不问自取就是偷懂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风尘竖起眼睛跟我争论,非说这钱是林大少爷亲自交到他手上的,怎么能说是偷?
刘义成扶了扶额,对我说:“周沫你不要跟他瞎扯了,赶紧让他吃完了赶紧走吧,头都被吵晕了。”
我恨恨地瞪了风尘一眼。
风尘却给了我一个飞吻。
他不旦为人举止轻浮,就连吃相也相当地难看。一碗饭被他搅得跟猪食一样,看着恶心死了。饭搅得吓人不说,吃到后面,他直接把米饭给倒进了盘子里,进行了重新再翻炒。
接着不顾形象的大口吞咽。
这惨不忍睹的吃相令我和刘义成一起别开了头。而杨一,知始至终连正眼也没有给风尘,只是低着头翻报纸。
很快,我便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落在报纸上,虽然手上再翻,但那目光却是呆滞的。很明显思想已经神游到了外太空。
我用脚在下面踢了杨一一脚,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努力回想,看能不能想到关于鬼影的一些特征……”杨一轻声说。
提到鬼影,风尘那边的咀嚼声稍停顿了一下,我朝他看了一眼,他从嘴里吐出来一块鸡骨头。因为吐的力气太大,差点儿就从桌上蹦到了我的脸上。
要不是刘义成反应快,我已经随手把桌上的地杯水朝他脸上泼过去了。刘义成按住我的脸,转头去骂风尘:“你能不能讲点形象?”
风尘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杨一也跟着投了一记厌恶的眼神给风尘,继续说:“你记不记得当初在火车上,你看到的几张照片?”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你鬼影就在那几张照片里面?可是据谢然所说,他给别人拍完照片,人基本都要死。你看,那对情侣就是这样。所以当时我看到的那几张照片,应该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但鬼影不可能是个死人吧?”
杨一摇摇头,想了想,又接着说:“你翻照片的时候,我隐约瞟了一眼,而且我还听你说,照片照得并不好?”
我点点头。
“你说,照片上有影子对不对?”杨一又问我。
他这么一提示,我才终于想了起来,拍手应道:“对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觉得他技术有问题,拍到的照片都是有重影的。我还以为是他的手抖了一下,所以……”
但是,重影跟鬼影……能有什么联系?
杨一问:“鬼影是怎么杀人的?”
“怎么杀人?”每次一问到这种逻辑性强反应又快的问题,我总觉得自己脑子像是不够用,求助地看了一眼刘义成,就听他说道,“杨一,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鬼影的杀人手法就是那种重影?因为照片上有重影,所以照片里面的人就列了?死了以后,那照片就恢复了正常?”
杨一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把目光又投向了风尘。
风尘此时已经把大盘子里的一大盘鸡肉饭解决得差不多了,他吃得正欢,腮帮子鼓得老大,丝毫没有注意到杨一的目光。
“风尘,”见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杨一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风尘吃完最后一口,用力地咀嚼着,开口问:“怎么了?”
因为嘴里塞的饭太多,一张嘴就喷出了几颗没嚼烂的米粒,恶心得我又要拿水去泼他。
“那个叫樊琪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当时进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杨一问。
风尘用力地将嘴里的饭团咽下去,说:“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就被一股力量倒挂在了天花板上,说实话我什么也没有见着。”
等他说完,杨一又把目光投向了我和刘义成。我摇摇头说:“最先踹门冲进去的了风尘,连他都没有看到,我们就更加不可能看见了。”
杨一无奈地点点头,又陷入了沉默。
我见风尘已经吃完了,问他:“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风尘被噎了一把,喝了一口水用力地拍了拍胸口,把喉咙口的饭粒拍了下去,才说:“走吧。”
我拨了谢然的电话,让他在那所精神病院的公交站牌下等我们,到时候在一直进医院。“我给你把风尘找过来了,我觉得由他演精神病患者,要比我更适合,你不觉得吗?他长得就是一副有病的模样!”
“我靠,你就是这样跟救命恩人说话的?你才长得一副有病的模样呢。”风尘手臂撞了我一下,接着问,“叫我装精神病是没有问题,但我装病去了,谁给你们帮忙啊?”
“不用你帮忙,我们自己可以搞定。”刘义成笑着说。
出了门,我们打了一辆出租出车。到的时候,谢然脖子上依然挂着他的宝贝照相机,正在站牌旁边等我们。
风尘立刻大声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就那个傻缺那儿停一下,脖子上挂着一个你黑色相机的那一个。”
我腹诽道:也不知道是谁更像个傻缺!
下了车,因为带来了一个“病患”,所以在门卫那里做了简单的登记以后,就放我们进去了。一进门便是一个院子,此时大中午,头顶是个大太阳,所以院子里没有什么人。我们带着已经在胡言乱语的风尘,去见了医生。
趁着医生做检查,刘义成和杨一还有谢然一起去找他在公交车上见到的那个人,由我在这里陪着风尘。
医生正在问他问题,风尘却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有鬼!”
把我和中年的男医生都吓了一大跳。接着,风尘就开始自顾自地跳舞,嘴里面念念有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黄符,直接就贴在了医生脸上。接着大喝一声:“妖孽!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