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和普通人一样,是黑色,看到的东西会在眼睛里有一个倒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那上面去,而且还看得那么清楚。
他眼睛里有一个奇怪的人,那人被一大团阴影笼照住,身后仿佛跟着有一团雾。他的下身被一团阴影笼照住,看不太清楚。
说他奇怪,是因为他会出现在林轩的眼睛里。但我跟着他的目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林轩能够看到的东西,我却看不到。而且他看见了,竟然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林轩……你看到什么了?”我看着林轩,装作奇怪地问,“前面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不用害怕。”林轩收起了脸上立住的表情,接着说,“现在,我们是要回吗?”
我看了一眼杨一表情,他正在四处环视着。那也就是说,他刚刚也没有看到?连我和杨一都看不见的东西,林轩看见了?
如果他没有看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瞳孔里?
杨一说:“我算到今天晚上会出现,依据你们的生辰,也没有什么危险。但难道是他不会出现了?”
我一想到林轩眼中的那个东西在我们附近,而我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不由得心里面发毛。我拉了拉杨一的袖子,轻声说:“咱们回吧。”
“嗯?”
我说:“那东西已经来了。”
“你刚不是说他走了吗?”
“气息弱了,所以我以为他走了。但也有可能没有走……”我一时间跟杨一解释不清楚,只一味拉了他的手腕,强调:“咱们走吧。”
林轩挑了挑眉,他的目光再没有往刚才的方向看,抬腿就往前走。
可我们走了半天,忽然发现在原地绕圈儿。
“遇上鬼打墙了吧?”我问。
杨一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似乎这次来的效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我对林轩说:“你不是做了一种药水,可以破坏鬼打墙吗?有没有带出来?试一试。”
林轩走之前上了一次楼,除了拿击退鬼魂的药水,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果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瓶药水,得意道:“你看,这个第一次用,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
说着,将那药倒在了地面上。
这药水里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其余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发生了。等那药水和土地融合了以后,我们再次按原路走了一次,才终于走了出去。
林轩自豪道:“你看,我说有用吧。
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丝毫没有见鬼的恐惧和紧张感。
我不由得又想起他瞳孔中的倒影,连我都看不到的东西,那一定是比较高级别的恶鬼了。林轩难道不害怕?还是他就认定了那只鬼今天不会伤害他呢?
我带着疑问上了车,一会儿便到了家门。林轩熄火下车,对我举起一个瓶子:“我把当时的空气也收集了一些,今天白天又有事做了。”
他一说到实验,就满脸都是光,接着开门进了院子。
我和杨一的兴致都不高,两人慢吞吞地走进客厅,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他擦了一下破了皮的嘴角,疼痛使他的脸色更冷了。
“你们打架了?”我试探着问。
杨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又问:“为什么打架?”
杨一看了一眼林轩,林轩一进门就已经奔去了他的实验试,此时已经上到了楼上。杨一解释道:“我老早以前就跟他说好了,六鬼的事他不插手让我来做。他总是食言,这臭习惯永远不会变。”
“为什么你来做,他不插手?”
“我跟你说过,他掌管阴阳轮回,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如果强行更改命盘,对他自己也是毁灭的打击。”杨一简单地说了,“以后有什么事,不要随意让他出面。”
我皱了鼻子,应道:“知道了。”
“刚才你那表情不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在山坡上杨一就已经看出来了,但见我不方便说,便没急着问,现在想起来了。
我问:“今天晚上宠承戈来的时候,林轩有没有看见他?”
“他看不见他的,你知道。”
我想起林轩和宠承戈的对视的那一秒钟,总觉得林轩是看见了但没说破。当然这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我的猜测。
“刚才在外面,林轩好像看到了我跟你两个没有看到的东西。”我说。
杨一问:“怎么说?”
“他的瞳孔里反射出来的,当时他就站在那个方向,可我顺着他的目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见你的表情也没有看到,所以才觉得奇怪。”
杨一想了想,解释道:“也许只是巧合,瞳孔可以反射出鬼魂,就算他没有看到,也可能会印在他的瞳孔里,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放不开。就算是那东西印在瞳孔里是巧合好了,是林轩刚好往那个方向看而恶鬼就在那里,但他诡异的表情呢?他为什么会对着那个方向冷笑呢?
“你注意到他的笑容没有?”我问。
杨一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也很奇怪。”
杨一想了想,说:“我不相信连你我都不能看到的东西,林轩也能看到。”
“你不是有那个指灵针吗?你看,每个跟林轩有关系的人都活不过半年,这本身就是件非常诡异惊悚的事啊。就算是命中带煞,也不至于煞到这个程度,真是闻所未闻。”虽然在背后说林轩的坏话不太好,但我现在真心觉得他有点奇怪,“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天煞孤星会是这样。”
“那你是什么意思?”杨一问。
我说:“用那个指灵针测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非灵异体质。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人超过半年就要死,你那个指灵针需要有人配合吗?”
“不用。”
“他每天想找你做实验,你实验他一回也没什么。”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怂恿道。
杨一听了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个事情,我还是直接问徐朗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