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骤然听到这么残忍的爱情故事,还是忍不住心悸。当年的皇子,究竟是出于怎么样的变态心理才能去屠了一整个小国家?他为什么能够这样残忍?
就为了给一个宫女尝命?
不是我看不起宫女,实在为了一条命而赔上无数条性命太变态了。张怡问:“你真的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
我点点头:“订可信其有,咱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张怡,你回去以后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灵异事件?云修的魂魄或者是之前缠着你的女鬼有没有再出现?”
张怡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显得有气无力。她说她这几天在赤临市,几乎夜夜都能梦见那个女鬼。折磨得都快要疯了。她指了指自己眼睛说:“你看我的眼,布满血丝。你再看看我的黑眼圈,惨不忍睹。但是那个女鬼的眼神变了,比起之前的满腔恨意,她似乎只是要来看我。所以,我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杨半仙说,那个鬼魂很可能就是云修。云修和云朵鬼魂的结合体。”
张怡吓了一跳,云修是她的妹妹,她怎么也不能够相信自己的妹妹曾经想要杀她。
“今天晚上是邢楠的死期,先查一查她在哪里吧。”把云修的疑问暂时放一放,我拉着张怡出了门。
虽然她们是姐妹,但张怡和云修却是一点都不像。也许她们都像各自的妈妈。我曾听闻说女孩子像爸爸命才会更好,现在看来我们三个人都有一张像娘的脸。
我先打了电话去学校,确定邢楠还在请假当中,便猜她要么在家,要么在医院。医院人太多不好找,我决定和云修先去邢楠家里看看。
她的家在郊区,小康之家,家庭情况简单透明。一爸一妈一弟一狗。小区外有保安守着,但因我和张怡都看起来像学生妹子,便没经过排查,直接进了门。
“1206……”我看着刘义成发来的地址,按了电梯上12楼,找到1206的房门号,开始敲门。
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张怡说:“该不会是没人在家吧?”
我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依然没有人应。等了一会儿,张怡又说:“不然,我们走吧。”
这时候正是大中午,也许家里人去医院送饭了也不一定。我点点头,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外面的防盗门好像没有锁。
于是我又折了回来,对张怡说:“这门没有锁。”
张怡将那防盗门打开,发现第二层的门也没有锁。她推了一下,竟然开了。
我俩站在门口,互相看了一眼,张怡问我:“怎么办?要不要进去?”
我的心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升腾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张怡追问道:“要不要进嘛,随便进别人家里好像不太礼貌,但没人在家怎么会不关门呢?如果有人在家,那敲了这么久怎么没有人应?”
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但我们总归是不能乱进别人的家门吧?
我想了半晌,才说:“还是不要进吧?我们去医院看看?”
我之所以不愿意进去,是因为我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死人。
这是一种直觉,但我的直觉经过多次验证,都很准。
我甚至都有了一种报警的冲动。
张怡皱眉看着我,从她的眼神我看出来,她很好奇,想进去看看。我说了要走,但她并没有要移开脚步的意思。
我顿了顿,从包里翻出手机,接着报警。我报警的内容是“花园小区C栋1206”可能遭了贼。因为没有锁门,但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张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她觉得就算是不进去,也没有必要闹得报警吧?我跟她解释:“这里面不仅仅闹贼那么简单,我觉得很可能是死了人。”
“啊?你地址没有弄错吧?”张怡抢过我的手机,将刘义成发来的地址重新对了一下,才嘟哝道:“没错啊,不是晚上才会……”
我说:“死亡日期是今天,也就是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会死。咱们还是不要进去,勉得背一身嫌疑。”
张怡嘴角抽搐了两下,“可是站在门口,也不见得就会有多清白。咱们可是进过局里的人了。”
“但是站在门口和进去了是两回事,警局有鉴证科,这外面也有监控。明着我们连门也没有进,放心吧,这次麻烦没有上一次大。”我拍了拍张怡的肩。
她大概是想起了高菲菲死亡的现场,满脸都是心悸。忐忑不安地等在门口。警察大概是20分钟后到的现场,“谁报的警?”
我举起手说:“是我,这里就是1206,你们进去看看。”
为首的是一个穿便服身材消瘦的警察,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带着人进去了。过了好久,里面都没有动静。
张怡都忍不住要进去看看了,出现冲出来两个警察,拉了一条警戒线,问我:“你们没有进去过。”
我冷静地回答没有。
张怡也摇摇头。
接着,法医和其他工作人员陆续到场。这个法医生我已经见过三次,他对我也算是熟悉了。只是每一次他都是形色匆匆,这一次却停了下来,多看了我两眼。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秀发很短,稍稀少。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和厚厚的嘴唇。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从我的头发丝看到脚尖。
“好像最近的凶案现场总能发现你。”他这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又匆匆进了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转进卧房,苦笑了一声:“是啊,最近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我。真是巧。”
这种紧张状态下,张怡竟然还有心情被我逗笑。我瞪了她一眼,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这一脸高深的模样,倒像个算命婆子。”
我白了她一眼,“会算命的那是杨一,不是我。”
张怡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问:“说实在的,杨半仙挺帅的吧?”
我被张怡这句话吓得差点被口水噎道:“你该不会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