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倾一愣,谢青的言外之意是他们宿舍还有跟霍玉峰发生关系的,那么除了她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她努力回想陆方华说的话,陆方华在被讯问时候可是极力为霍玉峰说好话的,掩盖了霍玉峰的一切的罪证。
霍玉峰!
这个人的确是个人物,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帮他掩盖。
谢青对文澜可不像是友情那么简单!
她似乎对文澜有不少意见!
裴倾刚这么想,就听到谢青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我恨死她了!”
“恨她你刚才似乎还为她说好话?”裴倾故意那么说想要引出她后面的话。
果然谢青也很配合:“才不是,我只是怕你们不知道她的罪恶!文澜跟霍玉峰的事被我知道了,她恼羞成怒,每次都陷害我,弄得霍玉峰看到我就烦!后来她的事又被小雨知道,她就陷害小雨,给向小雨下了药,不过我知道小雨的第一次被霍玉峰卖给了别人,霍玉峰从中得利,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大概也是个很大的老板!他的同伙还有谢思萌!霍玉峰跟谢思萌两个人长期往夜色输送美女!谢思萌就是个贱人!谢思萌还弄个农场养一些牲畜,弄什么人畜情未了!”
“够了!够了!”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气急败坏又痛心疾首的男声。
裴倾和谢青都同时回头,就看到厉苍衍身后的男人已经冲到了前面,厉苍衍已经阻拦不得,他是谢青的父亲,此刻正气急败坏地奔过来,指着谢青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怎么不去死?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谢青突然笑了,看着自己的父亲,“怎么?恼羞成怒了?自己养了两个不争气的女儿,自己当公主一样娇惯起来的女儿竟然是破,鞋,哈哈,要说,谢思萌比我破的厉害!我才哪跟哪儿啊!我现在还不会死,我早晚都得死,我死也得碍你眼,你活该!你不想有我这样的女儿我还不想有你这样的父亲呢!背着妻子搞小三,你跟我妈怎么不去死!你是搞破,鞋的,我妈是小三,你们每一个好东西!”
“你、你、你——”谢父气的胸膛一阵起伏,那么剧烈,眼睛也瞪着,似乎一下就要晕过去,他说不出话来,回头看了自己妻子,一跺脚,痛心疾首地喊着:“你,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谢母在后面跟上来,被丈夫说着,谢母抹了把泪,一点都不介意谢青骂自己的话,跟谢父气匆匆地反驳:“你的女儿不也一样?”
谢母扑到床边,拉着谢青的手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你傻啊?你怎么缺心眼缺到这样?你这一辈子都毁了,你以后怎么办?”
谢青抽回自己的手,冷淡地说:“以后你自己住敬老院吧,我大概后半辈子要去牢里过了!”
“胡说什么?”谢母哭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我肯定会坐牢的!警察,我现在要睡觉,明天上午十二点,来人做笔录,我自首!”谢青道。
厉苍衍看看她,点点头,充分给了谢青时间。“可以,明天上午十二点,我让人来!”
“好!”谢青说完闭上了眼睛,不理会自己气急败坏的父亲还有抹着眼泪的母亲。
厉苍衍推了裴倾的轮椅往外走,裴倾走出去后诧异地低叫:“谢青还没有完全说清楚,我们现在走了她明天不说怎么办?!”
“还有时间!”厉苍衍沉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用去说后面的了,我已经知道了案件的大致始末!”
裴倾没有说话,她陷入了沉思里,好半天没有回话。
厉苍衍推着轮椅,往病房外走去,门口,小王带着人守在那里,原来厉苍衍已经安排了人看管谢青。一切都得等到她身体稍稍恢复后才能真正讯问,只是到那时,不知道谢青会怎么说,相信在铁的事实面前,她也抵赖不了。
“证据链都搜集好了没有?”裴倾问。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些事有我,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认不清自己的角色,你只是个小警察,不是领导,你却总是操着领导的心,你说你让领导生气不生气?”厉苍衍的语气到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有点些许的不悦。
裴倾怔了怔,也许是吧,厉苍衍说的也有道理,她的确只是个小警察,操心太多,不能真正领会领导意图,永远不会成为合格的职业者。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医院外,轮椅得送回去,裴倾又得从轮椅上下来,厉苍衍把她扶起来,裴倾觉得不妥,尤其身后还跟着小王等待推轮椅,她坚持自己站起来。
“谢谢厉队,我自己可以的!”
厉苍衍看了看她,终究还是由了她的性子。“你在此等我,我去开车!”
“是!”裴倾点头。
厉苍衍去停车场开车,回来时候裴倾就安静地等待着,她的视线紧盯着地面,不知道想些什么,只看到她的眸子是盯着一处,好半天都没有回神,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里。
厉苍衍把车子停靠在裴倾的身边,他下车,裴倾已经瘸着腿往车右面走去。
厉苍衍快速去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裴倾小心地坐进去。
回去的路上,厉苍衍并没有开那么快,他开得很慢,车子并不是往局里开的,好像去了相反的方向,裴倾不解。
“我们要去哪里?”
“吃饭!”厉苍衍沉声回答。
“还有心情吃饭?”裴倾现在觉得都没有胃口,尤其听了谢青的那些话,她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就乱成了那个样子的。
“怎么?你没有心情吃饭?”厉苍衍反问,眼底带着一丝戏谑:“你是被谢青恶心的,还是懊恼的。”
“我懊恼什么?”裴倾觉得厉苍衍说话自己有时候真是理解不了。
“懊恼什么你自己肯定知道啊!”
“我不知道!”裴倾觉得厉苍衍要说的话肯定不是好话。
“懊恼自己没有谢青那样的表哥呗!”厉苍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了点讽刺。
“你什么意思?”裴倾知道厉苍衍一阵对自己讽刺,一阵儿又好起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被自己喜欢的男神讽刺,一次又一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呼吸在疼,讪讪苦笑着反驳,“是呀,我的确没有那样的表哥,我该庆幸。不知道厉队你有没有谢青这样的表妹!”
“嗤——”厉苍衍发出一声呲牙声。“我可没有那么无耻!”
“你比这无耻多了!”
“裴倾,我五年没有女人了!”厉苍衍突然这么说道。
裴倾反驳:“我还从来没有过男人呢!”
“撒谎!”厉苍衍冷声道。“你要是处女,我就是处男!”
裴倾不知道厉苍衍何出此言,她突然发现自己跟这个人无法沟通,也说了太大胆的话,做了更大胆的事,而她这些情绪都不该有。她突然安静下来,一句话不再说。
车里骤然死寂下来,呼吸变得浑浊而沉重,安静的可以听见每一寸呼吸的节奏。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裴倾突然艰难的启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羞辱我,但我是怎样一个人,你又不了解,为什么总是以你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
厉苍衍同时一震,不可置信的望向神色坚定的裴倾。
裴倾兀自咬住唇瓣,坦白说,此刻她也很矛盾,但是她就是觉得委屈的想说。“我从来没有乱的男女关系,我没有过男人,为什么你不信?我只有一个暗恋多年的喜欢对象,这也有错吗?我是不是女孩子,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厉苍衍没说话,他的唇紧抿着。
“我一开始以为你这个人很有职业操守,很有领导样子,也很有责任心,可是现在看来,我以为的都是错的!我们之间弄得关系不像上下级,不像同事,倒像是个偷情伙伴,我觉得很搞笑!而你,时而关怀时而羞辱我,究竟是何意?你还是给我个痛快话吧,要死要活我想知道!”
厉苍衍略一沉吟:“你真的还是处女?”
裴倾皱皱眉:“如假包换!”
厉苍衍没有说话,心想,补一次膜也花不了几个钱,厕所里到处都是广告。
他没有再继续讽刺她,只是道:“算了,是我不对,不该说话那样!”
裴倾淡淡地道:“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只是同事,你只是我的领导!”
“这个有点不可能!”厉苍衍道。
“为什么?”
“因为我只对你有欲望,我看见你就硬,别人我硬不起来,所以我想追你!”他换了个词。
“你确定是追?不是泡?”
“这有区别吗?”厉苍衍不以为然地反问。
裴倾看着他在开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那休闲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根本就不伤心,这绝对不是追求,这是一场一开始就定局的约炮行为,她虽然心动,但是却不能行动。
她摇摇头,“我心中已经有人了,谢谢你的追求,如果你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可以吃伟哥!”
“呵!”厉苍衍倒抽一口冷气。“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那东西?那才是吃坏了身体!”
与她有什么关系,裴倾心里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这事,岔开话题道:“到底谁是凶手?贺博铭?霍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