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这事儿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纯粹的熟能生巧,开的越多,技术也就越好。
郝剑虽然是第一天正儿八经的开车,但却觉得是越开越顺溜,手瘾还没过好呢,车子已经到了他和赵诗雨同居的楼下。
推开屋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玄关的鞋柜旁,赵诗雨早上穿的那双黑色尖头皮凉鞋不在。
这说明她还没有回来。
他不禁一边换鞋一边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赵诗雨虽然是东海的老住户,但据她自己和郝剑说,她在东海现在并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但让郝剑感到费解的是,她却经常一出门就是一整天,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那份内衣模特的工作在璟瑜公司开业后不久就辞掉了。
屋子里的空气中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儿,郝剑深深吸了一口,顿觉身体里那些流动的血液慢慢的一点点的在沸腾,全身上下充满动力。
他朝着他的小卧室走去。
早上临出门之前,他在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盆儿,将雪蟾泡在了盆里。
卧室门打开,那个不锈钢的小盆儿正静静的摆在那张写字桌上。郝剑走过去,伸手就想将雪蟾从小盆中取出来。
但他的手僵愣在了小盆儿的上方。
盆中的清水呈现出淡黄色,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况。雪蟾为了保湿保鲜,按照老鬼的嘱咐,郝剑会每隔半个月左右将它放在水中浸泡一下,以保持它栩栩如生的样子和它身上肌肉的活力。
每一次浸泡过后,清水依旧是清水,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水呈淡黄色的样子。
就在郝剑愣怔的同时,一阵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正好,写字桌就在窗子边,随着这阵风接触在了郝剑身上,郝剑竟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儿!
他有些难以置信,使劲儿耸了一下鼻子,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尿骚味很明显是从鼻子下的那个不锈钢盆儿里飘出来的!
淡黄色,带着骚味儿,这难道是……
郝剑皱了皱眉头,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伸手进了盆儿里,将那只蹲在盆底儿的雪蟾给捞了出来。
“呼……”他这才重重呼出一件口气儿。
看着眼前湿漉漉的雪蟾尸体,他有些疑惑,以前雪蟾经常会被泡在水里,但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这样!
郝剑甚至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但即便是嗅觉出了问题,视觉不可能也一起同时出问题吧?
淡黄色又是怎么解释?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转身按照老鬼说的办法,拿起一把锋利的美工刀,从雪蟾的右边儿大腿上割下来一点点儿肌肉。
别小看了这一点点儿肌肉,它甚至要比重它十倍重量的黄金要值钱的多。
雪蟾是圣灵之物,可遇不可求,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它早已是传说中的东西。这只雪蟾是五年前老鬼在雪山上设计,并且苦苦在雪窝里一动不动的趴伏了七天七夜,这才有幸捕捉到的。
从雪蟾到手一直到现在,郝剑从来没见过老鬼从它身上割下去一丁点儿肉屑。
这次老鬼能让他在雪蟾的大腿上割一小块儿肉,虽然仅仅是一小块儿,但郝剑知道那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
雪蟾肉拿到阳台上,夏日正午的阳光正是毒辣,他把它放在阳台上有阳光的地方暴晒,随后进了屋子,在他卧室的床下翻出来一个大提包。
想当初,离开雪窝小村的时候,为了日后在城里配制防身毒药方便,老鬼让郝剑带了上百种草药。
这些草药或者是磨成了粉,或者是已经风干,再不然就是蒸煮过了,现在全部都放在他手边的这个大提包里。
郝剑将手机拿了过来,打开老鬼昨天最后发来的那条信息,按照上面所述,在大提包里找出那十种中药,严格按照老鬼在手机信息里注明的用量,掏出提包里一个精致的电子秤,一一称了出来。
十种药物中,有四种已经研磨成粉了。郝剑又从床下翻出来一个小型的粉碎机,将剩下的六种草药一一粉碎,随即再研磨成粉。
这些机器都是他自带的,等于是他吃饭的家伙什儿。
十味中药全部都研磨成粉儿了,半个多小时也过去了,郝剑转身又去了阳台,看那放在阳台上暴晒的雪蟾肉,在水泥台面的“煎”和高空太阳的暴晒下,早已成了肉干。
肉干粉碎,他小心翼翼的将差不多几粒鸡精那么一点儿的粉末融进了旁边装着浸泡过雪蟾的淡黄色水液里。
随后他将那十种草药的粉末也倒了进去,拿了一根搅拌专用的细玉杵,使劲儿的搅拌起来。
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细玉杵十分精致,应该是使用的有些年头了,玉被摸的温润而光亮。
老鬼说,这玉杵是上古神农氏尝百草的时候用过的,神农就是用它将草药捣成汁,然后一一尝试。
因为浸染了无数种草药的精髓,据老鬼说,它十分神奇,具有天然的去毒作用。
草药糊糊搅拌好了,郝剑又道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罐儿煎了十几分钟,看着那些水液都蒸发掉了,他这才关了火。
从他进门到现在,整整折腾进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下午将近一点钟时间。
几分钟后,两粒药丸做好了。郝剑小心的用一个小袋包裹了,顾不上吃饭,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门恰好被推开,赵诗雨带着一身的热气儿走了进来。
“好热!”她先是感叹了一句,然后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后的郝剑:“哦,你要出门?这大中午的外面很热的……”
说着说着,她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赵诗雨使劲儿的耸了两下鼻子:“不对劲儿呀,郝剑,这屋里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
“怪怪的味道?”郝剑一时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赵诗雨说的怪怪的味道,应该就是他之前嗅到的那种尿骚味儿。
“嗯,怪怪的,就像是……”事实上,赵诗雨很想说是尿骚味儿,但少女的矜持让她有些难以启口。
突然她又耸动了两下鼻子,像是一下子发现了新大陆:“哎呀,那怪怪的味道,怎么像是从你身上发出的?”
说话的同时,她的眼光已经将郝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停留在了他手里提溜着的那个小袋子上,她指着小袋子:“具体点儿说,我闻到的怪怪的味道,应该就是从那个小袋子里发出来的,那里面装的什么?”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换了鞋子,窈窕的身体从郝剑身边擦肩而过。
郝剑低头去看手中的袋子,这才算是忽然明白了赵诗雨嘴中“怪怪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刚刚,用那浸泡过雪蟾的水调和出手里的这两个药丸的时候,他也嗅到了浓浓的尿骚味。
“没,没什么!”郝剑连忙慌慌张张的掩饰:“俺一个朋友病了,俺就给她配了点儿药,现在正准备着给她送过去呢!”
一边说,一边向着门口走去。
“哦!”赵诗雨在屋子里应了一声:“那你中午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赵姐,那俺走了哈!”
郝剑站在门边准备关门,回头对着屋子里嚷嚷着。
赵诗雨已经走到了她的卧室里,平时,她回到卧室就会关上门先换衣服,但今天,大概是她觉得郝剑要走,正好她又太热,于是便没有关门。
郝剑的眼光可以直接看见,她正在卧室的床头位置脱她身上那件套装短裙。事实上,短裙已经脱到了腿弯部位,短裙里的风光整个的暴露出来。
她穿着的正是昨晚郝剑在她卧室的床上看见的那件情趣小内内。郝剑一时间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后脊背下直冲而上,瞬间到了脑子里,冲的他有些发懵。
大概是郝剑的话音落地,赵诗雨却没有听见应该有的关门声,于是抬头去看,却见郝剑的眼光直勾勾的在盯着她,而且眼光里有火!
她立马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了!
“啊!”女人在受到意外惊吓之后总是习惯性的先叫一声:“你,你看什么呢?郝剑,你,你快走开!”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轻淬郝剑,并且上前一步,伸手将她的卧室门给重重关上。
“嘘……”郝剑呼出一口气儿,眨巴了两下眼睛,冲着屋子里嚷嚷:“诗雨姐,你真好看!等俺成为你真正男友的那一天,你记着,你就要穿着这件站在俺面前,俺喜欢看你穿着它的样子!”
“你……你走呀!在胡说八道,小心我降你的等级!”赵诗雨卧室门后传出她的声音。
降级,那就意味着郝剑离她“男友”这个级别更远了一些,郝剑连忙疾呼:“别,别,诗雨姐,俺就是和你说着玩儿的,俺走了!”
“嘭”的一声,外边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赵诗雨轻轻将她卧室门拉开一条缝,看见外面的大门确实是关上了,于是这才拉开整个卧室门,冲着大门方向愣愣的叹了一口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