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俺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呀!”郝剑看一眼白静:“要说是‘高炮团’的报复俺,理论上行得通,但实际上俺觉得没这个可能。”
白静只觉得满头黑线,看他傻愣愣的样子,这会儿居然还整出什么“理论上,实际上”什么的,让她好气又好笑。
“你倒是给我说来听听,什么理论上可以实际上不可能?”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要是和他很熟的话,要是腿也没有受伤的话,凭着她的性格,早就一脚飞到他屁古上了。
别看她表面温柔又文静,但实际上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她根本就是个爷们儿脾气。她住的那个部队大院,警通连的那帮子小兵蛋子动不动就被她耍的鼻青脸肿却只能干瞪眼,拿她没办法。
“呃,你听俺说。理论上来说,俺在火车站耍了‘高炮团’的人,让他们丢了丑不说还损失了两万块钱,所以他们会在省城满世界的找俺,然后报复俺,这个必须有;”
郝剑低着头,边走边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为啥说实际上不可能呢?这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俺的名字以及一切其它信息,想要找俺就像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这么大个省城,你想想,要找一个人,是不是比大海捞针都难?”
白静不由的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还有,从昨天俺在火车站戏耍他们到现在不过是过去了三十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是他们找到了俺的落脚点,但也不可能把俺的一切信息都查的那么准,知道俺这会儿要走那条路回宾馆,并且安排一个杀手,骑着摩托车等着撞俺吧?这不是太神了嘛?”
要不是搀扶着白静,郝剑真想摊开双手,做个潇洒的动作来配合他这段自认为心思缜密的推断分析。
“好像,有点儿道理。”
白静有些动摇,不再坚持之前的说法,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就听郝剑又道:“再说了,要真是‘高炮团’的人找到了俺,估计就直接下手了,不会在背后玩这阴的,他们一个个牛逼哄哄,恨不得当面撕了俺才能表现出他们的牛比,才不会这么煞费苦心搞暗杀呢!”
这个分析让白静彻底的改变了之前对这个事件的看法。
确实,郝剑的分析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条,“高炮团”的人在省城耀武扬威惯了,如果找到了郝剑,定然会大张旗鼓的****,不太会采取这种阴谋方式暗杀。
“那会是谁对你下毒手?”白静甩了一下齐肩短发:“我虽然同意你说的不是‘高炮团’的人对你暗杀的观点,但我还是坚持,今天摩托车撞你未遂事件是早有预谋的想对付你的一个阴谋。只不过,幕后策划者是谁,就只能你自己想了。”
见白静说的这么肯定,郝剑不由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此刻倒也觉得那辆摩托车撞向他有些蹊跷。他当时正走在路的最里边,而他的外边整条宽十几米的马路那会儿基本没人,那辆摩托车如果不是铁了心的要撞他,应该不会行驶在那么靠近路基的位置。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在省城有谁会谋杀他?
从白静受伤的路边到G省军分区招待所其实也不是太远,三百米路程的样子,但因为搀扶着白静,走路的姿势很别扭,眼看着前面一个威武霸气的大门,门两侧有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的时候,郝剑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
“军分区招待所呢?哪呢?”郝剑看着阳光下G省军分区威武的大门对身边的白静问道。
“咯咯!”白静一笑:“一看你就是对部队不熟悉。内部招待所,只接待内部人,你以为像是宾馆,临街开个大门,谁想进谁都进?走吧,我带你开开眼界!”
她瘸着腿向前挪动一步,带着郝剑也朝着军分区大门走去。
“这大门好气派呀!”郝剑不由抬头看了看大门正中那个偌大的军徽,感慨一句,随即他瞅了瞅门两边笔直站立的卫兵,对白静小声道:“有当兵的把门,是不是轻易不让进?俺在老家的镇子上见到过,武装部门口就有这样拿着枪把门的,牛逼的很,连俺村长王老虎上次都没进去!”
“噗嗤!”白静忍俊不禁,捂嘴一笑。
郝剑身上土洋结合,光是看他的外表,穿着名牌休闲装,挎着最时尚的牛皮包,一表人才,绝对是个城市精英,但要听他说话,一张嘴就是一嘴的酸菜缸味道,而且有时候句句头土的掉渣。
但就在这“土的掉渣”的话里,白静却听出了朴实和原生态的那种纯真味道。她喜欢这样朴实无华的男人。
“那你这次跟我一起,看我是怎么带你进去的!”
白静一边说,一边示意郝剑尽管搀扶着她向大门走去。
郝剑于是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向威武的大门,但他的眼光却是时不时的向两边的卫兵偷偷看。
很快,两个人从大门正中走进了门里,可那两个士兵像是透明人一般,几乎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更别提问话什么的了。
“卧槽!原来那两个士兵只是个摆设,这里面是随便进的呀!”
郝剑放松起来,站直了腰杆子嘀咕道。
“噗嗤!”白静又忍不住露齿一笑,她也懒得理会他。他哪里知道,她这张美丽的脸蛋儿以及她特殊的身份就是一张通行证。
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郝剑别说走进军分区,就是靠近大门三米外,立马就会招到盘问。
进了军分区大门,郝剑才觉得这里面别有洞天,眼前是一个很大的操场,操场上一群穿着作训服的士兵正在喊声震天的训练。
操场那边,一并排的停着十几辆大军车,而在操场的一隅居然还有两辆坦克霸气侧漏的停在那里。
路的两边全是粗大的树木,树冠将整个路都遮蔽成了阴凉地儿,总之郝剑放眼望去,一切都透着肃穆和庄严,而且大气。
“内部招待所在哪儿呢?”郝剑搀着白静顺着脚下的水泥路前行:“白静,俺估计这部队的招待所住着条件也不怎么好,不如你搬俺那儿去住吧!呃,俺可不是占你便宜,俺说的是,你搬俺那宾馆里去住,要是担心费用,那住宿费算俺的好了,谁让俺俩是老乡,而且刚刚你还舍命救了俺。”
现在的郝剑已经是今非昔比。从春城飞到东海的时候,他的兜里只剩下了十块钱,以至于不得不寄宿在赵诗雨的房间里。
来省城之前,万媚给了他一张银行卡,是她银行卡的子卡,无限消费;
璟瑜公司他是总经理,同样拥有开支权,璟瑜公司账户上的钱同样也在一张银行卡上,而这张卡现在也在他身上。
昨晚躺在床上郝剑还在想,这么多的钱,花都花不完,这是以前在雪窝小村跟着老鬼挖药材换钱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
“咯咯!”白静又是捂嘴一笑:“呦呵,真没看出来,郝院长还真是‘土豪’,五星级的酒店,说请人住就请人住了,奢侈呀!”
“嘿嘿,这也不算什么,不就是住几天的事儿嘛,啥五星级的酒店?就是八星级的那不也是人住的?一点小钱,不碍事,不碍事的!”
郝剑平生第一次装了一个有钱人的逼。
“咯咯咯,咯咯咯!”白静笑的前仰后俯,要不是郝剑给搀扶着,估计她都能摔倒在地上。
郝剑莫名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会笑的这么厉害。
正准备问点儿什么,突然听到身边一声“吱”的刹车声,郝剑连忙扭头去看,一辆涂着迷彩漆的霸气越野车停在了身边。
正诧异间,就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威武军装的老者走下车,同时下来的还有两个年轻小兵蛋子。
“七叔?太巧了吧,怎么会是你?”白静冲着那个老者叫道。
“你怎么回事儿?你的腿怎么流血了?”被白静称作“七叔”的老者一脸严肃,继而目光转向一旁的郝剑:“他是谁?是不是他闯的祸?小李,先把他控制起来!”
他威严的下了一道命令,旁边两个年轻人之一一下走到郝剑面前,眼看着就要动手!
“哎,哎!慢着慢着!”白静不顾腿上的伤痛,情急之下一个步子迈过去拦在了郝剑和小李之间,继而冲着老者道:“哎呀七叔!你怎么和我老爸一个德行?遇见什么事儿都这么急!哼,他是我朋友,我在路上被摩托车撞伤了,人家是护送我回来的好不?你干嘛呀,别吓着人家!”
一边说,她一边斜乜了郝剑一眼,果然见他一脸紧张。
“呃?他是你朋友?”七叔脸上阴转晴:“你这孩子要是在我这儿有个什么事儿,我怎么向你老爸交待?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你老爸的心头肉哩!不好意思呀小伙子,刚刚我有些鲁莽了……”
“没,没事儿没事儿!”郝剑连连摆手。
眼前这个老者,郝剑觉得他身上有股逼人的威武之气,他看得出来,老者应该是个什么官,那两个年轻的小兵蛋子应该是他的警卫。
“撞你的摩托车呢?什么人嘛?是不是在交警队?我让秘书打个电话过去,好好的惩罚惩罚他!不像话,骑摩托车都能撞到人!”
七叔冲着白静道。
“人跑了!”白静轻松答道。
“什么?人跑了?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让交警队调监控……”
七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静不耐烦的打断:“哎呀七叔!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一点儿皮外伤嘛,还查什么查?现在最主要的是你找个人带我一起起止血包扎,要不然你侄女儿我可真要流血过多而亡了!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