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得这般深情,眼神这般深情,可是那得有人相信才是啊!
偏偏作为一个一直看他在骗人的宓鹿便是他演技再好,再让她动容也无法相信了,一撇嘴道:“你不用再装了,经过了那么多你还认为我会相信你?”
项云一怔,向后退了两步,他终于看到了,帝姬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是过去的依恋,倾慕或是相信,现在的她眼中只有嘲讽,鄙视,甚至是戒备。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将他当成了敌人?
除了上次做的有些过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项云的心一冷,笑道:“那帝姬认为什么人可信?司寇祭夜还是聂遥?可是你知不知道,司寇祭夜为了前帝君可以背叛你,而聂遥你觉得他很单纯吗,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为他争得头破血流?”他吼着,似乎将心中的不满全吼出来。
可是对面的女人却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第一,我没有必要与一个死人争什么信任度。第二,聂遥便是有再多女人现在也在我身边,他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女人而背叛我,对不对?”
项云早应该料到了,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应该说她的头脑非常清晰。因为对方的冷静他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终于觉得不对了。因为眼前的女人太冷静了,冷静的有些不寻常。
而且讲话的时候也有所指,似乎早已经知道他会来一般。
“果然,是计吗?”他咬了牙,道:“你狠。”然后转身欲逃。可是没想到,对面的墙突然间如同布一样垂下来,后面竟然藏着数十名内力高深,可以调整呼吸不让他听到的弓箭手们。
他们之中,聂遥带头站在前面,他抱着双臂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似乎随时都准备动手一般。
项云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他双眼赤红,道:“小鹿,你果然还是瞧的起我的,不过我怎么会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去死呢?”他目光流转,突然间向宓鹿这里冲来。
宓鹿向后一躲,而书案猛的被抬了起来向项云撞去。
项云伸手一撞,结果在慌乱中胸口中了一掌。他内力高深也没有什么事,而看到从书案下面出现的司寇祭夜时也没有多惊讶。既然是计,那么他肯定会躲在这里。
其实他这次也是赌,赌帝姬还念着一点点的旧情,那样她就会相信自己。可是他这次似乎赌错了。因为她根本没念旧情,甚至联合曾经骗她的男人一起对付自己。
项云心中乱了,他不明白过去所做的那一切被她看成了什么。女人,果然都这般绝情吗?
一想到此就凶狠起来,人如疯了似的与司寇祭夜缠斗起来。
而那些弓箭手也马上将帝姬挡在后面,只要项云过来马上会放箭。至于聂遥也不会看着,他一挥手就冲了进来,三个人乱斗到了一起。
宓鹿抱着肚子观战,早有小方子与小保子过来想保护她后退。但是项云哪肯,这次他觉得既然自己要死了也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他恨,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经营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到她的身边,结果她却将自己推开。
所以,在看到她要被保护着离开后怎么能容,竟拼着硬受聂遥一掌的闯到了宓鹿身边。
宓鹿眼见着小保子挺身去挡心中就一痛,当初这孩子差点为自己死了。想着伸手就将他给拉到了一边,然后瞪视着项云。她不怕,她觉得司寇祭夜与聂遥一定可以救自己。
但是她太小看了项云的速度,他转眼已经冲到她的面前来,那只手也马上捏到了她的咽喉。
自己就要被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杀死吗?不会的,神女绝对不会同意,她还指望着自己将帝姬一脉延续下去呢!
念头闪过,她竟直视着项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笑意。项云竟被这个笑容给震住了,他的脑中竟回忆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她是那么乖巧,那么懂事,为什么自己竟没有好好珍惜呢?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他的恨意在这一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要命的手也垂了下来,脸上带着有些绝望的笑容道:“小鹿,便是我死了也要让你记得我一辈子……”
宓鹿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到了这个地步,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想着逃跑还让她死都记得他。记得有什么用,她真想敲开他的头看看是什么结构的,思想太奇葩了。
但是项云就是这样一个奇葩的人,他一生经历得太多,如今失去了宓鹿就等于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所以,当失去这个目标后他觉得生存还不如死去的好。但要死,他也要拉着宓鹿。
可到最后他动摇了,甚至明白了其实自己是一直爱着她的,只是被仇恨与权利或者是欲望蒙蔽了双眼,竟什么也瞧不见的一再陷落,最后他将身子交给了别的女人而她也怀了别人的孩子。
若回到当初,他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人生不能重来一回,他只能轻笑一声闭起了眼睛。
司寇祭夜完全没容情,纵身上来从袖中取出一把刀,卟一声刺了项云一个透心凉,然后也不瞧他,纵身到了宓鹿身边将她搂在怀中道:“不要看他。”
“司……寇祭夜,我项云诅咒你,永远也没有办法生下一个女儿。”只要他与她生不下女儿,那她就还会有别的男人,到时候这个江山也不是姓司寇的,他独宠的梦想不过是个泡影而已。
宓鹿抽动了一下嘴角,这个诅骂也太绝了,还能不能让她好好的回家了?想到了这个问题心中反而一痛,是的,现在的她就算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却不想回家了。
女人有了家真的与过去不同了,当自己如果再有了孩子以后是不是会更加留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