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动作很快,如狼九,出手速度极快,单单靠速度,就能秒杀大部分的真仙。
有的人秘术很强,如雷哗,三条雷莽足以击败一般真仙。
还有的,如眼前的周虎,信心十足,对自己的拳头十分信任。
他也真的很强。
常章一直后退,并非他不愿意死战,而是他的拳脚比不上周虎。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常章不希望自己会面对敌人的时候,每次都需要压箱底的秘术,才能改变战局。
“你怎么一直跑!到底敢不敢跟我一战!”周虎已经到了院子里,他冷着声,眼中闪过杀意。
常章停下脚步,对他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不过你想交手的话,尽管来。不管胜负,我们俩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门里面的江叨暗自点头,常章的做法无疑是很聪明的,不管胜负,都能少一个敌人。
“可!”
周虎说罢,冲了过来,他拳风如雷鸣,一拳击出,足以让大罗金仙交手的院子里也震动了。
有识货的人惊惧:“这是周家的人,用的是周家的憾地诀。场上的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如何得罪周家人,周家可是瑕疵必报的!”
他旁边的人拍了他一下,扫了眼四周,小声道:“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周家瑕疵必报,还敢大声说出。”
那人道:“这里是城卫队。”
他旁边的人冷笑:“他们在城卫队里交手,你可见咱们大人说话?”
他说的轻蔑,听的人则更加轻蔑,没人喜欢这样懦弱无能的上司,被别人欺负到了家里,还犹豫不决。
天色暗淡了几分,周虎心无旁骛的出拳,每一击都快速闪电,却没有憾地诀的加成,难以让院子为之动容。
除了憾地诀,他身上的秘术还有不少,他每一击都让江叨心疼,院子能够让大罗金仙施展不假。但院子里的装饰抵挡不了周虎千斤之力,随手一击。
精美的瓷器,碧绿的灵草被打成虚无,让江叨一阵心疼,怨恨起逃跑逃的“慌不择路”的章常,准备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常章并非从未出手,只是他出手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借力打力,拳风虽猛,却建不了功。
周虎按耐不住,他不喜欢兔起鹘落的追击,喜欢拳拳到肉的畅快,他是体修,无敌的体修。
忽的,常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必胜的信念,从而打心底里高兴。他是见过很多人的,也有人眼睛里带着必胜出发。那些带着必胜的都是死士,用遥不可及的胜利激励自己。
“你有本事就别躲躲闪闪,像个猴子一样行吗?”他愤怒,近在咫尺的猎物不断躲闪,让胜券在握的他咬牙切齿,越来越重视辗转腾挪的常章。
常章的表现并不差,他双手划动虚空,乳白色的液体在手指间流淌,化作符文,些许光点在他身边跳跃。
这般异相让江叨大为震惊,他记得同样的秘术曾经击杀过大罗金仙,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使用者是真仙巅峰,就在苑川城外。
周虎猛攻过来,丝毫不在意常章双手间的纹路,乳白色的液体是如何平淡。
正如他所见的平淡,憾地诀震天动地不假,但那建立在精通,抬手间就能把憾地诀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这不简单。
“他这是要拼命了!”有人目不转睛,小声议论。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他是病猫?”有人揶揄,他同样是世家子弟,只是尚且年轻,准备去苑川卫,这里只是踏板。他根本不在意江叨,也对同是世家子的周虎爱不起来。看了半晌,他笃定,章常必胜。
“战斗比拼的不只是实力,还有心态,不是谁都是老虎,能够一样暴躁,以力破除一切。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他先是自我否定,紧接着否定周虎。
“呼!”
常章吐出一口浊气,眼前的符文碎裂,不计其数的拳头被乳白色的液体摧毁,一个个拳头撞了过来,破碎,毁于一旦。
他掌心的乳白色消弭,再也用不出来,数天的积累就这样耗费一空,大自然的馈赠让他明白秘术的强大不仅仅在人。
常章动了,这下他主动出击,脸上带着笑容,一挥手,清辉破空而去,带着罡风,撞在周虎的拳头上,一节节崩碎。
“很不错,不过这只是开始。”常章闲庭若步,手中掐动法诀,九转混沌诀飞快运转,他脚下缩地成寸,咫尺千里,瞬间出现在周虎面前。
他没有下死手的念头,轻飘飘的一掌拍出,清辉再次出现,撞在周虎胸膛。
“噗”
这一击给这一场无厘头的战斗画上了句号,战斗并不精彩,无论是常章还是周虎都没有尽全力。
前者明白黑暗里还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准备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手,一击必杀。
后者则是清醒过来,看见若无其事的江叨。确实自己在这里大闹会让很多人对他不满。但,他背后是江家,就算他让这里鸡飞狗跳,只要他在,这里就有存在的必要。
“我本来是想杀你的,后来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没有下死手。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常章伸出手,冷冰冰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周虎。
周虎叹了口气,顺势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江叨说:“多谢江叔叔款待。”
说罢,他从小院消失。
常章微微侧目,看到领导的时候,瞬间换了张脸,道:“多谢领导挂怀,这次的事,我主动受罚。”
他说罢,从芥子里取出一块仙石,扔在一旁的下人道:“还不快快把这里打扫干净?”
下人胆战心惊,被刚才常章的手段折服。只是两招,就击败周虎,这样的实力,在南坊绝对是前几。这样的人,未来一片光明,多多讨好没有坏处。
下人是没有看见江叨黑色的脸,这里的主人不开心了。周虎的威胁,常章的冷漠都表明了一件事,两个刺头都盯上自己了。他一甩衣袖,关门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