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林承厚?杀了林承厚?”骊山老母不禁也跟着念了起来,越念语速越快,越念呼吸越沉重,越念脸上和语气的怒火和怨气也是越重,只是眼中却依旧满是迷惘和恍惚。
这张辽想干嘛?众人依旧是不明白。而张辽呢,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骊山老母,亦是呼吸沉重,似乎也莫名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紧张和不安“林承厚现在还不肯善罢甘休,他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丧心病狂地想让天山灭门,你看这一地死尸,你看这漫山血迹,他已经打到这云巅之上了,连灵鹫宫的宫门都已经开了。天山弟子是死的死,伤得伤,投向的投向,就剩下您身后的数百人,可是大多都受了重伤,现在能保住天山派和太平道教的就只剩下骊山老母您一人了。”
对于张辽的话,众人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特别是一众天山弟子,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他是不是疯了?”“我看,八成是,你看他现在这个模样,还有说的话,不疯也差不多了。”“可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明显吓疯了啊,又是林公子,又是骊山老母,你没看见刚才典韦那惨样,还有刚才那个天山弟子,不是活活给吓死了么?”
“林承厚!”而就这时,忽听一声厉喝,惊天动地。是骊山老母,手起杖落,众人只感觉地面都抖了三抖,场上顿时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同样,还是出了林雨寒、绝无尘等七人,其余人都这么直勾勾,静悄悄地望着骊山老母,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太急,太重……“林承厚人呢?林承厚人呢?”骊山老母一边厉喝着,一边拄着拐杖不住地朝四下打量着。如今的骊山老母,已然是火冒三丈,怒气冲天,无论是动作、言语还是表情。就连刚才眼中的迷惘和恍惚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恼火和怨气“林承厚你人呢?快快出来,与老身决一死战,快快出来与老身决一死战。”就这么不住地喊着,即便是两边赫连泽一和赫连茹一如何劝道和安抚,都没有一点儿用处。
“老母,他就在哪儿!他在哪儿!”又听张辽连声说道“他在哪儿呢!”一脸焦急,语气中更是透出一种恰如其分的紧张和恐惧。
众人不禁随着张辽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林雨寒,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张辽的目的也渐渐浮出了水面。湖水摸鱼,借刀杀人?想骗骊山老母让其将林雨寒当成林承厚,而后借骊山老母的力量杀掉林雨寒。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张辽的想法可能有些太过天真,但是心中依旧是不免有些隐隐担心,毕竟现在骊山老母神志不清,而且那怒气,那怒火更是难以遏制。
而骊山老母呢,亦是看向了随着张辽的手指看向了林雨寒,再次愣住,脸上眼中的怒气瞬间减半,片刻的迟疑,摆了摆头,道“不,他不是林承厚,他是宛儿。”
“他是个男的,怎么可能是宛女侠!”骊山老母话音未落,便听张辽厉声说道。
“不,他是那老不死的……”又听骊山老母自顾自地摆头道。
“他这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安能是三一仙翁?”这次不待骊山老母说完,便听张辽说道。
“那他是我的乖孙!”
“他分明是林承厚强迫宛女侠生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骊山老母一边摆头,一边后退,一边不住的絮叨着,眼中满是恐惧。
“你看他的武功,九龙决,逍遥游……”可是张辽却是不依不饶,不住地说道“这武功,这拳脚,这剑法,哪一点不是剑门的?还有这样子?是不是像极了林承厚!没错,他就是林承厚,他杀了您的儿子,现在又要灭了天山满门,已经到了云巅之上,现在只有你才能报得了这血海深仇,这奇耻大辱,也只有您才能救得天山众人,救得太平道教一门。”
“不可能,不可能!”骊山老母依旧是不住地说着,不过眼中又生出了浓浓的怨气和怒火,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雨寒。
“难道端木掌门,您的独子的仇您不要报了吗?您不是说要杀了林承厚吗?现在他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还这么嚣张,这么猖狂,你为什么不动手。他当年就是用九龙决打死端木掌门的。可怜端木掌门一世英名,年少丧命,可怜宛女侠红颜薄命,遭遇悲惨,如今连个给他们报仇的人都没有了,也可怜天山派世代威名,想那三一仙翁,端木掌门何等厉害,如今却被人给欺负到头上来了……”
张辽是越说语速越快,情绪越激动,越伤心;而骊山老母呢,亦是越听,越恼怒,呼吸越沉重,对于身后一众天山弟子的解释是完全听不进去。一旁的赫连茹一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看了眼一旁的赫连泽一,权衡片刻,低声说道“不能再这么坐视不理了,再这么下去迟早出事……”
“嗯?”赫连泽一一愣,隐隐有些不安,连忙转向了一旁的赫连茹一,道“阿姊,你要干嘛?你……”话未说完,便就呆住,因为一旁的赫连茹一已然纵身跃起,而后一记“草长莺飞”顺手拾起了地上的一枚长剑。于此同时,数十枚飞镖再次朝着张辽飞蹿而出,周身更是飘出了数道真气……张辽当即一惊,实在没有想到赫连茹一会忽然发难,一边慌忙逃窜,一边连忙提起武拼命抵挡。
“阿姊,你小心啊!”只听赫连泽一连忙喊道“小心周围人……”话未说完,身旁的骊山老母忽然便一扬胳膊将赫连泽一推到了一旁,同时一个纵身飞身而起,提着拐杖冲了出去,口中大骂道“林承厚,你拿命来。”眼神更是恶狠狠地盯着林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