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亦寒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犹豫,只是不能接受我一时的态度竟然改变了这么多。
王亦寒心里早就想要跟唐蜜改善关系,可是奈何,唐蜜总是一副非常冷硬的态度对他,听到唐蜜此刻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他,他也竟然开心了起来。
“可以啊,你今天就可以去,他们正好都不在家,要不要我过去?”王亦寒还轻声的问了起来,有些热切的。
我心里其实在冷冷的嘲笑,但是声音里还是不能够体现出来的,毕竟我不能把自己过早的就暴露出来。
“不用了,不用了,你工作要紧,我只是拿一些东西而已,你是信不过我吗,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那你就来吧。”
我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要用激将法,这样王亦寒就不会过来,我哪里会让他过来,他过来的话我一切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你去吧。”王亦寒在那边听到唐蜜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不信任感,觉得不能再让我有任何的不快乐。
在王亦寒的心里,其实还是很不想跟唐蜜离婚的,只是现实把他们推向了这个地步,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王亦寒还是愿意选择别的方式的。
我听到他这样说,便说了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我不能理解王亦寒此刻虚伪的温情。
在我面临那么多伤害的时候,他的温情去哪儿了,在我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一刻有过温情,他所有的温情都给了萧然。
一个拥有六年感情的人抵不过一个只会为他生孩子的人,我不禁冷笑起来,用不着这么假惺惺的。
我所有对他的感情都已经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和伤害早已飘然远去了。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稍微准备了一下,我就已经打算直奔王亦寒的那栋小洋房了,也是我曾经的“家”。
有些时候,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或许这是人的惯病。
尽管我的伤还没有好全,但是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
莫里早已经在我打电话之前就已经在门外了,当时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跟王亦寒打电话,这个样子唐蜜应该是要准备亲自去收集证据了,他自然不能够让她一个人去。
在我打开门的时候,莫里就已经倚在了门口,好像时间还不久了。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偷听别人打电话的癖好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但是仍然责备不起来,我跟他之间终究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至少我不能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毕竟,我们一起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不管做什么,带上我。”莫里坚定的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不容拒绝。
“不行,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不想再把你给扯进来了。”
我想也没想的就开口拒绝了,前面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多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我看也没看他,就直接避过了他,走开了,直到走出医院门口,我回过身,莫里依旧跟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
我还没开口说话,莫里倒是着急解释了起来道:“我这是在保护受害人,现在是我的工作了,你总不能拒绝吧。”
我想了想,还真是不能拒绝,况且他这么固执我也不能再拒绝了啊,就淡淡的点了点头。
莫里却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承诺的孩子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光芒,这种光芒有些刺痛我的眼睛,我连忙转过了头。
这让我想起曾经也是这样,这样迷恋着王亦寒,如今,却落得满地狼藉,爱,已经不爱,而所有的骄傲已经被粉碎的一丝不剩了。
我们一路搭车去到了我曾经的那个家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带钥匙,可是曾经,他们家人的习惯都是把备用的钥匙放在那个地毯下面的。
我依照以往的记忆找了过去,果然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他们竟然还把钥匙放在了那里,看来这种安全意识还真的是差劲啊。
打开了门,我和莫里便走了进去,里面客厅其实跟我走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到处摆满了王亦寒和萧然的结婚照,从前我的照片已经一张都不剩了。
突然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这曾经是我的家,我以为要度过一生的家,所以我也很用心的尽力的为这个家里添置东西,装潢或是其他的设置。
悲伤突然涌了上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的在乎过,就是现在还是止不住的看到这些昔日的东西还是忍不住的伤感,这里拥有过太多的回忆。
我呆呆的抚摸着一只茶杯,这是印有两只树袋熊的杯子,还是曾经我定制的,可能并没有什么关联我和王亦寒的,所以萧然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也还在用。
而我们的回忆就是从树袋熊开始的,我们第一次牵手就是在游乐园里面的,那只可爱的树袋熊,还怀着它的幼崽,憨态可掬。
“我们快点去找证据吧。”莫里看着唐蜜有些出神,知道唐蜜肯定是又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让她止不住的回忆吧,但是这里不能久呆,如果人一旦回来就不太好了。
我的思绪被打断了,从曾经的回忆里面跳了出来,虽然有些悲伤,现在也只是剩下悲伤了而已。
“好。”我此刻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我怕我突然就梗咽出来,毕竟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和温馨,也有那些伤痛。
有些东西就是恍如隔世一般,一眨眼我却已经是陌路人了,这个我曾经还在忙前忙后的屋子,曾经我还在忙碌的身影,现在我却是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出现的。
我当然也不敢逗留,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了,而且碰面了也不好解释,说不定把我当小偷也不一定,而我现在的行为不就跟小偷一样么,尽管这还是我的家,这个房产证上至少还有一个我的名字。
时光易逝,所有的爱和美好已经遽然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