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闷闷不乐的李鑫,我回客房寻找李黑。
“诗人,你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我叫着李黑,李黑不予回应。
我打开戒指菜单中的“杀器”,寻找李黑。李黑慌忙从我的行李袋中遁去。
李黑果然尾随李鑫而到了南京,他这是要跟着我呢?还是随李鑫找我?他今年见我的两次机会用完了,他不得不躲进我的行李袋中,不敢主动露头。
李鑫去上海了,李黑会跟着李鑫吗?今晚,他会到紫金山道观捣乱吗?他刚才躲在我的行李袋里干吗呢?一系列问题,让我对李黑这个固执的鬼也心生厌恶。
打开行李袋,我一一检看衣物,李黑刚才居然藏在我的罩衣里。我意识到李黑会不会恋上了我的体香之类,如果是这样,我得给肖萍建议建议呀!可惜我现在跟肖萍没话说了。
李黑啊李黑,肖萍有什么不好?虽然她身材没有我苗条,可是她胸比我大,屁股就更不用说了,你让李鑫娶了肖萍,不也等于你娶了她了?
下午快四点时,李鑫到上海了,他在机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到上海了,并没有提明、后天再来南京跟我一起吃馒头和出家的事。
李鑫会从肖萍的这次手机卫星定位事件中,悟到他和肖萍的关系必须抓紧时间处理吗?
我收拾行李准备去紫金山道馆时,春池匆匆回来了,她是通过我的戒指“通知”我的。
“走吧!再过一个时辰,理顺会闭观的,到时想进去就不容易了。”我催着春池说。
鬼王亲了我的前额,我这才知道春池刚才接鬼王去了。接着是他带来的两个女鬼,她们也都先后拥抱了我。女人和女鬼的拥抱,跟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拥抱的感觉一样的。
一阵亲热过后,我问鬼王说,“王,你死对头前世李黑刚才虽然让我打跑了,可他一会会不会跟着我们进道观去捣乱呀?”
鬼王没有亲我,我知道李黑也许不会跟着我们进道观去。
我说:“蓝瑜师姐在道观内等着我们,我们这就过去,好不好?”
鬼王亲我时,我背起行李袋,行李袋轻轻的,就象一只空袋子。
我知道这是鬼王在帮我背着行李。
到了紫金山道观的外院大门前,我停下脚步。
道观的外院是后来建的,院内馆舍住着一些带发修行的人,当然也有一些刚剔度不久的道姑、道童、来客,院内有道观理事会办事处,此外还有菜园子,步道,建身设备什么的。
四周的外围墙高高的、白白的,上面是金黄色琉璃瓦,与周边现代建筑中添了古元素不同,外院的建筑除了外围墙的琉璃瓦和一些檐下雕花,几乎全是灰白相间的色调。
香客此时只出不进,门外的展示牌上写着下午五点闭观的告示,明天的开观时间是上午九点,好在我和鬼王赶在五点钟之前来了。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前辅导老师陈啸宇,他会不会就住在外院的客人馆舍里?坏了,我晚上住到哪里去呢?跟永洁住的话,也许会让理顺或者他的人发现的?
粗重活一直都是那些戴发修行的人在干,这会儿的香客越来越少了。
我走到门口,往里面瞧了瞧,并无一人阻止我内进。
外院很大,大门内的两侧各有一片林子,我因担心碰上陈啸宇,从右侧的菜园子步道进去了,不料刚走到菜园子边,陈啸宇从菜园子里面走出来了,他正朝我这边张望着。
完了,让他发现了,我晚上肯定得见见他的。
但是陈啸宇好象没有看到我似的。我不敢跟他打招呼,低头往前走。快走到前院大门时,我回头看了一下陈啸宇,陈啸宇此时又挑了一担水进菜园子去了。
奇怪?陈啸宇怎么就对我视而不见呢?
走到前院大门口,大门口外又有告示,说是今晚非请莫进,戴发修行的人得听从各理事安排,非本观归依弟子和受邀人员,晚上九点后不许在前、后院逗留,须在外院安歇。
两个非归依人员在贴着符咒,我进前院时,他们看都没看到我似的。
我问鬼王:“王,你们几个都进来了吗?”
鬼王亲了我一下。
我又问:“你对我施了法术,他们才没有看到我,是这样吗?”
鬼王再次亲了我。
“这么说,今晚谁都看不到我了?”我又问鬼王。
鬼王没有亲我,我知道,道观里会有个别人能看到我的。
我猜测说:“永洁或者永清会看到我。是这样吗?”
鬼王亲过我时,我转身抱住了他,因为除了永洁或者永清能看到我,院里即使有再多人,也是看不到我跟鬼王亲热的。
我问:“晚上我要是说什么话,人和鬼都能听到,对吗?”
鬼王狠狠地亲我时,我意识到蓝瑜会借我的童身对理顺道长发难,今晚的主角不是鬼王,就是蓝瑜,或者两鬼一起主持大局,他们只不过借了理顺的这个场子而已。
前院比后院还空阔,过去搞大活动,都在前院进行。此时的水井周边,理顺让人搭了一个罩着井口的架子,还拉了一些线,那线上挂满了符咒,正随风飞扬着。
理顺的这些符咒,能镇住哪一级鬼魂呢?蓝瑜的“界”中,有些鬼魂的级别蛮高的,几十年前就被超度出来的鬼王何旭东就是其中之一,我相信,“界”里面肯定还有一些“王”级鬼魂。如果真是这样,理顺今晚驱鬼不成,反而会崩坛。
想到这里,我就想鬼王会不会以我的童身,对理顺道长重演一次夺坛的好戏呢?但是理顺是这里的道长,又是在蓝瑜的起业和修成正果之地,鬼王应当不会对理顺夺坛吧?那么鬼王会不会让我再次“长”出双翼呢?只有天使才长双翼的。
我直进我过去住的禅房,急问鬼王说:“王,你的伴都进来了吗?外面有好多驱鬼符呢。”
鬼王亲了我,我迅速走到床边,转身对鬼王的三个女鬼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竟,我曾经是这里的主人,我得彰显一下我的主人地位。
三个女鬼对我现了身,春池今晚的模样更充满女人味了,而红衣和黑衣两鬼则象青春美少女战士。她们是鬼王的追随者,也是蓝瑜请的客神。
那么理顺今晚会请那些客神助他驱鬼呢?如果理顺自持有道行,能够驱走水井下的鬼,他也许一个都不请,而只请本观的前辈的。但是据我所知,道行再高,多少也得请一些,以壮门面,这跟现在一些官方活动一样。
春池和红衣、黑衣相继隐身后,鬼王亲了我,我问:“王,你要出去吗?”
鬼王再亲我时,我说:“是找蓝瑜师姐吧?”
我得到鬼王的回答后说:“去吧去吧!一会得回这里。”
鬼王亲了我一口,一阵风似的走了。他的三个女鬼伴也走了吗?
我有些担心地往外看,永洁此时招集了外院的一些人进来,吩咐说今晚要驱鬼,凡是修行满三个月的,都可以进来观摩,未满三个月的,必须呆在外院;入室弟子排前头,剔度皈依的,要按所属理事或师傅的位置自左至右排列,不许潜越。
众人散去,该是斋饭时间了。
永洁也回后院后,鬼王的三个女鬼伴再次在我面前现了身。
这一回,她们全换了衣着,我一瞧,愣了一下,心想这不是我和青瑜、红瑜她们过去穿过的袈衣吗?难不成,她们在蓝瑜的感招下,皈依了紫金山道观?
鬼王,哦不,蓝瑜师姐这是要玩哪一出?我问春池是怎么回事?
春池说:“我们仨是按鬼王的吩咐做的,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得问他。”
“我去找他。”我说完抬腿往外走。
红衣和黑衣将我堵在房间内,显然,鬼王不让我出去,必须呆在禅房内。
三个女鬼伴相继隐身后,我想我刚才都如入无人之境了,鬼王干吗不让我出去哟?
其实,鬼王是担心我让理顺道长看到了,毕竟,理顺的道行,还没有经过蓝瑜的验证,理顺是否能看到我的凡身,或者说鬼王对我施的****不会被理顺破了,都是未曾可知的事。
过了一会,永清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她瞧着我怔了一下问:“紫瑜施主,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我几乎忘了,永清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凡身,而非我的真身。
永清一边洒着香草水,一边对我说:“当然了,你刚才没看到外面贴的告示吗?今晚我们道长要在前院驱鬼,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你洒的是什么?是驱鬼的水吗?”我故意这么问永清。
永清说:“不是,是香草水,用来招我师祖的。”
“用香草水招你师祖?怎么一点香味都没有?”我身上用的何再清的香草酱是永洁洒的香草水浓度的一千倍,我自然是闻不到香味了。
“我煮了好久了,还不浓呀?你呀!虽然咱俩有缘相识,但是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我一会得关上门了,不许外人进来的。”永清还是要赶我走。
我急坏了,我相信,三个女鬼伴肯定也急坏了。心想春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办法哟?她一开始就不应当让永清看到我。我无奈地说:“我想上一下洗手间再走,行吗?”
“行,我去一下红瑜师祖的禅房就回来,你抓紧时间哟,”永清说完,端着香草水出去了。永清还是要请我这个紫瑜施主出去的。
怎么办?我出去的话,蓝瑜师姐准备了近一百年的这出“大戏”,非砸锅不可。
我这不是坏蓝瑜师姐的好事吗?鬼王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理顺让人贴的符咒,破了鬼王对我施的法术?谁都可以看到我凡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