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面有东西,厚厚一叠,封闭很严,上面涂抹着一层如同蜡制的东西,入手很滑。
“这是什么东西?”
李冰冰皱起来眉头,看着宁涛手中的东西愣生生问道。
“打开就知道了。”
宁涛冷然一笑,猛的直接将袋子给撕开来,而一摸到里面的东西,伸手将其拿出来的时侯,宁涛与李冰冰瞳孔均是一缩。
这是一块亚麻布,很是粗糙,上面有点点殷红的血渍,仿佛已经留在上面很多年了,很有历史感。
而当这块布拿出来的时侯,一股无形的威压顷刻间笼罩在车的中间,让李冰冰两个人面色顿时苍白了下来,忍不住失声道,“这是什么?”
隐隐从这块布的上边,要她们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仿佛是一个无形的罩子,将浑身上下都包裹了起来。
如果说,这块布让李冰冰感觉到难受,那对于宁涛来说,内心的震惊则是很大的,他的双眸竟然亮了起来,背后两团光华躜起,如果仔细看,仿佛是两条朦胧的龙形,张牙舞爪的,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破开眼睛而出一般。
哗啦!
几乎是下意识的,宁涛双手忽得一抖,打开了这块布匹。
这一打开,宁涛立刻看到了这块布的全貌,果然与历史书上所描绘的差不多,约莫十四尺五寸长、三尺八寸宽。
如果仔细地看,在这块布的上边,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的前身和后身的影像。
“都灵裹尸布!”
仔细去看这一块布,就算是不太了解教廷的李冰冰也看出来了,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面上一片骇然。
这块布实在是太有名了,想让人不知道都难,传说是耶稣受难后,所用来包裹身体的麻片,之后耶稣下葬,三日后举霞飞升,只留下了这块亚麻布。
但现在竟然出现在了这三个人的面前,由不得不让人不信。
就连周茹也停下了车子,神色复杂的怔怔看着这块布,樱嘴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这快布的真假性,两个女人都没有怀疑过,这也不用怀疑,单单是这上面的气息就确认无疑了。
与两女的震惊不同,在宁涛的视线中,亚麻片上的双重人影仿佛复活了一般,两者合一,逐渐转过身来,与宁涛的瞳孔对视了一眼。
轰!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纯净,深邃,仿佛那是两个不同的宇宙一般,逐渐地让他深陷入了进去。
脑海中的头皮一炸,宁涛面前稍一模糊,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有蓝蓝的天,有洁净的空气,他站立在一个广场上,有袅袅的声音在面前的一座殿堂上响起。
这声音让他忘记了一切,促使他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一人盘坐高位,在其两边,分别有六个人恭敬聆听。
说的什么具体他也听不懂,宁涛就这么傻傻得站着,随着对方的讲解,大殿苍穹变成了云,脚下一块块殿砖变成了海。
对方仿佛是字字珠玑,然而无论宁涛如何用心听,他就是听不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上,上坐的一个人才看向了宁涛,仍然是那深邃的眼眸,嘴唇微启,笑着道,“有缘人,你可懂?”
这一句宁涛听懂了,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上头那人仿佛明白他的心意,摇摇头,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正当宁涛纳闷的时侯,面前的一切再度变了起来。
面前的大殿突然消失了,他置身在了一个街道上,在他两边俱都是难民,一路走来,尸身遍野,没多久,从对面走来一名年轻人,手中拿着食物,救助身边的难民。
不仅如此,这名年轻人还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送给周围的穷人。
宁涛虽然不认识这个青年,但看到对方的眼睛,他就知道对方是耶稣无疑了。
下意识的他就跟着对方而走了。
一路上,一走便是永恒,他见证了这名青年的许多东西,有苦读显书,有教化百姓,有劝纠纷,有乐善好施。
一直到三十岁时,这名青年人才开始宣传自己的理念,直到在总督本丢彼拉多执政时受难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对方死亡时,有成千上万的人哭泣祈祷,就算是宁涛心中清楚,但此刻仿佛也跟感化了一般,整个人沉浸在哀伤中无法自拔。
然而,在宁涛的心中,却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他,声音听不清楚,却很着急,使他意识逐渐的清醒起来。
“谁在叫我?”
宁涛站起身来,收起了悲伤,伸手擦了下眼泪。
但在他眼睛闭上时,他面前一黑,一股痛彻心扉的疼痛猛然袭来,他的意识猛然回归了,各种感官一下子都回来了。
耳边的喊叫来自李冰冰跟周茹,此刻正晃着宁涛。
宁涛只感觉双眼仿佛要炸开一般,里面有东西要爬出来,他一睁眼,眼睛竟然有血泪流出,面前一片血红。
如果现在细看宁涛的双眸,则发现在他瞳孔一片血红中,有一条蜿蜒赤线游走,细小如蚯如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宁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李冰冰声音颤抖,紧紧的抱着宁涛,话语都带上了颤音。
“我……我没事。”
宁涛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只感觉到头越来越沉,越来越疼痛,下一刻都将要死了一般。
短短的三个字,就让他浑身冷汗都出来了,疼痛难忍。
李冰冰的脑袋就在他面前,宁涛张张嘴,李冰冰赶忙凑了上去,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手机。”
宁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咬着李冰冰的耳朵道,“给方岩打电话。”
丢下这句话,他再也无法遏制这股头疼,精神一放松,整个人就昏厥了过去。
而在他双手中,还死死的抓着那块裹尸布,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块裹尸布上面的人影变淡了,不在像方才鲜明,
甚至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除此之外,方才笼罩几人的威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