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澄枢的唆使和操控之下,刘晟成了一个怀疑狂,心理扭曲,对哪个朝臣都不相信,只信任宦官和宫女,命宫女卢琼仙、黄琼为女侍中,参与政事。而龚澄枢典掌王命,专擅朝政,宫中有宦官一千多人,南汉几乎成了一个宦官之国。
刘晟死后,他的儿子刘鋹继位,也就是现在的南汉皇帝,刘鋹十六岁继位,朝中大权依然掌握在龚澄枢手中。这龚澄枢是身上缺那件男人的东西,便也希望朝中大臣们同自己一样都是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人。因此,他对刘鋹说,大臣们一旦有了家室,有了妻子儿女,便有了私欲和牵挂,就不会一心一意地辅佐皇上,就不会对皇帝、对南汉国忠心耿耿,只有当宦官,只身一人,了无牵挂,才会尽心尽力地忠于皇上。
十六岁的刘鋹在龚澄枢从小控制之下,根本就是被有意养成了一个废物,甚至字都认不全,根本就不懂政事,更不敢反驳龚澄枢,便将生杀予夺的大权彻底交给他,凭其所为。
龚澄枢大权在握,将朝中的大臣们或杀或贬,相继逐出朝廷,国家的军政大权全部由宦官和宫女执掌,后宫宦官一时多达一千七百余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炙手可热的宦官集团。
朝中凡是生理正常的文武百官皆被龚澄枢称作“门外”,凡多少有些才略并想入朝为官的,要一律被阉割,那韩申业本来是一名秀才,便是这样入宫为官的。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朝廷举行大考,凡是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者,要先施以军刑,当状元便意味着当太监。此举自然将国内大量有才之士拒之门外。
这个由心理和生理都变态的畸形人主持的畸形政权,成了华夏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阉割”了的国家。
随着刘鋹年龄渐长,在龚澄枢引导之下,其风流侈靡和残忍暴戾,与他的先人们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基本上不上朝理政,终日躲在后宫里宴饮作乐,或是巡幸出游,以美酒、美女和丝竹笙簧为伴。宫内丽姝佳人数不胜数,花容月貌和********玩腻了,就像山珍海味吃腻了一样,这位一直在阉人与女人的包围和熏陶下也变得心理畸形的风流天子,别出心裁地将一个波斯女孩置入宫中,供其玩乐。
这波期女孩十五六岁,长得又黑又胖,浑身肉突突的,像个极富弹性和肉感的圆球。原形的脸庞,圆鼓鼓的****,圆而柔软的腰肢,浑圆的臂部,又圆又粗的大腿,全身上下,无处不是圆的组合。且她的皮肤又黑又亮,被丰满的肌肉撑胀着,像裹着一层薄薄的滑腻无比的黑色绸缎,光可鉴人。
刘鋹十分宠爱这个异邦女子,亲昵的称她为“媚猪”。他每日把“媚猪”带在身边,出必同辇,坐必同席,卧必同床。他曾让“媚猪”在臣属们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让大臣们欣赏那漆黑油亮的皮肤和肥圆的肉身,十分得意的说:“朕夜拥‘媚猪’,虽冰雪隆冬,亦温暖如春;虽竹床草席,亦柔软似锦。”
韩申业还特别告诉赵匡胤,南汉当今皇帝除骄奢淫逸之外,还偏好酷刑峻法,嗜杀成性。
这位南汉皇帝亲自创立了刳剔、炮炙、灌鼻、割舍、肢解、烹蒸等酷刑;又设一水狱,将毒蛇放入池水中,再将人投入,让千万条毒蛇活活把人盯咬啃噬;有时还把人扔进滚开的热水里,再捞出来,在烫烂的皮肤上敷上盐和酒,放在烈日下暴晒,让人满满的腐烂至死。
有一次夜间宴饮,刘鋹多喝了几杯,已是烂醉,却又乘着酒兴,让一个戏子站出来,在他头顶上放了一个西瓜,他要试剑。刘鋹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持利剑,猛地向那戏子头顶的西瓜砍去,席间众人或别转了脑袋,或紧闭了眼睛,都不忍心看。
却听“咔嚓”一声,众人睁眼看去,那戏子的头颅早被砍落在地,脖腔里面的血喷射而出,众人吓得浑身发抖,刘鋹却手持血剑,哈哈大笑。但这时龚澄枢突然来了,一声冷哼,吓得刘鋹赶紧噤声,乖乖坐回位置。
赵匡胤听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再与武德司打探回来的消息一印证,他这个一生驰骋沙场,杀过无数人,见过无数杀人场面的开国大帝,都禁不住几了一个冷颤。
听韩申业说完之后,赵匡胤惊骇和愤慨地说道:“如此衣冠禽兽的无能之辈,居然面南称尊,南汉民众,何以能堪?吾当发兵,救此一方民众于水火之中。”
赵匡胤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是凛然,知道使得南汉皇帝如此不堪,甚至变成彻头彻尾疯子的真正罪魁祸首,乃是那天一道掌教陈景元。
陈景元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他又想起一直被他视为心头之患的那股神秘势力,他开国之初,若不是果断与其一刀两断,没有倚重于此势力,甚至削弱其一部分势力。否则,说不定下场和这南汉几代皇帝一样,成为傀儡。
“朕有此见识和能力,但朕的子孙后代未必拥有这个能力,这些贼人不除,我赵氏江山恐难坐稳。”赵匡胤眸中寒光闪烁,心中却已经杀机如潮。
“不过此事急也急不来,当前首要之事自然是讨伐南汉,吊民伐罪。但是岭南距中原千山万水之遥,我军刚征讨完北汉堪堪半年而已。尚需休整。”赵匡胤深思熟虑,决定对南汉先礼后兵,采取请人劝降,让其先称臣,然后伺机出动大军,力图少动兵戈收复南汉。
赵匡胤将赵普、曹彬等两府重臣和赵光义召进宫中,进行一番商议之后,认为南唐与南汉关系一直较为密切,似昆仲之间,而南唐国主李煜早已臣服于宋,事事毕恭毕敬,俯首帖耳。
于是赵匡胤立即传谕南唐主李煜,令他出面,劝降南汉。与此同时,赵匡胤也不放松武力收复南汉的准备。他任命右补阙为荆湖转运使,在荆湖一带充分屯集粮草和攻战器具,准备一旦劝降不成,便发兵以武力收复南汉。
开封开宝二年的腊月,交替在风雪和晴天之中。
前两天的一场大雪甚至压垮了城里城外的上百间平民屋舍,但到了今天,天上又是晴空万里,白雪皑皑的山头上反射着夺目的阳光。
祥符侯府的大门前,韩可儿呵着手,暖暖的白雾从指缝中散逸出来,披着猩红的斗篷,一整条狐皮围脖绕在颈中。扬起的小脸冻得通红,挺翘的鼻尖都是红红的。水儿穿着单薄,一双小手就暴露在天地中,却感觉不到冷,与韩可儿成鲜明的对比。
韩可儿身子几年前便已经完全长开,这几个月以来,受了叶尘的滋润,更是犹如成熟的水蜜桃一样,惹人垂涎。
不过,他是典型的南方女孩,身形娇小,完全长开的身子,看着还是偏着纤弱,与过了年才十四岁,但身材个头已经不输于她的水儿站在一起,远远一看,甚至分不出谁大谁小。
说了也奇怪,这三四个月中,叶尘与韩可儿没少房事,可是就是不见韩可儿肚子大起来,这让韩可儿自然愁眉不展,而喻清妍暗中也松了口气。
叶尘心中也是纳闷,他让喻清妍对韩可儿仔细检查过,结果是韩可儿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显然很可能便是自己的问题。叶尘这些天就这个问题思考过之后,隐隐感觉是大半年前,在永乐边城外荒庙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变,使自己力气越来越大,体质越来越强的同时,可能也让自己生理精力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唐末以来,凡是大户宅院,无不是高墙围起,大宋建国之后,这个习惯依然没有变。叶府自然也不例外,连大门都是高约近丈。一个叶家的仆役,正要在两扇门扉处挂上刻着神荼、郁垒二门神的桃符,掂着脚都够不着位置,只能踩着一张方凳上,挂着桃符,还要回头问着下面在看的韩可儿和水儿:“夫人,水儿小姐,你们看正了没有?”
“偏了一点,再往左来一点。”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叶家在开封也是显贵人家,操办起年事来,自然要热闹非凡。更何况这还是叶尘成为祥符侯之后第一个过年。肯定是要祭祖、要开席,人多嘴杂,场面本有些乱,但有了麻刚子指派,倒也没有落下什么笑话。
当然,挂神荼、桃符这样的事情本来是用不着韩可儿和水儿去操心的,但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自己喜欢做这些事情,别人也没法拦着。唯一能让二女听话的叶尘却是乐见于此。
叶尘无视着外面的喧闹,在书房中,专心致志于书本之上。喻清妍一左一右,一边执笔,一边磨墨。同时还为叶尘纠正错误。说是纠正,但实际上,除了刚开始十多日外,喻清妍根本无错可纠。
最近一个多月以来,叶尘私下让喻清妍为自己教授当世繁体字,顺便练毛笔字。时至今日,叶尘总算将所有文字都学会,毛笔字虽然距离当世书法大家相差甚远,但也算是能够拿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