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找到三处吉门便可破阵离开。”
想到这里,叶尘陡然站起来,一双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变得很亮,亮如灿星,向四周看去。
玉道香和展熊武见此,不由精神一振。
“每天分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时辰。时家奇门是一个时辰一个格局。”叶尘突然说道。
玉道香和展熊武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数一数距离我们最近的树,是不是总是十二棵。”叶尘进一步说道。
三个人数了一下,果然都是十二棵,换了几处位置,竟然真的始终是十二棵。
叶尘猜测得到证实,不由信心大增,说道:“按奇门历法,每年冬至上元到第二年冬至上元为一个循环,总共是三百六十日。”
“顺着这十二棵树应该刚好三百六十步。麻烦展兄去试一下。”叶尘说道。
展熊武点了点头,向最近一棵树走去,然后从那棵树走向下一棵距离叶尘最近的树,如此这般走了一圈,又回到最先一棵树。
“三百五十八步,是因为展兄个头比寻常人高,步子比布阵之人大的缘故。”叶尘眼睛一亮,说道。
这样说着,他自己也走了一圈,结果是三百五十九步半,叶尘重新计算调整,又走了一圈,刚好三百六十步,然后他牢牢将自己步子大小记住。他知道后面在这片奇门阵法中,再测量什么的时候,只能以他刚才的一步大小为标准计算单位。否则定会出现差错。
“每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格局,全年的局数是十二乘以三百六十,为四千三百二十局。此为定数。”
“但在这四千三百二十局中,实际上每一局是重复了四次的。拿阳遁一局来说,冬至上元、惊蛰上元、清明中元、立夏中元,都完全一样,皆属于阳遁一局。这四个元共二十天,但落实到时家奇门排局,其格局类型以每个时辰一个格局计算,并不是十二乘以二十的二百四十。因每一局重复了四次,所以应该是十二乘以二十之后,再除以四,即六十个格局。这正好占据了从甲子到癸亥这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的六十种结合。此为变数。”叶尘一边死死的看着四周树林,一边口中做着计算。
“玉儿、展兄你们跟在我后面。”叶尘说道。
等两人答应之后,叶尘便随意选择了十二棵距离自己最近的大树中一个,直直向前走去。
六十步之后,没有任何变化,叶尘又退回原地,用剑在刚才那棵树上做了标记,然后又选择旁边另一棵树,又直直向前走了六十步。
如此这般,当叶尘带着两人来回淘汰了七棵树,当顺着第八棵树直直走了六十步之后,眼前一尘不变的树林,终于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这是自那黑衣人离开之后,叶尘单凭自己力量找到的第一个岔路口。
这个岔路口只分为两个岔道。
“此为阴阳二道。”叶尘喃喃自语,略一犹豫,带着二人向左边一道走去。
半炷香之后,又一岔路口出现,还是一分为二,叶尘见此却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沉思之后,叶尘带着玉道香和展熊武原路返回至第一个岔道。
“按照奇门遁甲全年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个时辰,因为就格局讲都重得了四次,全年时辰的格局类型则为四千三百二十除以四为一千零八十局。”
“而按二十四节气论算,每个节气为十五天,一节又分上、中、下三元,每元为五天。一节三元,全年二十四节气的元数则是三乘以三十四,为七十二局。”
“全年一千零八十个局,但并不是每一局都要用一个盘去演示,如果用活盘演示,每个活盘可演示从甲子到癸亥六十个时辰的格局,一千零八十除以六十,为十八个局,用十八个活盘就可以演示整个年所有时辰的格局。一共十八局,就是阳遁九局、阴遁九局。”
“左为阴,右为阳,只是先阴还是先阳呢?只能试过再说。”叶尘喃喃自语之后,大声说道:“如这样左右两个岔道应该有十八个,我们先走右道九次,然后再走左道九次,或许可破阵。”
说着话,他已经向右道走去。
果然,没过多久,又出现一个左右两岔道,叶尘毫不停顿的继续向右道走去。
如此这般,后面果然如叶尘所说那样,一个接一个左右双岔道,三人按照叶尘的想法,先取右道九次,后取左道九次。眼前的画面果然出现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并非是叶法所预料的那样破阵而出。而是重新陷入了无路可走的局面。
“从冬至开始到芒种结束为阳遁;从夏至开始到大雪绳带为阴遁。”
“冬至、惊蛰一七四,小寒二八五,大寒、春分三九六,雨水九六三,
清明、立夏四一七,立春八五二,谷雨、小满五二八,芒种六三九。此为阳遁。”
“夏至、白露九三六,小暑八二五,大暑、秋分七一四,立秋二五八,寒露、立冬六九三,处暑一四七,霜降、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此为阴遁。”
叶尘一边推算,一边按照推算的结果,开始确定方位,数着大树,寻找出路。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皇城大门刚一打开,武德司使张展第一时间便来到崇政殿,面见赵匡胤。
今天虽然不是早朝时间,但赵匡胤向来勤勉,坚持每日早起,御花园散过步,吃过早点,便会来到崇政殿批阅奏章,处理国事。
可是今天,张展焦躁万分的等到己时一刻(九点十五分),才看见赵匡胤打着哈欠,满脸疲倦的在护卫内侍的簇拥下,来到崇政殿。
赵匡胤脸上有着浓浓的满足,但眸中深处则有着一丝后悔。昨晚上花蕊夫人说是有新的花样伺候他,结果一下子荒唐了大半个晚上,这样的情形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每次之后赵匡胤都会后悔,暗自自责不能再如此荒淫无度,以致于影响处理国事不说,还明显伤身体。可是每到晚上,赵匡胤看见花蕊夫人,在后者种种手段之下,他根本身不由己。他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和花蕊夫人做那男女之事,他已经深深的上瘾了。可以说,他如今已经离不了花蕊夫人了。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雄才大略,意志坚定的开国大帝来说,是不该有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了。所谓‘反常即为妖’,花蕊夫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已经算是‘妖’了。
“说吧!什么事?”受过张展大礼参拜之后,赵匡胤淡淡说道。显得很没精神。
“陛下!昨晚上开封城内发生一件大事。”张展说道。
赵匡胤眸中精光一闪,说道:“什么事?”
“陛下,祥符侯叶尘和任志亮带着开封府九大名捕,去罗耀顺消失之处红蝠楼调查罗耀顺失踪一案。结果九大名捕死了七个,剩下两个一个变成疯子,一个重伤残废,而任志亮同样中了疯毒,正在晋王府中医治。后来红蝠楼突然走了水,着起了大火。最主要的是祥符侯叶尘进入红蝠楼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张展一口气说道。
“什么?叶尘没有再出来过,这是什么意思?”赵匡胤沉着脸喝道。
张展吓的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说道:“陛下!红蝠楼里面没有发现祥符侯的尸体,他应该和罗将军一样,也被贼人掳走了。事后,城门守将对出去的人、车进行了严格搜查,都没看见祥符侯和罗将军。”
“好个贼人,好大的胆子,如此三番五次欺我大宋,竟然还敢到京师来撒野。”赵匡胤脸色铁青一片,寒声喝道。
“来人,传晋王和曹彬速来崇政殿见朕。”赵匡胤喝道。
左右两名小黄门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赵匡胤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展,随手拿起手边一尊玉斧扔了出去,砸在张展头上,骂道:“你们武德司难道都是废物不成,贼子已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你们竟然还不知道,还找不到人。朕养你们有何用?”
张展官帽掉在地上,额头出现青肿,但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头触底,说道:“臣该死,臣无能。”
半响之后,赵匡胤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赶紧下去办事,若还这般无用,我看你这个武德司使也当到头了。”
张展恭敬称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拿起官帽,低着头脸色惨白着退了出去。
两天后。
叶府,前院大厅。
白沧海、麻刚子、李君浩、喻清妍、鬼医、李思烟齐聚一堂。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或铁青、或担忧、或阴沉、或一脸杀机。
“红蝠楼下果然有一条通往别处的密道,只是如今那密道已经被封死,开封府的人向前挖了十多步深,竟然还没有挖通。如今可以确定的是,侯爷应该通过密道前往西边某个地方。”李君浩说道。
麻刚子接着沉声说道:“开封府任大人刚派人送来消息,说开封府的捕快和枢密院派出的禁军,已经将红蝠楼西边寻常百姓搜铺一遍,包括二十一家朝廷官员和勋贵府邸也进行了搜查。都没有找到侯爷和罗衙内。”